话还未说完,她就被人从背后拥住,推进了屋中,关门,将她按在门板上,双臂以禁锢的姿势夹在她身体的两侧。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你的心,跳的好厉害。”
他像隐在黑暗中的狩猎者,绷紧了爪子,眼神虎视眈眈。
“你一说谎就如此,姐姐是在躲我吗?”
太过危险的眼神如剥皮削骨,便是晚晚在迟夙身上也极少见到。
她顿时慌了。
吻随即落下,疾风暴雨般摧残着黑暗中的她,她闭着眼睛,闻得出这是属于迟夙的味道,属于他的气息,属于他的控制欲。
“你只能是我的。”他咬着她的唇瓣,发狠一般,“谁碰你我就杀了谁。”
他眼中蕴藏着摧毁的**。
“你”
晚晚被他的动作吓到肩膀颤抖,身体向后缩。
他伸手按住她的后脑,与她前额相贴。
他梨涡浅笑微甜,双眸却泛起猎食般的血腥光芒。
“姐姐好甜。”
“我说到做到。”
平静的湖面暴雨落下,水雾蒸腾,整面湖都被击溃,狼狈不堪。
晚晚再次被抽离画面中心,却在转瞬间落入另一处黑暗。
这梦境切换的速度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但这次,她眼前好像被蒙了东西。
大约是一条缎带。
手脚被束缚在不知名的地方,她动弹不得。
她听见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的脖颈。
她侧头下意识躲避。
可紧接着,就有一双冰凉的手掰正了她的脸,轻柔地吻去她脸颊的泪。
“姐姐,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
他放开她,低头凑近她,蝶翼般的长睫下,眸光如溪水轻流,小心翼翼,声音也轻柔的不像话。
“对不起。”
“当初是姐姐唤醒了我。”
少年的声音褪去了青涩,虚弱的颤抖,像抓住救赎的深海浮木。
“姐姐怎么可以说丢就丢,说不要就不要?”
黑暗中的那张脸,咬着唇不说话。
少年红着眼,最后忍不住,将头埋入她的颈窝,狠狠地咬她。
“姐姐不要再躲我了,我可以一直做你的秘密。”
直到尝到血腥味。
“也不要再抛弃我了……”
他喘息,每一个气音都在颤抖,恍若哭泣。
“求你。”
画面到这一刻戛然而止。
晚晚停止了坠落,黑暗中似有微风,她感受到脸颊上的凉意。
她还没有从方才那几个梦境中抽出神来,就听见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宿主,如你所见,这些都是你前世的记忆,你原是凌霄仙宫的主人,于大战自毁后,仅有一缕神魂游荡于大千世界,天道怜你,故赐你下界历劫,转世投胎,但没想到】
晚晚有一丝恍惚,她果然没有猜错,她的确是这个世界的人,可她更没想到,她居然只剩下一缕神魂。
系统再次叹气
【他在最后时刻放弃飞升,甚至打算崩坏世界所以,现在你有了新的任务——拯救世界】
晚晚疑惑“拯救世界?为何?他不记得我了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你走后,他就疯了,所以你要重新拯救他,让他再度爱上你,服从你】
晚晚怔怔,不确定地问“迟夙他疯了?那我现在是谁?”
系统搓搓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如今是他创造出来的,但是在你苏醒的一刹那,你就是你,你要让他相信,你就是云归晚,你不会离开他】
系统咽下了接下来的话,这样他就不会因为你而发疯要毁灭整个世界了。
晚晚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眼前只有模模糊糊的光影。
一条缎带蒙住了她的双眼。
她躺在一个幽暗的空间中,充斥在鼻间的,有淡淡的幽香,是她熟悉的,迟夙身上的味道。
她视物不清,透过眼前的柔软的绸缎,她隐约看见笼罩自己的,唯有头顶上的一束光。
很像她的墓。
晚晚试着从她的“墓”中爬起来,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胳膊不能动,甚至她一动,就有轻微的哗啦声响起。
听起来很像锁链声。
她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难道她还处于方才那些梦境中?
于混沌中初醒的她还有些不适,心中的慌张在成倍增长,让晚晚的小心肝极快地颤抖了一下。
她努力想适应,或者想逃开,可接下来她就发现,她如今,没有任何修为,灵力平平,与普通人无异。
她能感受到锁链的温度,与其光滑的程度。
像是一种特殊的玉石,能够沾染上她的体温,不会让她冷,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不会伤害到她。
她用手指摸到手环,摸到镂空的图案,有蝶翼振翅,像精美的艺术品。
可它们最终的作用,是禁锢她。
手腕上的锁链轻响,晚晚抚摸到自己的身体。
她感受得到血管内血液的流动,她听得到心脏的跳动,甚至,身体内各器官的运转,她现在,是活生生的人了。
她真的回来了。
可喜悦马上被悲伤取代。
双眼被蒙,双手被拷,右脚被锁,修为空空。
晚晚不敢相信,这是在她心中那个清纯可怜的小兔子干出来的事。
系统说他疯了,也许是真的。
晚晚想,这大概是一个悲伤逆流成河的故事。
系统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太多,可晚晚明白,她这次不会离开了。
关于被囚禁这件事,她觉得他们之间还可以好好商量。
她从醒来一直等,想等到他的出现,告诉他她回来了,可是,她刚苏醒,精力有限,很快便陷入了昏睡中。
……
不见天日的密室,仅有一束微光。
雪色幽昙在黑暗中纯净绽放,团团如盖。
一道高大纤细的影子立在床前。
银发迷蒙,如清雪倾泻,昔日的少年早已长大,比雪皎白,比冰透亮,一双勾人的眼睛如水般柔软。
他看向床上被锁链禁锢的少女。
**的,光洁的躯体,被黑色的脚lia,手lia禁锢,黑与白强烈的对比色,散发着凌虐的美感。
他上前躺下,将没有知觉的少女揽入怀中。
他轻咬她沉睡的脸颊,舌尖舔过她柔软的下唇,吸入她的鼻息。
他的手指拂过她手腕上的黑色镣铐,握住她的手,手背上的皮肉紧贴着他的掌心。
他如白天鹅仰颈,感受她无力的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
划过他的胸口。
停留在他的腰际。
他舒服地垂落了眼睫,身体在轻颤。
他的情,他的欲,毫无着落,起起伏伏。
一百年了,他想她。
他想要她用她的手用力掐紧他的命脉,虎口死死抵着他不允许他挣脱,将他狠狠地控制在手心中。
掠夺他,绞死他,折磨如奴隶的他。
这样他就只能呜咽,发不出一丝声音。
“晚晚”
他低声呢喃。
他舔舐她的指尖,一根一根吻过,回荡在她耳畔的声音犹如审判
“你这个骗子”
我爱你,犹如爱夜间的苍穹。(注《恶之花》作者波德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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