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你心中有怨,沈家压我们多年,你想出去也很正常,但恰恰因为如此,不需要你刻意去压制她,你是太子妃,她自然而然就该对你俯首称臣,拿出太子妃的气度来。”
“太子满意了你,你得到了恩宠,有太子和皇上撑腰,想对她做什么不都简简单单,小不忍则乱大谋,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你爹宴请了不少重臣,他们也都很给面子,太子也会来。”
“别给你爹丢脸,私下里什么手段都成,大场面稳住才是。”
萧夫人拉着萧明艳提点交代了几句,才放人回去,路过沈嘉虞的时候,头抬得高高的,目不斜视,走路也一扭一扭的,架子端的挺高,可惜,气质就那样,反而令人发笑。
沈嘉虞也真没忍住笑了出来,有其母必有其女,萧明艳怕是早早就被萧夫人教坏了。
萧明艳本想质问沈嘉虞笑什么,又想起她娘的叮嘱,默念时间还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沈嘉虞,不必逞一时之凶,等太子到来,她跟随太子左右,人人都得向她行礼,对她高看一眼。
“刚刚闹了点儿小的不愉快,沈妹妹向来大肚,应当不会计较才是,大家还请入座吧,干坐着无聊,不如来点儿暖场的小游戏?”
萧明艳干脆不给沈嘉虞说话的机会,转换了话题。
水思怡撇了撇嘴,有些嫌弃地道:“她那个娘拽什么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亲自嫁给了太子呢,我娘惯来就看不上他们母女俩,偏偏太子在场,我爹又不能不来。”
“我看啊,她们惹是生非的能力很厉害,说不定过不上两天好日子呢。”
沈嘉虞很是赞同:“你说得没错,我们就等着看戏。”
已经有别家的小姐提出要玩儿击鼓传花的游戏,姑娘们凑在一起也总是比拼诗词歌赋之类的,来参加宴会也没别的可玩儿,倒是有个小姐张嘴就要来行酒令,可惜其他人都不会。
最后击鼓传花以票数最多获胜。
“我就不参与了,大家玩儿得尽兴。”
沈嘉虞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菜品已经上来,她更愿意趁现在吃个饱,不然一会儿太子到场,还指不定有什么事儿呢。
水思怡也跟着弱弱举手:“我读书少,临场发挥更差,就不扫兴了。”
萧明艳在找用来传的东西,选中了一朵绢花,正要说自己来当裁判,现场也没有鼓,她来喊停的,就听到沈嘉虞此话,眼一竖,张口又不对味了。
“谁人不知,沈妹妹是虞祭酒亲自教出来的,就连沈夫人当年也是惊才绝艳,作词大家,使得阳京纸贵,争相要一睹沈夫人的词,在场要说才学,应当没人比得过你才是。”
“沈妹妹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不想给我这个面子?”
席间有不少人看了过来,萧明艳说话难得有些技巧,先是搬出了她外公和娘亲,继而还替她贬斥了在场的不少才女,致使有些人心中不忿,就算她是大文人教出来的,不一定就有真才实学。
她们都是京城贵女,都是在女子学院学习过的,不乏成绩很好,被夫子夸奖,自然不愿单单因为名头就屈居人之下。
果然,林苗苗很快就附和道:“本来参加游戏就是你情我愿,沈姑娘不屑参加也无人置喙,但是萧姑娘说的也没错,沈姑娘师从虞祭酒和沈夫人,我很想请教一下。”
她是有些傲气的,又是女子学院年年甲等第一,其实也曾想过有机会拜入虞祭酒门下,可国子监不收女弟子,她拼了命也挤不进去。
沈嘉虞得天独厚,占尽了血缘的便利,四五岁开始认字就被虞府接走了。
“我们也想比拼一下,看看虞祭酒教出来地弟子到底有没有不一样,不如,沈姑娘就应了?”
一个还好,两个三个的都这么说,谁都受不住。
可沈嘉虞不是常人,她嚼完一块儿排骨,吐出骨头,眨了眨眼:“其实我外公和娘亲也来了,就在外面,既然大家都诚心请教的话,不如我把他们请进来,和你们比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