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娘们,一边看布料,一边说着。
“那个陈部长,你知不知道…”
“谁还不知道?他还是院长,研究出了增产水稻。”
“还是老板呢…”
“陈老板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他对对象可好了,每天接送上下班。”
“就是那个报社的姑娘,哎哟,那福气大了去了。”
他们手上拿着绸缎,眼睛也盯着绸缎,可是,这嘴巴是一点也没闲着。
陈雪茹站在柜台,都听在耳朵里,原本已经慢慢归于平静的心,又开始起了波澜。
凭什么…凭什么对她确实这样的百般呵护。
陈雪茹想要找陈建军问个清楚,可是,她根本没有资格去问,她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是…如果非得去问,不过是自取其辱。
陈雪茹不能去问,心里又有闷气,急火攻心,再加上长期劳累,突然头昏目眩…
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失去了重心,身体往一边滑下去。
碰的一声…
陈雪茹抓紧柜台,她的身体从边上滑下去,带动了旁边的柜台,柜台也倒了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买布料的顾客都吓了一跳,都看向陈雪茹。
啊才丢下手中的活跑了过去。
“老板娘…”啊才喊了声没有回应,陈雪茹的额头已经撞出了血,他吓得大叫,“快来帮忙!”
陈婶和啊才,还有两个老熟客,他们一起把陈雪茹送去了医院。
刚才那些娘们议论的,啊才也听到了,陈雪茹在那个时候倒下去,很显然,就是因为陈建军。
啊才也替陈雪茹鸣不平,他是看着他们在一起,看着他们分开。
他看着陈雪茹,每天为了陈建军的酒楼奔波,可是,到头来却被辜负了。
更可气的是,转头却对别的女人百般呵护。
陈雪茹在医院醒了,陈母也赶了过来陪在她身边。
啊才出了病房。
他替陈雪茹不值…
他可是一直把陈雪茹当做闺女,他哪能让别人这样欺负自己的闺女。
啊才去了酒楼,酒楼的人告诉他陈建军在商场,他又去了商场。
他没有心思感叹商场的好与不好,问了陈建军的办公室,直接上三楼,一下冲开了办公室的门。
“陈老板,我以前很敬重你,觉得你年轻有为,是个有才能的人。”
啊才突然冲进来说些这样的话,陈建军觉得莫名其妙。
他还没开口问明原因,啊才又继续说。
“陈老板,你怎么那么狠心的对老板娘?”啊才问道:“我们老板娘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记者。”
陈建军明白过来。
“才叔,你是因为雪茹的事情?”陈建军说道:“我理解您生气,对不住了,不过,这是我跟她个人的事。”
“陈老板,你那么大的老板怎么不讲道理!”啊才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和老板娘的事,你你们两个人的事吗?你们在一起处对象,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倒好,你们不在一起了,你对那个记者每天接送,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议论老板娘,你有没有想过老板娘是什么心情…”
啊才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
陈建军也了解啊才。
啊才是一个稳重的大叔,他不会无缘无故跑来骂自己一顿。
“雪茹怎么了?”陈建军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老板,你关心老板娘出什么事吗?”啊才还在责备。
陈建军没有耐心。
“才叔,您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才这才把陈雪茹,在绸缎庄摔倒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建军和陈雪茹到底有一段情,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问了地址,立马赶去了医院。
他进了病房,看到陈雪茹躺在病床上,额头上包扎了…
陈雪茹看到陈建军进来,有些意外,但是,很快把脸别到了里面。
“雪茹…”陈建军轻声说:“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会伤害你。”
陈雪茹的脸还是别向一边,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雪茹,我知道你没有原谅我。”陈建军说:“我也不能奢求你原谅,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办法说清楚,道明白。”
“你走吧。”陈雪茹忍着颤抖说。
“雪茹,我是特意来看你的。”陈建军说:“你怎么还是那么强硬,你知道的,我们已经没办法了…你只请你别再伤害你自己。”
“我伤害我自己?”陈雪茹别过来了脸,说道:“你来就是为了教训我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建军说道:“我是担心你,所以才想过来看看,我没想到你这么傻,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我想伤害我自己吗,是我伤害我自己吗。”陈雪茹说完,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他的委屈就像是滔滔江水,源源不绝。
“你让我成为了一个笑话,是我要伤害我自己吗?你一次,又一次,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面对!”
陈建军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不适合,分开,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年头,分开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之间多了二次…
分分合合,准确的来说,就是没有名分的两次分合。
客观来说,陈雪茹已经比别人都要勇敢了。
“雪茹,你别激动!”陈建军说:“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你脑袋受了撞击,你冷静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陈雪茹激动的说道:“你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你让我很失败,让我觉得自己很…丢脸,我什么都不是。”
陈雪茹对自我的认知崩塌了,她觉得自己很糟糕。
她的眼泪像是珠子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
“对不起…”陈建军只能无力的这么说。
“对不起有用吗!”陈雪茹崩溃的喊道:“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笑话我?你和我说分开就分开,分开了又招惹我,让我以为我们在一起,可是转头你就去接送那个记者…”
“我也不想这样。”陈建军解释说:“她失忆了,现在只有我能在她身边,我不能不管她。”
“你走吧。”陈雪茹说道:“我这里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