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小弟,你打算用那个洋人去敲诈怡和洋行?这不就成了绑肉票了吗?这样做好吗?”江水生有些疑虑。
“咱们又不是土匪,山大王,这咋能算是绑肉票呢!说好听点,是索取战争赔款。说难听点,是赎回战俘。嘿嘿。”刘振华无耻的狡辩道。
“去,这不都是一样的xing质吗?”江水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一语点穿了本质。
“呵呵,水生哥。这可不一样。事情是他们主动挑起,咱们是正义的还击。怎么能用绑肉票这样邪恶的字眼来贬低形容呢?咱们可都是仁义之士,岂能为之。”刘振华继续瞎掰。
“懒得和你乱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大舅哥就是同样厚颜无耻之徒。只是一个厚颜在明处,一个无耻在暗里。”江水生含笑鄙视,戳穿其本质。
“嘿嘿,水生哥,你可别这么夸我。厚颜无耻那可是叶大哥的强项,其炉火纯青的境界,小弟看是拍马难追,望尘莫及啊!”
面对江水生的指责,刘大少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见其脸皮也非同一般。
这种闲扯谈笑,艾德烈的华文水平有限,听的是云里雾里,没法插话。不过,索要赔款,赎回俘虏,他可是听得清楚无误。该怎么去宰这只肥羊,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还得好好计划。
“刘,你说我们是要黄金还是要英镑?要多少?”艾德烈考虑一阵才说话。
“哈,艾德烈你比我厉害,我都还没去想呢,你就已经在考虑标什么价码啦。佩服啊!”
也不知艾德烈是听不懂刘振华的调侃呢,还是不想去理会他。这个犹太佬只要一提到交易,一双深凹的蓝眼中就闪动着jing明与狡黠。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是做交易,首要就要确定货物的价值。目前我们知道这个雷文·马地臣,是怡和洋行创始人之一詹姆士·马地臣的后裔。虽然不是直系,但他的叔祖父詹姆士没有子女,财产由侄子亚历山大·马地臣继承。而这个雷文是亚历山大的唯一继承人。”
商量正事,刘振华也结束了谈笑,点头道:“嗯,你说的大家都知道,咱们关键是要了解,怡和洋行一方或是说亚历山大·马地臣一方,愿意付出多少代价来赎回他唯一的继承人。”
“据我所知,怡和洋行的另一位创始人威廉·渣甸也没有直系后裔,是两个侄子大卫·渣甸与安德鲁·渣甸继承了他的财产。渣甸家族的人对渣甸死后,马地臣家族掌控怡和洋行多年是十分不满,一直想拿回怡和洋行的大权,双方明争暗斗已是公开的秘密。不知道渣甸兄弟会在这件事情中采取什么样的态度。”艾德烈补充道。
“哦?既然是这样,咱们倒是可以激化一下他们内部的矛盾。看看能不能将怡和洋行的触手逐出澳洲。”分析着艾德烈提供的消息,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刘振华脑中。
“什么?怎样激化?”江水生急忙问道。
艾德烈听了也是一脸的疑惑与期待表情。
刘振华哈哈一笑说道:“目前看来,亚历山大·马地臣肯定是愿意花大价钱赎回他唯一的继承人。咱们如果开价高一点,那么他一时拿不出这笔钱,就会去向公司求助。毕竟,这个雷文也是因他怡和洋行图谋我们的制皂厂,惹起冲突,才被我们抓捕的,属于因公出的意外。”
“是啊,这些我们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的,还用得着你说吗?”江水生见刘振华说了半截话就卖关子的端起杯喝茶,鄙夷发话,表示不满。
“嘿嘿,水生哥别急,等我润润嗓嘛。如果亚历山大那样做了,就可能出现三种结果,一是渣甸兄弟同意由公司赔款。这种情况我估计,亚历山大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出现。二是由渣甸兄弟掏钱购买马地臣家族的公司股份,达到独揽大权的目的。这种可能xing最大。第三,就是甩手不管。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不会吃亏,还能分化怡和洋行的股东。”
“刘,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你说激化他们的矛盾就可能将怡和洋行逐出澳洲,我却没想明白?”江水生若有所思,琢磨着刘振华话中的深意,而艾德烈疑惑的提出了疑问。
“艾德烈,你想啊,威廉·渣甸早死。詹姆士·马地臣扶植侄子亚历山大独揽了怡和洋行的大权多年。这个亚历山大能压着渣甸兄弟那么多年,显然不是笨蛋,如果他得不到渣甸兄弟的支持,或者需要卖出股份才能救回继承人,你说他会不会满意?”
“嗯,如果渣甸兄弟不支持救雷文,还趁机要挟亚历山大卖出股份。双方为此发生矛盾冲突确实可能。”艾德烈点点头。
刘振华笃定说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会起冲突。詹姆士·马地臣是七、八年前才死的吧,其家族把持怡和洋行大权已有多年。渣甸兄弟恐怕一直在等待一个一举扳倒亚历山大,由他们上位的机会。如今,我们将机会送上,渣甸兄弟要是不知利用,那他们就是傻子。”
艾德烈点点头,自语道:“嗯,马地臣家族掌控公司多年,很多分公司的管事都是亲信。如果发生冲突,大多数人都会支持亚历山大。这样怡和洋行内部说不定就会乱起来。甚至会分成两派。只要我们找准时机对澳洲的几个分公司下手,确实能获取更多的利益。”
“呵呵,艾德烈,利益只是其次,我考虑的是怎么将怡和洋行彻底撵出澳洲,我们华人有句名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澳洲是我刘振华看中的地方,有这么一个结下了仇怨的大财团在咱们身边,实在是不让人放心啊!趁他病,要他命!就是我们要做的。”
刘振华虽然是笑着说话,但其言语口气却是极为狠戾。
“哈!我想明白了,振华小弟,还是你胆大心细考虑得远。嗯,这个事是个重创怡和洋行的好机会。咱们得好好筹谋一下。回头我会给粤省的关系发电报,让他们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怡和洋行总部的动向。”江水生想通其中的关节,极力赞成刘振华的想法。
“嘿嘿,筹谋计划就别找我了啊。这事具体该怎么做,你们还是去找义官叔和我舅舅他们商量吧。他们可是老谋深算。我只是负责思想xing的指导。别拿这些小事来烦我。”
“瞧你那德xing!还妄称指导!懒得说你。走,艾德烈,咱们找大管事和宋叔去。别理这猖狂的得志的小人。”看到刘振华得意忘形的样子,江水生一把拖起犹太佬就走。
“别急着走啊!咱们再说说嘛。诶,记住,赎金只要黄金或英镑,换成等值的澳洲土地矿山也成啊!”
&nbs,竟然不恭维咱几句就跑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怡和洋行摆出一心求谈判的架势,但在达尔文港又还有近两千人的武装驻留。虽然南澳自治zheng fu站出来,愿意保证谈判双方的人身安全,但刘振华等人却不是很信任那些白种猪。
与长辈们商议之时,大家都对谈判地点设在达尔文港多有疑虑。最后,还是刘振华一锤定音,拍板定下地方,在曾经属于罗友山的那个植物园举行谈判。
那处地方易守难攻,如果当初不是夜袭成功后,又从内部发起偷袭,让那些打瞌睡的护卫慌了阵脚。睚眦战队要从正面强攻拿下那里,也得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
处决了罗友山父子之后,刘振华的岳父罗友平,顺理成章的将植物园收归囊中。留在达尔文港打探消息的张国栋与手下的队员们,就驻扎在那里。
如今,正好利用那植物园的地形优势布置防卫。如果一旦谈判破裂,腾飞港这边还可以随时派人接应,倒也不怕被堵在半岛上的植物园里被包了饺子。
至于何时才开始正式谈判,肯定得等调兵过去将罗家那座植物园里的防卫布置好之后,才能确定下来。
有雷文·马地臣这个金灿灿的肉票在手,又是对方主动求上门来,主动权是掌握在兰芳国人一方,根本不用去管对方是否有异议。
用了几天的功夫,才将战士们暗中分批送了过去。艾德烈这才派人送了一封信给达尔文港总巡捕查理,信中明确了谈判的时间与地点,让其代为通知对方。
腾飞港这边,防卫也不能松懈,江水生带领睚眦战队的三百余名士兵留守,其他的战士被云峰与叶永祥带去了罗家的植物园。
这天下午,婉拒了女孩们的送行,刘振华带着刘猛与艾德烈登上了码头上停靠着的一艘小渔船,往达尔文港驶去。
明ri,就是与那怡和洋行的代表瑞恩谈判的ri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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