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王总更是点点头,很确信的样子,“大哥,别的我不敢说哈,我这老弟,绝对是有真本事的,跟你之前找的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一看就是骗吃骗喝那种,不行事儿!”
“不是,等一会儿。”
王小六儿听出来这事儿可能有点儿不对劲儿,连忙摆摆手,“这听起来好像有事儿啊,啥情况能跟我说一说不行”
那叫“大哥”的男人犹豫了片刻,对王小六儿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我在附近建了个工厂,本来项目进展得挺不错的,但是最近,出了点事儿。”
“啥事儿”
王小六儿更好奇了。
“最近,有人失踪了,丢了俩。”
赵老大沉吟半晌,“现在,人就是丢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外面都跟我们要人呢,这事儿再没有个说法,可能就兜不住了。”
“怀疑是凶杀吗”
“不,应该不是。”
赵老大说着,喉咙里又咕哝一下,“怀疑,是招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小六儿挑起一边的眉毛,“您怎么知道呢”
“丢的这两个,都是大半夜丢的,现在整个工地都在找,找不到人,其实工地有监控,看见他们俩鬼鬼祟祟的出去了,然后就没回来,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怎的。”
“现在您想要干什么呢”
“把人找到,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就这”
“就这。”
王小六儿扑哧一声笑了,“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个,我还成。”
“什么玩意儿”
赵老大一下瞪大了眼睛,“你能行”
“能行。”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不过,我得先找个帮手!”
“行啊,行!”
“我打个电话。”
王小六儿起身,直接拿出手机,给钱真人打了个电话。
他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
钱真人听完了,直皱眉,“兄弟,我也找不到人啊,人死哪儿了,我怎么能知道呢!”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当时就急眼了,“老钱,你别跟我扯淡哈!”
“不是不是,兄弟,你听我说。”
钱真人略微犹豫了一下,“我虽然不知道这人死在哪儿了,但我有个办法,你要是敢用,你可以试试!应该管事儿!”
“啥呢”
“你请个碟仙儿吧,好使!”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恍然大悟,“我这没有东西,你有么”
“那必须的!你找个人过来取吧,家伙都全!但是有些东西得就地取,别的地方的,不管事儿!”
“明白,明白!”
王小六儿点点头,把电话撂下了,“我得找个地方,做个法,您几位有兴趣没”
三个大老板一听这话,都懵了,“啥办法”
“通灵游戏,玩过没”
王小六儿说完了,诡秘一笑,然后看看冯楠,“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不适合你。”
“你正经的”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问鬼了。”
“那我不参与,我回家了。”
冯楠一撇嘴,她有点儿怕,就先回去了。
王总和姚总倒是不太害怕,反倒是有点儿跃跃欲试的模样,“玩什么通灵游戏呢”
“碟仙。”
“碟仙”
“就是问鬼的一种方法,一种古老的占卜仪式。”
王小六儿背着手,寻思半天,看向赵老大,“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孤坟一类的东西”
“有,那必须有!有的是!”
“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找最老最老的几个坟头儿,从上面各自割一根蒿草过来,记清楚每一根都是什么地方来的。”
“行!行!那没问题!”
赵老大点点头,叫人去了,王小六儿也找了一个伙计,去钱真人那里取东西回来。
拿回来的时候,一个挺大的包儿,里头瓶瓶罐罐的,还有一张很大的绒布。
绒布一看就是精心制作的,上面中间一个圈儿,写个繁体的“灵”字,然后四周全是各种文字,一圈一圈的,圆环外散,像八卦一样不断缠绕排列。
王小六儿拿起五个油灯,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点了,直等伙计从外面拿了四根草回来,王小六儿又叫人买来一只猪头,一只牛头,一只羊头。
三个脑袋,摆在案子上,众人上香叩拜。
此时房间里,一共五个人,姚总,王总,赵老大还有个司机,加上王小六儿,正好五个。
王小六儿双手合十,对着香炉念了几句什么,然后站起身,在黑洞洞的房间里点起了灯。
王小六儿,神色肃穆地对众人说道,“几位,准备好了么”
“行!”
“一会儿,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知道么”
“知道,知道!必须的!”
“那好,不管一会儿看见什么,听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不要乱动,知道么”
“明白明白!”
“来吧。”
王小六儿说着,拿出钢针,刺破手指。
半小时后。
黑澄澄的房间里,光影闪动,五个人之间,各有五盏灯,五盏灯的火焰,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绿森森的,四周,更是隐隐地有阴气缭绕,那样子,看起来很是吓人。
三位老板,一个司机,个个嘴里叼着蒿草,神情紧张,王小六儿却相对淡定得多。
这五个人,各自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摁住正中间一个倒扣着的碟子,碟子上面,有一根红色的线,像个箭头儿似的指示着方向。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缓缓地撩起眼皮,瞄了一眼坐在旁边四个人,口中念到,“各位,既然来了,都现身吧。”
“唰”地这么一下,那四个人,几乎同时撩起眼皮,看向王小六儿,刹那间,四个本来很正常的人的眼睛,一下就变成了白森森的模样。
那样子,就像是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霜似的。
靑虚虚的灯,靑虚虚的脸,看起来,格外瘆人。
王小六儿嘴角一歪,并不害怕,而是依次望向众人,他没有念诵什么咒语什么的,而是近乎平静地问道,“几位,工地最近,有两个人走失了,现在找到不到人。我想问问,这几个人,都在什么地方。”
那碟子,一动不动。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却发现,那几双鬼眼,正阴森森地盯着他。
王小六儿还是不动声色,“这事儿对我们来说,比较重要,各位要是能与我说了,定有厚谢。”
那几位,还是一动不动,阴气森森地看着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几位要是不愿意帮忙,就请先退去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哼哼哼哼哼……”
就在此时,四周里,忽然若隐若现,出现了一串声音,那声音忽远忽近,辩不清楚来处,但是能听得出,那声音里,非常明显带带着一些不怀好意。
王小六儿从再次扫向那几双鬼眼,忽然轻蔑一笑,“各位,什么意思啊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他撩起眼皮,忽然之间,双目之中金光一闪,刹那间,就觉四周阴风鼓荡,那些烛火,都簌簌地颤抖起来。
“你们几个,能弄死我么”
王小六儿阴测测地看着那几双眼睛,“你们要是动不了我,就老实点儿,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把你坟刨了”
王小六儿那乖戾的性子一上来,凶得吓人,几句话之间,那直勾勾地看着王小六儿的几双眼睛纷纷地看向中间的碟子里。
“咯吱”一下,碟子动了。
王小六儿也收敛锋芒,低下头,轻声问道,“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咯吱。”
碟子在桌子上转动起来,转了两圈儿,停留在一个角落里。
碟子上的红线,清晰地指向一个地方,那地方,清晰地指着一个“死”字。
王小六儿心里一沉,“他俩死一起了么”
“咯吱。”
碟子再次转动,最后停留在一个“同”字上。
王小六儿再次开口,“这人,死在什么方向了”
那碟子略微一转,对准了一个方向,王小六儿记住了,然后再次问道,“大约,有多远”
那碟子又转了几圈儿,然后停留在了一个“三”字附近。
王小六儿沉吟半晌,“三里,对么”
碟子对准了“对”,显然,王小六儿猜对了。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沉吟半晌,“死在地上对么”
碟子转动,“否。”
王小六儿微微皱眉,“被人埋了,对么”
碟子转动,又指向一个“否”。
王小六儿微微皱眉,“不在地表,不是被人埋了,难不成,是自己埋的自己”
碟子转动,多转了好几圈儿,然后停留在了一个“是”的位置。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不再做声,此时碟子转动的越来越快,显得有点儿焦躁了。
王小六儿点点头,“请各位先回,十分感谢。”
“呼——”
四周的阴气,嗖地一下就抽出去了,于此同时,浑浑噩噩的死人猛地一颤,如梦初醒似的摇头晃脑,他们都挺懵,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王小六儿却脸色沉郁,先行松开了手。
众人惊讶的目光,谁也不敢做声,王小六儿直接摆摆手,“行了,完事儿了。”
“兄弟,兄弟!”
王总拉了王小六儿一下,“人不都说,通灵啥的,要喝尸油么,咱咋不喝尸油呢”
“你想喝啊”
“不不不,不想,不想!怪恶心的!”
“这不就得了。”
王小六儿把手一指,指了个方向,“这个方向,三里左右的位置!人就在那里。”
赵老大一听这话,当时一惊,他踢了司机一脚,“听见没有赶紧的!赶紧的!”
这下子,众人还真挺来劲,呼啦啦带人就去了。
王小六儿跟在人群中,也跟着找,因为这工地跟他们做法的地方不远,所以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众人就来来回回找了个遍,前后三个来回吧,没发现人。
有伙计就忍不住开始嘀咕了,窃窃私语,“诶,什么大师这是也没找到人啊!”
“可不是咋的,这大半夜的,就一骗子!”
“可别瞎说,人家大老板介绍来的,高人!”
“高人个黄瓜,是不是高人,不得看有没有本事么,这一看就是个骗子,小岁数不大,装大师呢,真是!”
“可不是怎的!”
王小六儿双手揣兜儿站在一边,听得清楚,也不做声,此时,赵老大等人也有点儿坐不住了,“没人啊,是不是,哪儿弄错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
王小六儿看看四周,寻思寻思,又问,“这附近,有什么沟沟坎坎什么的没有”
“没有,没有,这一马平川的,都是田,连个河沟子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
王小六儿嘀咕着,想了半天,然后对众人说道,“我问过了,说,人已经死了,但不在地上,也不是让人埋了,能在什么地方呢”
“在树洞里”
“这里有树吗”
“并没有那么大的。”
“嘶!”
王总一拍巴掌,“能不能在井里”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个激灵,“那兴许啊!找找,找找!”
众人闻言再次去找,找来找去,找了老半天,还真在附近找到一口古井。
但是一看那井,众人都咧嘴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儿无语。
井,很细,是石头的,看起来应该堆积得有些年头了,里面水汪汪的,明显是有水的,但是很细,很深,估摸着,正常人正常姿势根本就下不去,只有伸直个胳膊往下滑才能下去。
“净扯淡,不可能是这个!这个也下不去啊!”
“不能不能,肯定不是这个!”
本来消停了一会儿的人们,又聒噪起来了。
王小六儿,也低头看着那井,然后看向赵老大,“这片田地,是你的么”
“是。”
赵老大点点头。
“这井,什么时候的”
“那可有年头了!”
赵老大沉吟半晌,“这片,原来没这么平整,我接手了以后,准备在这里盖工厂,把这片平了一下,才发现这里有一口井,说来也奇啊,我记得,工人们说,这个井口,原来是给一堆大石头给封住的,扒开石头才看见里面有一口井!那个谁,是这样是不”
“是是是!”
一个工人站在一边,拿着铁锹,猛点头,“当时,有一块石板扣在上面,我们掀开一看,这井里头,咕嘟咕嘟白烟直冒,当时还以为是个温泉嘞!结果一试,水拔凉,白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