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因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在她拼命安慰自己的时候出现反转，即便被徐嘉礼羞辱即便被徐嘉礼当面刁难她都一直在安慰自己徐嘉礼只是不了解她，她一定还有机会，他至少亲吻过她，他不喜欢和任何异性有亲密接触却和她有了亲密接触。
这是好事。
这应该是好事。
她已经在一种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继续和徐嘉礼接触，还能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不被徐嘉礼直接冷脸赶走的迷茫状况，但现在纪初临却告诉了她这样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不过正常人应该也不会想到会有灵魂和身体不是一个人的情况吧。
为什么按照正常轨迹和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纪初临会叫她小顾，用这样的昵称称呼她，所有的血液倒流。
她震惊地看着手机，震惊地看着纪初临发来的消息，一个大胆的猜测从顾思因心底上涌，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来回好几个深呼吸后她才发送消息询问纪初临。
顾思因：这是什么意思。
顾思因：为什么你会叫我小顾，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才刚见面吧……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纪初临根本没有回答她，顾思因的问题和询问的语气已经逐渐肯定起来。
顾思因：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情，你也是从……
顾思因在说这件事还是很隐晦，他没有直接点名。
反倒是纪初临这边直接顺着顾思因这句话回复：也是什么，也是从未来回到现在，从九年以后回到现在，从见到二十七岁的顾思因后还能再见到十八岁的小顾？是啊，我也没想到，就像没有想到我遇到的顾诗诗居然是顾思因的灵魂，对了，好像还没有因为之前对你的刁难像你道歉。
纪初临直接就肯定了顾思因的问题，他完全没有和顾思因兜圈子也没有给顾思因模拟两可的答案，而是直接告诉顾思因他和她一样从未来穿越时空回到了九年前。
不应该才对，这个项目启动的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是她一个人回到了过去，是她一个人参加了这次实验项目。
纪初临为什么也会——
不是纪初临，如果能回到过去并且已经准确掌握顾思因这个实验信息，甚至有资本直接和国家进行讨价还价的人，那个人只有可能是徐嘉礼。
不是纪初临回到了过去，而是徐嘉礼带着纪初临回到了过去。
是徐嘉礼。
顾思因想到了这一层因为情绪激动，手都在发抖，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如果他是他的话为什么是那样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对着她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为什么偏偏是徐嘉礼再亲吻她后要那样羞辱她让她难堪。
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包裹后，激动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已经润湿，但接踵而来的却又难受和压抑，如果真的是徐嘉礼的话，为什么他能这样对她。
顾思因深吸一口气，良久良久后她才回复纪初临：所以徐嘉礼也知道所有的事情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次次把我推开甚至说出那样的话吗？
她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那么乐观，即便她已经改变了慕昭的未来却依旧担心命运的推动，担心无论怎么躲避都避不开的糟糕事迹，好像越想要改变什么，就越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她依旧活在慕昭可能会出事的恐惧中，活在对父亲顾世均的失望难受和压抑中，以及失去徐嘉礼的绝望当中，
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她总是会想到徐嘉礼，如果是他知道现在自己这么委屈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跑到自己面前拥抱她亲吻她安慰她，她一定会这样做的。
但现在纪初临告诉她徐嘉礼就是她一直认识熟悉深爱的那个男人，但偏偏是徐嘉礼却在一次一次做出让她更伤心更难过更难以忍受的事情。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
顾思因红了眼睛。
只是很快她再次得到了纪初临的回复：他是原来的他没有错，不过他也已经不记得你了，不仅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我那些为他做牛做马的日子。
这是什么意思？
是原来的他没错，但却不记得她了。
顾思因：你是在开玩笑还是替徐嘉礼说话？
纪初临：你可以先消化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等你冷静了我们再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小顾。
顾思因看着消息，她还有满腔的疑问，只是这一次无论再问什么纪初临那边都是清一色的回复，他让顾思因冷静以后再找他。
顾思因提出要现在立刻马上再见一面也被纪初临拒绝。
他后续没有再透露任何消息，顾思因也在这样震惊的消息当中逐渐从患得患失，情绪变化大到后来逐渐冷静下来。
一直到三天后，纪初临才终于松口同意和顾思因见面。
他们约了一家私房菜的包间。
顾思因并没有什么胃口，反而纪初临和平常没有任何变化，他在顾思因开口就要问徐嘉礼的事情时让顾思因先吃饭。
顾思因还没有开动纪初临自己先吃了起来。
纪初临笑眯眯道：“小顾啊，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好歹是我们彼此知道彼此真实身份重逢的一天，吃饱喝足好谈事情啊。”
顾思因的瞥了一眼纪初临，最后勉强自己吃了半碗饭后就抓住纪初临的衣服让他好好说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徐嘉礼忘记我是什么意思，你们从未来回到现在的过程中出现了故障所以出现徐嘉礼失忆或者是纯粹把我忘记了的情况？”
纪初临终于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平静地回答道：“都不是，不是因为什么故障不是因为任何意外而是他想怎么做，他想要忘记你。”
“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徐嘉礼不记得你纯粹是因为他想要忘记你。”纪初临撑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因为他就是个疯子。”
顾思因没说话。
“你应该也猜到我为什么也参与到你们的实验了吧。”
“徐嘉礼提要求了，他提到了想回到过去，提到了也要参与这个实验。”顾思因回答道，“其他人不一定，但他却有可能，毕竟如果我任何失败了，按照原来的轨迹徐嘉礼也能研发出病毒疫苗，从最开始就击碎k教授研发病毒的可能性，不过他为什么要带上你。”
“因为徐嘉礼就是个疯子。”纪初临盯着顾思因良久后继续说道：“或者说因为你的存在他变成了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