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并不想跟白胜民合作，对傅氏集团也没有兴趣。
不是他不爱权势。
而是他太清楚，傅老爷子极力阻止傅斯年和江姝婳在一起的原因。
他不想成为第二个傅斯年。
结束通话，他点燃一根烟，重重地抽了几口，吐出一口烟雾后，心里的闷堵，稍稍减缓了一分。
白诗诗要对江姝婳下手，是白胜民透露给他的。
傅清阳知道，白胜民是故意透露给他。
让他英雄救美。
成全他和江姝婳。
但如此一来，他便洗不清了。
日后，定会被白胜民牵着鼻子走。
白诗诗找了人跟踪了江姝婳好几天，得知她在帝都一家私人订制里给柒柒和玖玖订了礼服。
今天下午去取。
这种事，江姝婳不会让人代劳，一定会亲自去。
这一点，白诗诗很了解江姝婳。
白诗诗很后悔那天给江姝婳打电话，挑明了她知道玖玖和柒柒的身世。
那天之后，玖玖和柒柒的身边明显又增加了保镖。
其实，江姝婳的出行，也是带着保镖的。
但白诗诗为了毁掉江姝婳，下了血本。
她在私人订制店周围不仅安排了人，还在店里做了手脚。
玖玖和柒柒今天没上学。
吃中午饭时，玖玖就问江姝婳，“妈妈，我们的礼服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啊，我好想穿。”
江姝婳笑着说，“晚上就能穿了。”
玖玖噘着小嘴，“妈妈，我现在就好想穿哦，等做好了，我们能跟你一起去拿礼服，在店里试穿下吗？”
小萌娃的要求让人无法拒绝。
江姝婳答应，“当然可以。”
“妈妈，医生叔叔说他下午三点半就到了，我们可不可以等着他来了，再去拿礼物。”
她想让医生叔叔第一个看见她穿上礼服的样子。
看穿她的心思，江姝婳犹豫了下，同意，“行吧。”
玖玖顿时开心到跑过来抱着江姝婳，在她两边脸上各吧唧了一口。
奶声奶气的告白，“妈妈，我太爱你啦。”
江姝婳眉眼染笑，心头柔软得不成样子，“妈妈要是不答应，你就不爱妈妈了吗？”
“怎么会。”
玖玖双眼晶亮，“妈妈不答应我也爱。”
“为什么？”
江姝婳逗玖玖。
玖玖不假思索地说，“因为你是我的妈妈呀，你为了生我和姐姐那么辛苦，我要是不爱你，那还怎么算是你的宝贝。”
“好有道理。”
江姝婳被逗得直笑。
玖玖见妈妈开心，便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从小嘴里蹦出来。
“妈妈，我这么有道理，是因为你把我生得好。”
“下辈子我和姐姐还要当你的宝贝，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妈妈，下午你跟我们一起去机场接医生叔叔好吗？还有你说的医生叔叔的妹妹。”
江姝婳刚要回答，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她眸底掠过一抹微愕。
玖玖也很懂事，见妈妈要接电话，立即松开了小手，不再抱着她。
江姝婳接起电话，淡淡地“喂”了一声。
手机里，陆战的声音传来，“江小姐，你这会儿有空吗？”
“什么事？”
江姝婳不答反问。
她不知道陆战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若是有关于萌萌和杨彬的，那也没听于萌萌说起。
“有件事，我想跟你确定一下。”
“你请说。”
江姝婳起身离座。
走到旁边，听着陆战说，“当年你见到……”
餐桌前，江凯转头看向江姝婳。
他听见电话那头的人是陆战。
也想知道，陆战找婳婳是什么事。
特别是见江姝婳眉心轻蹙的样子，江凯眼里浮起一抹关心。
陆战问江姝婳，当年她见到她双胞胎姐妹的时候，对方是不是真的已经断了气。
没有任何呼吸了。
江姝婳不知道陆战这么问是几个意思。
她拧着眉，推开阳台的门出去。
又关上门，才说，“陆局，就算我和她从小不曾一起长大，没有任何的亲情，但我们血浓于水，但凡她有一口气，我就不可能用她来替代我。”
那个时候，她是想摆脱傅斯年。
但她不会以谋害人性命为代价。
“你别误会。”
陆战说，“我之所以问你，就是因为你们是亲姐妹，你不会说谎。”
“……”
江姝婳没接话。
只是抿紧着唇。
就如她说的，即便没有任何感情，可她当时点了把火，这些年，她还是会时不时地梦见那一幕。
“是当年的案子，又有新的线索吗？”
半晌，江姝婳疑惑地问。
“嗯。”
“什么线索？”
江姝婳满脸诧异，“当初不是说，是张丽平杀害了她吗？”
难不成，不是张丽平。
如果不是张丽平，张丽平又怎么可能认罪。
“现在还没确定，不能告诉你。”
“……”
行吧，不能说，那不问就是了。
挂了电话，江姝婳没有立即进客厅。
而是站在阳台上发呆。
身后的门被推开，江凯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婳婳，怎么不进去？”
江姝婳转眸，对上江凯眼里的关心，扯了扯嘴角。
“等下就进去。”
“陆战打的电话？”
江凯问。
江姝婳点头。
轻蹙的细眉难以舒展。
江凯知她有心事，“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这样愁眉苦脸的。”
“……”
江姝婳眨了眨眼。
江凯又问，“是和傅斯年有关？”
“不是。”
江姝婳把她和陆战的通话内容说了一遍。
听完，江凯皱起眉头，“他的意思是，有新的线索了？”
“不知道。”
“等傅斯年来了，你可以问问他。”
“……”
江姝婳眸色微变了变。
抿着唇，没说话。
江凯笑笑，语气温和，“他和陆战关系好，如果真有什么线索，他肯定第一个知道。”
上前半步，他安抚地拍拍江姝婳的肩膀。
“不要想那么多，当初那样的情况，你也是迫不得已。”
江凯是了解江姝婳的。
知道她对那件事，其实有心结。
虽然她嘴上不曾提过。
“你要是不想问傅斯年，那我找个机会问问他。”
就算傅斯年不知道，他也可以让傅斯年帮忙问问陆战。
-
有人敲门。
于萌萌走过去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手里提着两个袋子，“您好，请问这是江姝婳小姐的家吗？”
“这是，你是？”
于萌萌疑惑地看着对方。
那人微笑着礼貌地说，“这是一位小姐让送给江小姐你的礼物，请你签收一下。”
“你等一下，我不是。”
于萌萌回头喊江姝婳。
江姝婳和江凯一起来到门口。
江凯伸手拦住江姝婳，“婳婳，等一下。”
他说着，问那人，“可以先拆开验货吗？”
“可以。”
江姝婳明白了江凯的意思。
抢着要自己拆，但再次被江凯拒绝。
“你签字吧，我拆。”
江凯说着，接过那人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在地上。
蹲下身子，先拆其中一个。
江姝婳和于萌萌两人都盯着他把盒子从袋子里拿出来。
再打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