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程姒沅的事情,他一向最为上心。
然而,今日齐桓所说的这件事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到他耳中。
一时间他看向齐桓的目光也带着几分质疑,想着是不是这二缺为了讨要好处而故意诓他。
许是他的目光着实太过明显,齐桓就算是不去思考也看出他心里的想法,一时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开口道:“老大,你不会在怀疑我吧?”
季窦没有回应,但是一双冷眸却如鹰抓猎物般犀利的盯着他。
齐桓被盯得浑身发毛,不自在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颇为无语的开口道:“老大,不是吧,你还真怀疑上我了?”
随后,齐桓只好再三保证自己对程姒沅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将齐老太君的意思告诉了他一句,顺便好心提醒他一声。
毕竟,敏昌公府的程三姑娘可是京都大家闺秀的典范,谁家不想要讨一个这样多才多艺又性子极好的姑娘上门做媳妇?
季窦一直盯着齐桓,见他说话时眼神不闪躲,说话也不磕巴,再加上态度十分诚恳才渐渐放下疑心。
只是对于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不高兴。
“这件事回头我自会派人查探清楚,不过齐二缺我可警告你,别什么人都敢招惹,别到时候这双手废了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季窦沉下脸,冷声警告了一句。
齐桓对此并不在意。
只见他一脸坦然的看着他说道:“老大放心吧,早些时候秦文就同我说过你对程三姑娘很是上心,我这做兄弟的自然不会撬你墙角,不仅如此回头你要是有什么搞不定的知会兄弟一声,指不定还能帮帮忙呢。”
一听到这话季窦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一脸和善的看着他。
“算你识相!”
“那是!”
“行了,不就是想要点好东西,正好半月前底下人上供了一副唐寅的山水字画,我瞧过了是真迹,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就让人给你送去。”
齐桓闻言双眼就跟看到金子一般闪闪发光,顾不得脸面谄媚的朝着他笑了笑。
“要不怎么说还是老大最好了,知道我这人最没出息就喜欢这种古董字画,啧啧,那在此就先谢过世子殿下了!”
说着齐桓还当真客气的朝他做了个拱手礼,态度简直比刚才被警告的时候还恭敬。
季窦见状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笑骂一句:“出息。”
旋即,两兄弟又对太子接下来的动作进行分析了一通,觉得以他的性子估摸着很快就会动手,就是不知道是对谁下手,所以季窦最后还是再三叮嘱的齐桓小心。
毕竟季氏一族和三皇子于唐文岐而言到底还是难啃的骨头,就算是他一百万个想要弄死他们也得顾忌着孝文帝的心情,想来暂时是不会对他们动手,但是齐家就一定了。
齐桓也知晓事情轻重缓急,沉着脸点头道:“老大放心就是,我这段时间一定低调。”
再说了他本身就很低调!
季窦沉着脸点点头又同他说了三皇子接下来可能的动作。
“一旦皇商那边出手,宫中采买定然还得有专门渠道,我记得你外祖父家也是经商?”
此话一出,齐桓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
“是,外祖父一家是靠苏绣出身,在江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商户,早些年也是做过皇商,不过后来贵妃起势,陛下就顺势而为让贵妃母族担任了皇商一职,至今已有七年。”
说起这事的时候齐桓的语气带着不少的怨念。
要不是因为贵妃起势,这皇商现在估计还落在齐家头上,而不是被人挤下去之后又只能窝在江南。
虽说江南也算是富庶之地,赚的银子也不少,可终究少了个名头。
季窦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旋即勾了勾唇角说道:“既如此那就让贵妃娘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老大,当真要这么做,会不会太显眼了?”齐桓有些担心的问道。
季窦却摇摇头回答:“不会,目前无人知晓你是我的人,陛下为人又极为好面子,除非是没有办法才会去同贵妃低头,否则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再加上此次事件你受了委屈,陛下为了安抚齐家势必会补偿你一些东西,除却晋升那便是一些身外之物,倒不如将皇商之位补给你,这样一来他既可以解决掉贵妃的威胁,同样也表明了自己态度。”
齐桓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觉得季窦说的很是在理。
“老大你说的很对,如此咱们还真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行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想要看结果还得看看他们各自出的招式。”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齐桓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季窦见状倒是勾了勾唇角,直接把人赶走了。
而他自己倒是坐在逍遥楼里的喝了两盏茶后优哉游哉的起身。
“一筒,去找个稳妥的人将三皇子在宫门外被刺客刺杀的消息传出去,不必像以前那般闹得满城风雨,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季窦幽幽的出声也不看有没有回答就直接离开了雅间。
两日后,一如季窦所猜测的一样。
三皇子将贵妃亲手书写的信件交到外祖父家后,内务府那边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该采买的东西采买不到不说,价格还莫名其妙的往上调了几分,这事闹得内务府总管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最后无奈只好上报到皇后那儿。
皇后知晓后看着两日毫无进账的账本气的浑身发颤,狠狠的将账本往桌上一拍。
“反了反了,贵妃这一家子当真是要反了天了,竟敢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当本宫是软柿子好捏不成?”皇后气急败坏的吼了几句,立即就派人去请孝文帝来一趟。
然而孝文帝那边比她更早知晓这件事,所以在看见皇后派人来的时候就一阵头疼不已。
“告诉皇后,朕这几日事务繁忙就不过去看她了,有什么事她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