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玄见她这副无辜又带着些小委屈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相信她说的话。
边上的陆清道了一句,“那刘县丞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大人是担忧你被他给欺负了!”
萧敬玄听到这解释的话,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多嘴!”
陆清立马又将头垂下,就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苒苒裂着小嘴儿,冲萧敬玄露出了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张开双手抱着萧敬玄的一条大腿,小脸贴了上去,像是只小奶狗似的蹭了蹭。
“爹爹的爱意,苒苒都感受到啦~”
说着,她又放开了她的腿,肉乎乎的小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在空中挥了挥,昂着小脑袋奶凶奶凶的开口,“爹爹放心,苒苒吃得饱饱的,坏蛋来一个我打一个!”
萧敬玄见她捏着小拳头像是个招财猫似的挥舞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走吧!”
“好嘞!”小奶团子立即跟了上去,一蹦一跳的跟在萧敬玄的身侧。
到了街道上,人逐渐的多了起来。
小奶团子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觉着什么都很稀奇。
萧敬玄还真怕她忽然走丢了,于是便下意识的牵住了她的小手。
她的手真的好小好小,软软的就跟那棉花糖似的,莫名的萧敬玄的心底里似乎多了一丝丝的甜意,失去妹妹的痛苦似乎在这一刻也得到了一些慰藉。
他想,或许眼前这个像极了自己妹妹的小奶团子便是妹妹在天有灵特意送到他身边的也不一定。
苒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被爹爹牵起来的小手。
唔......有爹爹的感觉真好啊!
爹爹的手好温暖!
爹爹牵着她的小手,是不是说明爹爹很喜欢很喜欢她?
商会在整个江南地区掌握着江南各个行业的经济命脉,前一段时间长江以南连续暴雨,百姓们四下逃散,导致永临地区也多了不少的流民。
如今,灾民需要安置,疾病需要防范,堤坝也需要重新修缮......
萧敬玄因在京中做官时得罪了某权贵,这才导致被贬到了此处。
明为看中他的能力,实际上不过是刻意的将这块烫手的山芋丢给他,好让他受挫彻底的颓丧。
朝中给他的银两有限,落到他手中时也已被层层的剥削,只剩了三分之一不到,剩下的只能够他来想办法。
因此,萧敬玄只能是借助商会的力量来令自己起死回生。
可偏偏他空降到了这永临,却是挡住了原本要升为县令的刘县丞的道,被他处处的刁难。
刘县丞是永临本地人,在商会中有一席之地。
在刘县丞的干预下,萧敬玄几次拜访商会的人,不是吃闭门羹,便是被人四两拨千斤的搪塞了过去。
今日要摆放的这位徐家娘子也是商会的会员之一,在商会有一定的话语权。
但萧敬玄给她递的拜帖都石沉了大海。
还是陆清着人打听到这位徐娘子每隔五日便会去锦绣坊盘点账目,因此萧敬玄这才想要去碰碰运气。
“散开,散开,快散开!”
三人刚到锦绣坊的门口时,便见门口围着不少的人,而里边正有人在嚷嚷着要散开,听着那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
陆清下意识的往萧敬玄的身边靠近了些,严肃道:“大人,小心些!”
萧敬玄看着如此多的人,微蹙了下眉。
“走,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陆清应了一声,便上前去开道。
“让让,让让!”
百姓们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小道,萧敬玄这才牵着小奶团的手走了过去。
刚走到人群的最前边,便听陆清惊呼了一声,“大人,是徐娘子!”
此时的徐娘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她的脸色发白,双腿间的裙摆处肉眼可见的沾染上了血迹,很显然是要生了!
而他的身边,一名年轻的大夫正拿着银针再为徐娘子施着针,边上的一个婆子和两个小丫头做出了遮挡的姿势。
“大人......”
陆清看了眼萧敬玄的脸色,“看来咱们今日算是白来了!”
萧敬玄微抿了抿唇,吩咐道:“你去找个担架来,待会儿这徐娘子得抬去医馆或徐家才是!”
“是!”
陆清应了一声,又提醒了一句,“那大人你在此处别动!”
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
“住手!不能扎那里!”
这时,一个小奶团子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膜中响了起来。
萧敬玄扭头便见苒苒已跳到了那年轻的大夫的面前,正在阻止大夫的救治。
“谁家的孩子,赶紧离开!别在这里捣乱!”
大夫低声的训斥了一声,拿着银针便屏气凝神的要扎下去。
“不能扎那里,她会......唔......”
苒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萧敬玄给捂住了小嘴儿,然后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别捣乱!”
萧敬玄认真而又严肃的盯着她,心里万分后悔自己竟一时心软听了陆清的话将她给带了出来。
“唔......”
小奶团子挣脱开萧敬玄捂着她嘴的手,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着急,解释道:“爹爹,我没捣乱!”
说完,小奶团子便挣扎着下了地。
可这时,那大夫已经将手中的银针分别落在了徐娘子的三阴穴,合谷穴,缺盆穴以及昆仑穴这四大穴位处。
苒苒小脸登时皱成了一个肉包子。
“啊,痛,好痛!”
就在这时,徐娘子开始大声喊了起来,额头上上的汗水也像是珍珠似的一粒粒的往下流。
而她的下体血液流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多。
“大夫,怎么回事?我家夫人怎么......怎么非但没好,反倒像是更严重了!?”
边上的嬷嬷面上满是着急,蹲下身来紧紧的握住了徐娘子的手,拿着帕子给她擦着汗。
“嬷嬷,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徐夫人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