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
他推开房间门,就看见江姝婳从阳台上进来。
“找我什么事?”
傅斯年看她的眼神冷漠如冰。
江姝婳在他面前,大多时候都是开门见山,极少的拐弯抹角。
此刻也不例外。
她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傅斯年大方承认,“回了监狱。”
江姝婳快步来到他面前,声音染着急切和隐隐恼意,“傅斯年,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哥?”
“你觉得呢?”
傅斯年以比江姝婳高出大半个头的优势,如同君王般睥睨着她。
江姝婳生硬的回答,“我怎么知道?”
话音落,她下巴一疼,被他大手捏住。
一字一顿,冷然戾厉,“我要你发誓,不许再逃走。”
“……”
江姝婳吃痛地拧着眉。
“我答应了,你就会放过我哥?”
傅斯年不说话。
江姝婳咬牙答应,“好,我发誓,再也不逃走。若有违背,让我不得好死。”
“用江凯发誓。”
傅斯年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
他又不是傻子。
以着她分分钟想逃离的心态。
用她自己发誓,毫无意义。
江姝婳咝了一声。
按照他的要求,又重新发誓一遍。
“现在,你可以放过我哥了吗?”
傅斯年得寸进尺,“那只是其中一个条件。”
“傅斯年。”
江姝婳恼怒地瞪着他。
言而无信的浑蛋。
无视她眼底的怒意,傅斯年继续说,“第二个条件,明天开始,去宜苑照顾我母亲。”
“好。”
“第三个条件,今晚好好履行你做妻子的义务。”
他松开她的手,抬步朝浴室方向走,关门前,丢下一句,“给我找睡衣。”
江姝婳敛了情绪,去衣帽间,给他找来睡衣。
站在浴室门口敲门。
“自己进来。”
男人的嗓音伴着水声传来。
她深吸口气,推开门看去,就见氤氲水雾里,那人站在沐浴下。
“我给你放这里。”
江姝婳只一眼就脸颊发烫地移开视线。
弯腰,把睡衣给他放在就近的置物架上。
还没来得及退出去,手腕突然一紧,男人炙热的气息拂鼻。
下一秒,热水从头淋下,身子再被抵在坚硬的墙体上。
“我教你怎么履行妻子义务。”
男人的话,伴着粗暴的吻落下。
没有半分温柔缱绻。
更无需她的回应。
整整一个多小时,她似被扔至海上的一叶浮萍,历经潮涨潮褪,沉浮全不由己。
偏偏。
如此这般,傅斯年因她倔强地咬破自己的嘴唇,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而恼怒。
掐在她腰间的大掌突然松开。
见她因双腿无力地跌在地上,他弯腰将她捞起来。
咬着她唇瓣,大掌重新扣上她细腰。
一句“这就受不住了?”的话音落,大掌突然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对着镜子,开始又一轮……
江姝婳昏睡过去前,小手无力地抓着傅斯年,“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
傅斯年今晚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江姝婳给他发信息的时候,他在白雨宁的父亲白志庭的病房。
白雨宁也在。
她知道他已经三天没回过婳苑。
得知江姝婳喊他回去,她问,能不能跟他一起去婳苑看看。
当时她说,“斯年哥哥,我还从来没去过婳苑呢。”
傅斯年就带了她一起回来。
把江姝婳抱回床上,他给她盖了被子,才进衣帽间换衣服。
走廊上,保镖看见他出来,恭敬地喊,“爷。”
“不用守在这里了。”
“是,爷。”
傅斯年下楼,还在等他的白雨宁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迎过来。
“斯年哥哥,怎么,这么久?”
她说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和上次他去江姝婳家一样。
整整两个小时。
他还换了衣服。
想到某种可能,她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捏紧成拳。
江姝婳那个贱人。
她就该被千人骑,万人辱。
傅斯年把白雨宁的打量和隐忍情绪看在眼里。
面上神色不变,“我让周木送你回去。”
“斯年哥哥。”
白雨宁抿唇,轻声说,“我可以在这儿住一晚吗?”
傅斯年皱眉。
白雨宁扯起一个温柔的笑,“斯年哥哥,既然你不愿意跟她离婚。那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你跟她说什么?”
傅斯年似乎有些意外。
白雨宁红着眼睛,“明天起,她不是要照顾伯母吗?我跟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好。”
傅斯年微微一笑,嗓音温和,“想住这儿,你就住吧。”
“谢谢斯年哥哥。”
白雨宁内心激动不已。
虽然这么多年,她这才第一次踏进婳苑。
但她第一次来,就住了下来。
不用她多说,江姝婳就该能知道,她才是傅斯年心里,最重要的人。
-
第二天早上,江姝婳走出房间。
就见傅斯年抱着白雨宁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快步下了楼。
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才回过神。
一个人吃早餐。
三天前,她被软禁,傅斯年就找了一个阿姨来。
这会儿,阿姨站在她旁边,好心地告诉她,“太太,傅先生送白小姐去医院之前说,你今天可以自由活动,不再受限制了。”
江姝婳抬头,冲阿姨友好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阿姨见她如此淡定。
半点都不好奇自己老公让别的女人留宿。
做为过来人。
忍不住地提醒,“太太,你以后别再惹怒傅先生。像傅先生那么优秀的男人,外面不知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他身上贴呢。”
江姝婳扯了扯嘴角。
这次,没形成笑意。
无所谓的话,也不是随时都能轻松出口的。
阿姨不认识白雨宁。
倒是和江姝婳这几天相处得不错。
真心为她的说,“昨天晚上,白小姐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对傅先生有想法。”
说到这里,阿姨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没人。
她还是压低了声音,“太太,不是我挑拨离间。而是现在这天气,白小姐竟然留宿一夜就感冒发起了高烧。我刚才去她房间时,发现床上的被子没动过。浴缸里一缸的水,不知道是不是放的就是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