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余安应了下来。
随后,四人押着盐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如今却灰溜溜的只剩下一个马车回到了江陵城里。
刚到江陵城城门口,门口的官兵便认出了这祖孙四人。
“哟,这不是刚出城吗,怎的就回来了?”这官兵明显是明知故问,而且那脸上还有几分得意之色。
都知道江陵城的盐出不去了,居然还敢押着盐走,真是活该。
顾晚朝听到了该官兵的心声,不由得冲这官兵翻了个白眼。
“官爷,这不是刚出城就让盗匪把盐给劫了吗,我们正准备去报官呢。”顾奸臣探出头来,将自己被劫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闻言,官兵也没有再说话,将四人给放了进去。
等入了江陵城后,留在城中的侍卫将先前顾奸臣交给他们的钱财给送了回来,顾奸臣和李胤将马车留给了顾晚朝和萧余安,两人徒步去了酒楼。
顾晚朝和萧余安则是驾着马车去了知府府衙。
府衙门前,萧余安敲响了鸣冤鼓。
知府府衙里,江陵知府吴城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鸣冤鼓了,在师爷忙不迭跑来说有人敲鸣冤鼓的时候,他还有些反应不及。
“你说什么?”吴城正跟自己小妾浓情蜜意呢,师爷的一句话扰得他没了兴致。
“老爷,府衙外头有人敲鸣冤鼓。”
“鸣冤鼓?这江陵城的鸣冤鼓都已经多久没有响过了,知道是什么人敲的吗?”
吴城的小妾正帮他穿着官服,他看着师爷,询问着是谁敲响的鸣冤鼓。
“两个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吴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两个小孩子。”这师爷跟了吴城这么多年。
这是第一次遇到两个小孩子敲鸣冤鼓的。
“罢了,去看看吧。”吴城将官服给穿好了后,终究还是去了公堂。
此时,顾晚朝和萧余安已经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凡是秀才以上的读书人到了公堂之上是不必下跪的,萧余安到了公堂以后,便站在了堂下。
顾晚朝为了不暴露身份,则是跪着。
“大胆小儿,到了公堂之上竟然不下跪?”师爷自然是没有想过萧余安是因为中过状元不必下跪,只觉得萧余安不给吴城面子。
“官爷,晚生乃是进士出身,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地方父母官。”萧余安将自己说成了个进士。
闻言,吴城倒是觉得不可思议,十四五岁的进士,若说这不是个天才,谁都不信。
要知道,吴城当年可是二十好几才中了进士,中榜眼的时候,他都已经不惑之年了,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然已经是个进士……
“这……”师爷听到萧余安说自己是进士出身,一时语塞。
“你二人为何鸣冤?”吴城给了师爷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后,开始走起了审讯的流程。
“知府大人,晚生乃是京城来的客商,随祖父到了江陵城后,京城家中来信,说让买些盐回去。这不,今日一早晚生同祖父和兄妹押着盐上路,却在一处山谷里头让劫匪给劫了,知府大人,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萧余安将今早被盗匪把盐给劫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闻言,吴城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虽说转瞬即逝,可还是被萧余安给捕捉到了。
“这两兄妹也真的是天真,谁不知道这江陵城的山匪猖獗至极啊,你们居然还指望着报官处理?”
原本看鸣冤的是两个小孩子,这才过来围观的群众,一听说是为了山匪,纷纷没了兴趣。
“毕竟是外地来的,以为这知府能给他们撑腰呗。罢了,没什么好看的,散了吧。”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围观的群众慢慢地都走开了。
“行了,本官知道了,你二人现下住在何处?”
吴城方才问了些具体的情况后,便询问了一下两人的住处。
“同济酒楼。”萧余安将几人落脚的酒楼名字说了出来。
“好,你们先回去吧,一旦有消息,本官会派人通知你们的。”吴城让叫人先回到酒楼去。
随后,萧余安将跪在地上的顾晚朝给扶了起来,离开了府衙。
“还好吧?”萧余安看了一眼顾晚朝的腿,毕竟跪了这么久,他担心顾晚朝腿疼,便问了一句。
“还好,就是膝盖有点疼,缓缓就好了。”顾晚朝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在萧余安的搀扶下出了府衙,坐上马车后朝酒楼而去。
“不该让你来的,白白跪了这么久。”萧余安看着顾晚朝锤膝盖的模样,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闻言,顾晚朝转过头看着萧余安,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当年那个无趣的少年如今也已经是个会关心人的了。
“没事,方才在公堂之上的时候,吴城听闻咱们是因为盐被劫了才去报官的,那脸色明显不对劲。”顾晚朝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吴城来。
“我也发现了,那模样就好像是觉得咱们的盐被劫走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萧余安点可点头,将方才发现的吴城的反应给说了出来。
此时的顾奸臣和李胤也已经回到了酒楼里,将自己的盐被劫走了的消息在闲聊的时候告知了掌柜的。
“今早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些盐怕是走不了多远,你看看,这不是白白浪费了钱吗。”掌柜的替顾奸臣惋惜着。
“如今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可是家里急需要用盐,我得买了盐离开了江陵城啊。”
顾奸臣将自己就是不信邪的一点给表达了出来。
“您还准备运盐出去呢?”掌柜的有些不敢相信。
“那能怎么办啊,陆路不行我就走水路,总能带出去吧。”顾奸臣这闲聊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围的人几乎都能听见。
“您也真的是锲而不舍,祝您好运吧。”掌柜的实在是佩服顾奸臣这股子毅力。
人群中,有人听着顾奸臣跟掌柜的这一番谈话后,面上的神情明显跟别人不同,他结了账后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