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行礼道:“民妇不知。”
“你可认得此人?”坐在公堂上的大人指着一个老婆子问道。
言笑道:“认得,这人是昨日去我家给红昭的接生的稳婆。”
“你既然认得,那就将你与她的勾当如实招来,本官或可从轻发落。”堂上大人道。
“请大人恕民妇愚钝,不明白大人所说是何意?”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将你知道的都说来给她听听。”
听到堂上大人的吩咐,跪在言笑身边的张婆子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道:“几日前,这位夫人找到了我,说是若有一天林府的人来请我去接生的话,就想些办法,让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活的,但是不能活过三日。老婆子接生的坡干了一辈子,知道这是造孽的事情,但是无奈这位夫人足足拿出了三百两的银票给我,并且还许诺我事情要是办的让她满意,后面还有更多的好处的。”
张婆子说到这里时,就做出了后悔的模样,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道:“老婆子我当时见到这位夫人一下子就拿出了那么多的银钱,并且还说的事情成了后还有更多,一下就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了这等伤天害地丧心病狂的事情。我老婆子有罪啊,这一生的好名气都毁于昨天的。”
言笑听到这人的言论,只觉得后背发凉,自己这是被陷害了。这背后下手的人当真是个心思毒辣的人,为了让自己不好过,竟然对婴儿下手。
“张婆婆,你说我几日前拿着钱去收买你,你可有证据?”言笑看着张婆子,目光如铎。
张婆子被言笑看得心发毛,但她依旧一边哭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说:“夫人,这是你那日给我的钱袋子,那三张银票就装在里面。”
言笑看到张婆子拿出的钱袋子,正是昨日晚上给张婆子装红封的钱袋子。暗道,自己大意了,竟然把刀亲手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张婆子拿出钱袋子时,站在一旁的宋之月和林有味都看出了那个钱袋是言笑的,宋之月看着言笑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凌迟了。
“张婆婆,我在昨日之前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这么般害我。”
“肃静!”堂上的大人拿着惊堂木拍在案台上,对左右说道:“将证物呈上来。”
一旁的衙役从张婆子手里拿过钱袋子,交给大人,大人手举钱袋子对宋之月、林有味二人说:“你们二人可认得此物?”
“这正是贱内之物。”林有味看着那钱袋犹豫再三说道。
见此,言笑连忙辩驳道:“大人,这件东西是我的,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我与这张婆子不过昨天才见了一面,这钱袋子也是昨日给张婆子的红封。里面装了八十八两银子,若是张婆子没有将里面的银子拿出来,就是这个数。”
堂上的大人听到言笑的话,将钱袋子里的钱倒在案台上,果然如言笑所言。
“即便是如此,那这三百两做何解释?”堂上的大人继续问道。
“这剩下的三百两的银票却与我无关,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人,她在说谎,那个钱袋子是前几日给我的。当时我家老头子也在场。”张婆子见情形不对,马上说道。
“你丈夫在哪里?”
“他就在外面。”
“去把人叫进来。”
“谁是张婆子的丈夫?”衙役到堂下喊道。
“我是,我是。”一个古稀的老人弓着腰说。
“草民见过大人。”
“你可认识你身边的这人?”
听到问话,那老头子努力的睁大眼,偏头看着言笑,看了半晌,说:“是她,这就是那天来找我家老婆子的那个小姐。当时,她拿了好多钱给我家老婆子。”
“哼!好你个恶毒的妇人,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竟然还在这里诓骗本官。来人,让她给我跪下。”那官老爷拿起惊堂木一拍,凶狠的说道。
立马就有两个衙役上前按住言笑的肩膀,言笑背挺得笔直,衙役按了两下没有按下去。一个瘦尖脸的衙役扬起手里的板子,对着言笑的腿弯猛锤一板子。
言笑双腿吃痛,砰的一声,一双膝盖直挺挺的跪在地板上。
一旁的红昭见此,抱着怀里断气的孩子忙上前跪着说:“大人,草民相信不是夫人做的,还请大人明察。”
林有味见了也说:“是啊,大人。此事定然是另有隐情,言笑昨日红昭生产,大出血,性命危在旦夕之际,是言笑从府外请了大夫给红昭止血的。”
言笑听到林有味说起红昭昨日生产请了大夫,忙想上前拦住林有味,无奈被两个衙役按住肩膀,起不来。
她呵斥道:“林有味,你胡说什么?”
“大胆林言氏,居然还敢咆哮公堂。来人,让她给我知道公堂上是有规矩的。”
红昭林有味二人见堂上的大人不由分说的就要打言笑,都有些急了。
“大人,您都还没有审问一二,怎么就开始动刑了?这根本就不合律法。”林有味争辩道。
红昭抱着孩子磕头道:“大人,民女是想伸冤,但此事定然不是夫人做的,请大人明察。”
堂上的大人见到这两人竟然在公堂上公然反驳自己,当即惊堂木就拍下。
“放肆,林有味,本官因你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买,才免了你跪拜之礼。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能在公堂上大放厥词,若是你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休怪本官不年情面,将你轰出衙门。”
林有味被堂上的大人训斥了一番,果然变得有礼貌了许多。他道:“大人,方才是在下失礼了。但按照律法,本应先传相关证人到堂上问话后,再定言笑的罪。现在对她动刑,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
林有味的礼数很是周到,但嘴里的话确实说的言辞决绝。那大人还欲将林有味呵斥一番,这时旁边的师爷见形势不对,附耳对他细语一番。
大人听后,道:“既然如此,李捕头何在?”
“大人,属下在。”李捕头站出来行礼道。
“本官命你速速去传仁寿堂的李大夫来。”
“是,属下这就去。”
衙门外,一辆马车在离衙门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下。车里坐着一个穿着绛紫大袍的人。这人就是贺子安,言笑前脚跟着李捕头走了,贺子安后脚就跟上了。
“阁主,那衙门的人果然对言娘子动了刑。”黑鹰打开车门进来后说道。
贺子安闻言,原本靠着的一下子就坐正了。“打的可疼?”
“哦,这倒是不知道,只不过刚到公堂的时候,那大人借口言娘子对他不敬,叫衙役打了一板子。”为了保证自己说的合乎事实,黑鹰回想了一下。
“一板子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讲公堂的事仔细说给我听听。”贺子安道。
“是,阁主。”黑鹰将在公堂上发生的一切一时一时的讲给贺子安听。
“公子,您别说,这林有味平时看着其貌不扬的,这个时候倒是不忘维护言娘子。”
听到黑鹰这么说,贺子安冷笑。“是真心维护还是假意逢迎,日后自有分晓。”
说道这里,贺子安又问道:“她那婆婆是个什么态度?”
“林宋氏倒是未曾在公堂上说什么,只在一旁站着。”黑鹰回忆说道。
“哼!她倒是撇的清。”
“阁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