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身边靠了靠,我重重地踩了一下他的脚,他一疼,差点跳了起来。
见我出门,又急忙跟着我说:“我从前在a市很威风,什么都能够搞定,所以让你这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这个莫家我现在最多就是势均力敌,还欺负不起的,你给点面子啊……不然,会有麻烦的。”
我白了他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的,不是真的惹不起不会说这话的。
“莫夫人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很难听的话?”
我说:“利益关系就谈利益嘛,你给金,我给银的,明码标价,多么的痛快,干嘛,这么藏着掖着,还要套交情的?”
“生意人不是惯用这样的手段嘛,光谈钱,多市侩的样子啊,包装包装,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嘛。”
荣柏随意的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就跟从前一样,但是,我已经不能接受了,重重地推开了。
“没意思……”
他也不生气,说:“我知道啦,吃完饭就走人,好吧?”
这样我才勉强在这里答应吃顿饭的。
但是,锋芒在背,坐立不安。
莫家的老爷子,有点发福的胖,其他地方都好,挺着个大肚子就好像绑着个大西瓜一样,一点也不像能够生下莫沛莫颜这些颜值高的儿女。
但是,气势不因为他的衰老与发福而降低,是个说话很有力度的人物。
大致说了一下南阳在改革开放年间的历史,讲诉他单枪匹马在南阳打码头闯天下的经历。
即将七十岁的老爷子,声音倍儿洪亮,精神足得很。
然后,还提到了,当年一些不为人知的政治事件,我是听得云里雾里。
荣柏与韩亦辰偶尔能够搭上几句嘴吧,类似“您老见多识广”“您老说得对”等等。
开饭时,小彧才跟着莫颜出现,一脸愁云惨雾,莫颜还以为他伤口疼呢?小心翼翼地护着。
“小彧,你慢点,你小心点……”
同情这个被女孩子看上的少年,也同情这个喜欢少年的少女。
想着,当年我追韩亦辰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么一脸的无可奈何啊。
心里不喜欢,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
我示意他,我们都在熬,熬过这顿饭,就彻底跟莫家说拜拜了。
这样,他才能够安心地坐下吃饭。
席间,莫沛不知为什么突然将矛头对准了韩亦辰?
说什么“衣食住行”与“民以食为天”,问韩亦辰说:“古来留下这两句谚语,韩先生认为,对于人而言‘食’重要还是‘衣’重要?”
韩亦辰开始是讨巧的说辨证论,说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看人的需求。
比如原始社会,人类不知“羞”为何物?男女都是赤膊相见,跟现在的动物一样,不穿衣服,那自然就是“食”重要。
但是,如今“衣”自然是民生大计,而国富民强,再无饿殍,自然是“衣”重要。
莫沛摆手说:“不论这些哲学问题,单纯地问一问韩先生,‘衣’与‘食’哪个重要?”
这摆明就是为难嘛,如果说“食”,韩亦辰可是做服装的啊?
假设说“衣”似乎论点又站不住,不穿衣服又不会死,但是,不吃食物,那就必死无疑啊。
于是,韩亦辰玩笑地问道:“我可以三天不吃饭,莫公子,你可以三天不穿衣吗?”
话音落下,饭桌上的人几乎都笑了。
莫家老爷子笑得最为洪亮,莫夫人象征性地笑笑说:“这桌上还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呢!颜儿,给你的朋友夹菜。”
莫颜估计也没得心思的,乖巧地回答说:“知道了,妈。”
莫沛也是无从回答,只是举杯说喝酒,他们碰了一下杯子。
他又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听闻韩先生与夏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青梅竹马?”
韩亦辰说:“是这样。”
“所以,即便离了婚,也是可以跟朋友亲人一样的相处,对吧?”
韩亦辰说:“对!”
于是莫沛问道:“那么,假设我要跟夏小姐求亲,请问我是否需要与韩先生打个招呼呢?”
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我感觉我都要石化了。
韩亦辰也是一脸懵,荣柏就更别说了,脸色都青了。
莫沛接着说:“我听说夏小姐父母双亡,唯一的舅舅也在两年前去世了,那就是没得长辈了,我这想要提亲都不知道找谁啊?”
我刚刚好坐在莫老爷子的对面,老爷子瞧着我好奇地问道:“这就你提起的那个姑娘?”
“是的,爸爸!”
老爷子这才正眼看我,看得我很是不自然,说:“年纪大了,忘事儿了,忙着招呼这两位青年才俊,把这姑娘给忘记了。”
韩亦辰淡淡地说:“莫公子,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跟夏晚柠要复婚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朝韩亦辰看了一眼。
那边云澈说:“怎么可能会复婚呢?你当我死了?”
我又转头过去看了一眼他?
莫沛说:“两位还真是用情够深啊,可惜,貌似都不合夏小姐的意?所以,夏小姐不如放弃他们两个,另择良配。”
我又抬头瞧了一眼他?
只觉得这饭是越吃越饿的。
韩亦辰说:“我们的孩子都一岁多,能走能说了,我们复合是最好的,对我好,对夏晚柠好,对孩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