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寒暄了两句后,溯流光道“本尊与衡玉即将前往极上城救人,两位若是没事,可往回走,自有太和仙门弟子接应。”
傅行知道“我知道如何前往极上城,剑尊若是信我,我能带你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魔潮。”
傅行知知道此番拿不到苍元玉,方才在远处瞧见魔藤的影子,便又打起了魔藤的念头。
“请允许贫僧一同前往。”
几人一同看向行止和尚,行止微笑着看向傅行知。
“那魔藤原本归南境所有,贫僧此番前来,自有降服它的法子,你们应当也不愿它在战场上碍手碍脚吧?”
晚晚被魔藤卷起的一瞬间,迅速斩断了魔藤。
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她也不例外。
只不过,当她斩去魔藤后,却在无意之间落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
这个空间内没有灵力,她不能使用任何法术,甚至无法召唤天灵中的天羽。
一个白影蓦地飘近她,凑到她面前看她的脸。
它突兀地说道“你快要死了。”
晚晚头皮一炸“阿飘!”
“阿飘?”白影疑惑,“我才不叫阿飘,我有名字的!”
“你叫什么名字?”
白影哼了一声,“我才不告诉你。”
晚晚与它无声对视。
它虽是一团雾,近看时却拥有人类的五官,看起来像个孩子。
她脑海中回放着它刚才的那句话,你快要死了——
按照和系统所达成的协议,她的确会在完成任务后,假死脱身回到原本的世界。
晚晚问“你怎么知道我快要死了?”
“我就是知道啊。”那声音起初平静,接着又得意洋洋,“因为我是白泽神剑的剑灵,我能感知到你身上的死气。”
晚晚诧异,“你说你是谁?”
它嘻嘻一笑,对她嗷呜一声,“我是阿飘!”
晚晚不为所动。
她在思索,白泽神剑明明被供奉在灵剑峰,为何它的剑灵却在这里?
剑灵噘嘴,“你为什么不能像刚才那样呢?”
晚晚“什么样?”
它道“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好笑哦!”
晚晚“”
它有点欠揍。
白泽打了个哈欠,有点嫌弃道“你真无聊。”
晚晚“”
晚晚敢肯定,这孩子肯定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她心焦于外界的战场,担心迟夙的安危,不想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她道“你跟我出去吧,我知道白泽神剑在哪。”
“出去?我不要。”
白泽在空中晃荡,颇有些孩子气。
“我在等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天道将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
晚晚闻言更加诧异,主人?天道?
白泽神剑的主人会是谁?
“对了!”它忽然又来了兴致,“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白影推着她向前走,直到她看到了一朵白色的莲花。
这是重瓣莲,大如车轮,她在南境见过许多次。
而在那莲台的中央,似乎是放置什么东西的地方。
白泽兴冲冲地指挥她“你碰一碰花瓣。”
晚晚看了它一眼,伸出了手。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莲花的一刹那,莲花周身散发出刺目的光芒,紧接着,无数碎片被拼凑起来,成为一幅连绵不绝的画面。
她看到秘境内沧海桑田,日月如梭,天地灵气皆凝结于此,渐渐地在莲台上生成了一块无瑕的美玉。
说是美玉,可它没有实体,只是一团耀眼的光,它将四周的恶念全部吸取后,再转化成灵力释放。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主人,天道之子。”
白泽得意洋洋,“我在等他化形,当他拿起白泽剑的时候,我会瞬间赶到他的身旁。”
“我是神剑,我的主人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我们在一起便是天下无敌。”
晚晚笑了,原来白泽神剑沉睡了千年不认主,等待的人竟是他。
白泽见状瞬间手舞足蹈起来,“你笑了耶,是不是说明我很厉害?”
晚晚点头,发自真心“你很厉害。”
她站起来,“你这么厉害,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为什么要出去?”白泽天真,“你会死的。”
晚晚弯眸一笑。
“我知道我会死的,可是他还在外面呢。”
少女的唇边梨涡清浅,眼神温柔
“就算我活不了,也得让他活下来呀。”
迟夙即将闯入极上城时,却被两只深渊魔兽所缠。
极上城被渊烁离设了重重禁制,难以攻破,数不清的魔傀魔儡跟在他身后,潮水一般朝他扑去。
魔潮降下,他将那些魔潮尽数纳入识海。
他发觉,他越靠近秘境深处,越能体会到体内汹涌的灵力变化。
体型如小山般的深渊魔兽自空中跃下,血盆大口张开,腥风扑面,迟夙手中剑光大涨,一剑切下了魔兽的口中的一颗巨齿。
两只深渊魔兽一死一伤,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眼前划过了晚晚的影子,他捂住胸口,大脑空了一下。
便是这一刻的愣怔,他被深渊魔兽的掌风击中要害,倒退数步,受伤吐血。
炽渊烈凰自空中俯冲而下,掀起烈焰滔天,将主人护在身后,嘶声长鸣。
迟夙来不及对战,迅速聚拢灵识,他看见,灵台上的道侣印记突然变得黯淡。
“人丢了?”
渊烁离看着留影石投射的实时画面,听着祭川自责道“当时是抓住了的,谁知她半路上砍断了藤蔓,不知落在了何处,属下不过一个回头,她就不见了。”
渊烁离没有作声,祭川懊恼地跪下,等着承受他的怒火。
极光殿内的留影石无声地运转。
渊烁离盯着眼前的画面,看见迟夙吐了一口血后,唇角微勾。
“丢了就丢了吧。”
祭川诧异看去。
渊烁离靠在王座上,修长的指节敲了敲座椅上的龙头。
“情爱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也最容易让人丧失理智。”
祭川沉默。
他脑中竟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一院子的白梨。
他想到了那位坐在梨花下的美丽女子,手中永远打着不知要送给谁的剑穗,知道他在看她,却永远不会回头看他一眼的白漓尊神。
“一个白夫人,一个迟夙,有其母必有其子——”
渊烁离笑容诡异,眼中是志在必得,“这小子对她心魔深种,我们用傀儡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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