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可是那天晚上,我清楚地记得,火车就在西山煤矿站停留过。
并且,那些东西都是在那里下的站!
我还想问得具体一点,老秦却拍着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小核桃,我答应了三爷要好好地照顾你。你呢,也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处理好这里的工作,我们就下山去!”
秦观拍着我的肩膀,话到这里,完全没有要继续和我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他们都瞒着我西山煤矿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三爷的授意,不过我心里大概知道,三爷肯定也有份在的。
过了一会儿,老秦又和我聊起了其他。
“老秦,我看先前你用的那种手段很有意思,是道法么?就是在下面的时候,你使用的那些手法!”
“那是玄门术法,和道家、走阴一样,玄门也算是这里面的一支。不过我啊,学艺不精,就勉强能卜算一下,不然也不至于在殡仪馆做事了。”
“是这样啊!”
看来,翟佳那个丫头,也不是纯粹的糊弄自己。
可是她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
“小核桃,你也别怪我瞒着你。万物有因果,我们不让你知道,是不像你过早沾染这些因果,对你没好处。尤其是三爷,他那般器重你,他若是不愿意告诉你,你大可不必现在就深究到底,时机还没到知道么?”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
其实打心里,我也知道三爷是为我好,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罢了。
“我知道了,老秦。”
老秦说的也对,我本来就不是冲着这里来的,只要能带回爸妈的骸骨,还有,治好病就行了。
并且,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一点点地衰败下去。
尤其是这几天,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睡眠时间在不断的加长。
并且,每一次躺下时,我都会有一种身体在下坠的感觉。
这是身体本身给我的讯号。
如果不能快一点找到三爷所说的那个道医,我的情况,极有可能会很快就撑不过去了。
这不是走阴路能填补的。
虽然说,道法和做二皮匠确实能增强我的灵魂。
但是本源的缺损,按照三爷的说法,一定需要一个道术高超,且医术超群的前辈来治疗。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就准备回去继续休息。
翟佳此时已经醒来了,就坐在床上,对我怒目圆瞪。
“陈核桃,不要以为你和我一个房间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我,你是不是掀了我的被子!”
翟佳贴近我,一脸恶狠狠地问道。
我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些。
“我没有!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凶,我哪里敢啊,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这会儿看翟佳,我脑海里只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后来我去冲煞的时候,看到那些尸体块虽然都被切割了,但是脸却很完整,根本就没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也就是说,那张脸并不是那些尸体的。
但是,那张脸的尸体的死亡时间,和那些尸体块应该差不多的!
恶灵既然在,那张脸的主人一定死了。
除非是我疏忽,没有看到那张脸的尸体。
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甚至警察都没有发现的地方,还存在着死尸!
并且,也是在云岭上!
因为,恶灵刚形成不久,跑得一定不会太远。
想到此,我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老秦说得对,我还是早点下山比较有安全感!
我翻了个身正准备睡,翟佳却笑了一声,坐在我床边。
“行了,我逗你的。你先别睡,陈核桃,我问你,今晚上我是不是梦游了?”
看来,这丫头也不是全木嘛,还知道自己梦游了。
不过,我这会儿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实在没心思和她说话了。
我好像一下就陷入了梦魇中。
我看到自己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
而在我的下头,无数的人正在虔诚地跪拜着。
我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可却能感受到那些人的虔诚。
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在进行着一项严肃又神圣的祭拜事业。
我企图要看清楚那些朝拜者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我又想去看清楚他们所祭拜的到底是什么,却只看到一团黑红色的雾气萦绕着。
我拨不开那一团黑雾,也看不清前面。
若有若无的歌声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看到朝拜者中有一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把大刀。
我看到那刀上有无数的亡灵在挣扎着,哭泣着。
而那些朝拜者更加虔诚。
他们匍匐在地上,从他们的脑袋上,一道道的信念好像地狱伸出来的爪子,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他们面前,动弹不得。
那个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他朝我举起了大刀。
“这是你的荣耀。”
大刀对着我挥了下来。
我奋力地挣扎着,那大刀却从我的身体穿透过去。
在我的下面,一具无头的尸体跪在那里,鲜血喷涌而出。
那尸体的脑袋面对着我,双目圆瞪,满脸痛苦。
“该轮到你了。”
那人抬起头看向了我,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
我挣扎着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放开我!”
“救救我!”
我想要呼救,嘴也被粘住了。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刀朝我砍下来。
大刀之上,那些冤魂还在挣扎着。
忽而,它们冲出了大刀,挡在了我的面前。
“陈核桃!”
“陈核桃,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翟佳在推搡着我的身子,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翟佳坐在我的床边,拿着手电筒在我的面前晃。
“喂,我问你话呢,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做什么!”
“我没事。”
我摆摆手,“翟佳,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我刚才是不是梦游了?我隐约好像听到你和秦哥在喊我的名字,陈核桃,是不是……”
“没有啊!”
我摇头,“你刚才应该是做噩梦了吧,我也是,我刚才也做噩梦了。”
我挠挠头,避开了翟佳的直视,却看到帐篷好像打开了。
我看到那个灰扑扑的身影就站在帐篷外面的不远处,正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