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家打算怎么向邵沛辰证明,咱们才是真正的青红会呢?总不能用玄凤令吧?”雷义山皱着眉,陈锦君这个办法确实妙,只不过施行的难度有些大了。
陈锦君对着门外扬了扬下巴:“自然不能用玄凤令,门口不是还有杜大人带着的匾额吗?”
“那又怎么确保邵沛辰一定会出兵呢?”雷义山继续提出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
“他会出兵的,如果他的野心不仅仅只是一个柴阳的话。”
陈锦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扶手,意味深长地笑了。
杜宇和闻老悄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陈锦君一直以来都是以商人的形象出现,可是现在玩弄权术,鼓动人心的手段看来,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商人。
想到这里,闻老低下头,粗糙的大手缓缓拂过自己的拐杖。
在他看来,如果陈锦君要领导青红会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他对陈锦君隐藏了那些分舵的存在……也罢,等陈锦君拿下了玉城那些匪帮,自己再告诉她也不迟。
陈锦君回到了霍府,霍廷昱已经在陈锦君院子里面等着陈锦君了。
“这么晚了,大帅怎么在这里?”陈锦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霍廷昱。
霍廷昱一脸疲倦,只是在看到陈锦君之后,舒展了脸上的疲态,笑着和陈锦君说:“刚从柴阳回来,想见见东家。”
陈锦君微微抬头,看到了霍廷昱眼睛里面有着平日里少见的温柔。
她上前两步,压缩了自己和霍廷昱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陈锦君能够闻到霍廷昱身上温热的皂香,熏得她整个人变得迟钝。
不过陈锦君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霍廷昱这是回了霍府之后,专门换了他在宴会上面那件带有烟酒气的衣服,如果她猜得没错,霍廷昱还特意沐浴了。
春日的夜晚,花的香气悠悠荡荡地弥漫,陈锦君耳根发热。
她看着霍廷昱的眼睛,坏心思地抬起右手,把手放在了霍廷昱的左胸口。
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好像要将她的手弹开,整个人散发出灼热的温度。
陈锦君想要拿回自己的手,可是霍廷昱确实更快一步地把陈锦君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东家摸到我的心跳了吗?”霍廷昱看着陈锦君有些迷茫的眼睛,嗓音低沉沙哑,好像羽毛轻轻拂过陈锦君的耳廓。
陈锦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霍廷昱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灼热的温度从陈锦君的手背传遍全身。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借此缓解自己心里的异样。
“正好大帅在这里,我也省得明天跑去找你说了。”她眨了眨眼,刚刚的迷离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即使陈锦君如此正经地想要和霍廷昱说些什么,还是不自觉软下了声音。
“嗯?”霍廷昱看着陈锦君,从一开始就没有偏离过视线。
陈锦君努力让自己不要沦陷在这个名为霍廷昱的陷阱里面,她梗了梗脖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颇为理性:“大帅知道青红会吗?”
见陈锦君真的开始说正事,霍廷昱也收敛了几分,只是握着陈锦君手放在胸口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知道,玉城的匪帮就是当年青红会的人。”
霍廷昱一下说到了事情的关键,陈锦君赶忙摇摇头:“玉城的是假的。”
“假的?”霍廷昱没有明白陈锦君在说什么,“你是说匪帮?”
“他们不是青红会。”陈锦君正色道。
“你怎么知道?”霍廷昱是相信陈锦君说的话,不过他很好奇陈锦君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陈锦君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霍廷昱更加好奇了,但是他知道陈锦君不愿意说,自己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他轻轻捏着陈锦君的手,看着她不出声。
良久,陈锦君缓缓说:“因为,青红会已经解散十年了。”
“整个江湖都知道当年青红会解散的原因,只不过,这么多年了,青红会的人都没有出现过,大清一亡,才敢出来。”
霍廷昱说着说着,发现陈锦君难以言说的表情。
一个不该出现的猜测出现在了霍廷昱的脑海里面,他有些迟疑地问:“你和青红会有关系?”
不然陈锦君怎么知道玉城的匪帮不是真正的青红会呢?
他被自己这个猜想震惊了。
紧接着,他又看到陈锦君点了点头。
霍廷昱直接吸了一口凉气:“东家藏得真深啊。”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陈锦君抬头看他,只见霍廷昱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
陈锦君抿了抿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
她话还没有说完,霍廷昱立刻点头:“我明白,我会保密的。”
听霍廷昱这么说,陈锦君满意地点点头:“那我继续说,我想用这个消息,骗邵沛辰对玉城出手。”
陈锦君带着霍廷昱往自己院子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和霍廷昱说着自己的打算。
等陈锦君向霍廷昱说完整个计划的布置,霍廷昱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陈锦君挑眉看向霍廷昱,以为霍廷昱有什么意见。
可是霍廷昱一点意见也没有,恰恰相反,他很认同陈锦君的策略。
霍廷昱想了想:“你这个办法很好,只不过,可能需要先拐个弯。”
霍廷昱这么一提醒,陈锦君也觉得霍廷昱说得对,邵沛辰这个人最是多疑,自己这么贸然上前,反而会引火烧身。
陈锦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该怎么让邵沛辰相信呢?”
“现在柴阳的县长刚刚到任,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柴阳里面那些其他军阀的眼线扫干净了,这里面,肯定了有柴阳的一部分。”
“而且,你猜年家那批货物去哪里了?”
“哪里?”陈锦君看向霍廷昱。
“周家,”霍廷昱说出了这个几乎要被陈锦君遗忘在脑后的名字,“周昭元。”
陈锦君不解:“周家为什么要动年氏的货?”
“这个原因还不清楚,年家今天专门上门拜访了柴阳的县衙,查到是周家动的手脚,不过尾巴没藏好,直接被年家抓了个正着。”
霍廷昱跟着陈锦君走到了书房,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