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板谬赞了,不过是为了赚些银两罢了。”
“你这话说得对我胃口,如果不是为了赚银子,谁愿意天天这样操劳?”
年老板一脸赞许地看着陈锦君,眼角的余光看向门外那道由远及近的身影。
“还要和东家说一件事。”年老板看向陈锦君。
“您请说。”陈锦君一副虚心听讲的模样。
年老板不好意的笑笑:“看你送我的玉麒麟,我知道你清楚我和霍家二夫人的关系,我喜欢玉器的事情一定是她告诉你的。”
陈锦君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诚心与您合作,我只是想着送些您喜欢的,总好过送些其他的。”
“我也听她说过你,你是个好姑娘。”
陈锦君听着年老板这些话,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感觉这年老板怎么越说越不对劲了?
她赶忙打断年老板接下来的话,正色道:“年老板,我陈锦君身上背着御赐的亲事,霍平燕命途多舛走得早,我也断断没有改嫁的道理。”
年老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只不过,我儿这几年一直在学着怎么接手年氏,这一次的合作呢,也是他和陈家接触,若是东家觉得不妥,我也不介意亲自和东家完成这次合作。”
“不必麻烦年老板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因为我自己改变年氏的安排。”
陈锦君觉得并没有什么,做生意而已,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与其处处避嫌,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来的磊落。
年老板赞同地点点头,对一旁的侍女说:“去喊峥儿进来。”
陈锦君只见一个眉目清朗身姿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
“陈东家,这是犬子年峥,峥儿,这位就是娘之前和你说的要盖戏楼的陈东家。”
年老板看了看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又看了看陈锦君,只觉得两个人哪哪都般配,只是陈锦君没有那个心思,自己也不好多说,只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努努力,打破陈东家不愿改嫁的念头。
“见过年少爷。”陈锦君干脆用了自己女扮男装时候使用的男子礼。
年峥一愣,还是还了一礼:“见过陈东家,希望这次和陈东家的合作能够顺利。”
“自然。”陈锦君自信地点了点头。
“天色也不早了,距离比较远,又怕夜深路滑,那我先行回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年少爷可以去这个地方找我。”
陈锦君把写着陈府地址的字条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拜别。
走在路上,陈锦君心下还是疑惑,为什么年峥是随年老板的姓氏,而不是父姓。
她问徐生,徐生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答道:“年氏的手艺向来都是单传,通常情况下只传年岁最长的那个,不论男女。”
“而且,年少爷的父亲是入赘到年家的。”
陈锦君了然。
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年少爷是和年老板姓年了。
陈锦君刚回到院子里,就看到了霍廷昱的师爷在等她。
见到陈锦君师爷赶忙走过来:“东家,大帅让我告诉您,蔡英现在全都招了。”
陈锦君好奇地问:“怎么现在才问出来?证据确凿,审与不审都可以直接下判决的。”
师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搓着手有些尴尬的笑笑。
“我明白了。”陈锦君笑笑,“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蔡家满门抄斩?”
“呦,这个啊。”师爷想了想。
“掌管刑罚的杜大人说了,这个蔡英罪大恶极,他要多多审一审,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陈锦君挑了一下眉:“杜大人?”
“杜玉杜大人,东家可是有什么问题?”师爷问她。
陈锦君露出一脸感兴趣的表情:“看来这位杜大人也是疾恶如仇的正义之士。”
她没来由的夸赞让师爷一愣,但是师爷这么多年的习惯让这话没有落到地上:“咱们杜大人确实是好心肠,就说警局里面的那群小猫,就是杜大人一手养大的。”
“杜大人喜欢猫?”陈锦君心下更加确定了这个杜玉就是许凡明的师父杜宇。
“是啊,见过杜大人审讯手段的人都说,别看杜大人平日里和和气气慈眉善目的,真的审讯起犯人来,那就是阎罗王在世。”师爷说完,还自己重重地点点头,一表示自己说的全部都是肺腑之言。
陈锦君顺着他的话说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这么说来,我有点想和这位杜大人认识一下,不知……可有这个福气?”
她期待地看着师爷,师爷一时也拿不准主意,有些为难地挠挠头:“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样,我帮您问问大帅,只要大帅肯点头,我立刻来告诉东家。”
师爷乐乐呵呵的走了,陈锦君意味深长地看着师爷的背影,有些期待见识这位青红会的大刑官那一刻。
师爷离开陈锦君这边,立刻就往霍廷昱的书房里面去了。
“大帅,陈东家说她想去警局见一见蔡英。”师爷知道,自己直接说陈东家想见杜大人,霍廷昱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至于见蔡英嘛……陈东家和蔡英有那么大的仇怨,就连蔡英落网也是陈东家一手查出来的,更何况陈东家在蔡英下马之后凭借一己之力,稳住了雍州的市场,这才没有让雍州大乱。
这一点小小的请求,凭他对霍廷昱的了解,大帅不会不答应。
霍廷昱一听到陈锦君的名字,原本看着公文的眼睛立刻看向了师爷。
听到陈锦君要去警局看蔡英,当即挥了挥手:“让她去吧,告诉杜玉看紧一点,别出了什么差池。”
师爷赶忙应下。
第二天,陈锦君被霍廷昱安排的副官送到了警局门口。
“先回去吧,我探望完了直接喊个黄包车回去。”陈锦君支走了跟在自己身旁的副官。
她一个人走在警局里,果不其然看到了在警局花园里面喂猫的杜玉。
“杜大人。”陈锦君走到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
杜玉顺着声音看了她一样,继续喂着手边的小猫,直到等小猫吃饱了,他才站起身来:“陈东家?”
他身穿一席大褂,看上去并不像青红会的大刑官,反而像一个教书先生。
“正是。”陈锦君目不转睛地看着杜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