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娣的美好幻想瞬间破灭,她不但没有成为太子的女人,反而被按在地上跪倒在太子和顾昭脚下,像是一个罪犯一样被斥责讯问。
还很有可能要被当成谋杀太子的人,被处斩!
她大声喊冤,大太监康建沉着脸驳斥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嘴硬?刚才咱家亲自检验,茶水中有毒!”
换了一身衣服的小太监也被带了过来,如实陈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康建声音尖细,语气愤怒,“你故意撞到他身上,让他不得不去换衣服,你却趁机在茶水中下了毒,想要谋害太子,这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吗?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顾盼娣拼命摇头,还在狡辩,“不是,不是这样的,民女对太子满心爱慕,怎么可能会害太子!”
天气热,顾盼娣本来就有些出汗,现在又痛哭流涕,脸上的脂粉搅和在一起,唇脂漫出晕花了半边脸,泪水冲刷的地方显出了原本的肤色。
真是像颜料铺子开张,红的白的黑的黄的都交织在一起,煞是好看。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顾盼娣拼命摇头,发髻散乱,形容狼狈。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喊着爱慕太子?
太子脸上的肌肉抽抽了好几下,这种爱慕他真是消受不起,压着心底的怒火,命令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康建,搜她身!”
康建应了一声,上前就去翻检顾盼娣的衣物。
顾盼娣被两个侍卫按着,动弹不得,而康建在这方面显然十分老练,几个动作就发现了顾盼娣袖子里的药瓶。
他飞快地把药瓶子捏在手里,向后退了几步,到空旷的地方才打开,手掌扇动瓶口,仔细地闻了闻,然后回头挑眉呵斥道,“还说不是你!这分明就是殿下茶水中的毒药!”
顾盼娣的脸,从那个药瓶被康建发现开始,就变得惨白惨白,听到毒药两个字的时候,更的连嘴唇颤抖个不停。
她小声辩解,双目已经吓得失神,只一个劲的重复,“不是毒药,不是毒药,真的,我没有想害太子,真的不是毒药……”
康建冷笑,“不是毒药是什么?”他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顾盼娣,“你也别狡辩了,你谋害太子,罪大恶极。现在不说实话不要紧,等到进了大牢挨了拷打还能不说实话,那才是你的本事。”
太子轻笑着看向顾昭,“顾大人这不就在此处?直接将人犯移交给她就是了。”
顾昭本来在一边看戏,忽然被点名,不得不站起来躬身行礼,“殿下,这顾盼娣是下官的妹妹,下官理应避嫌。”
太子摆了摆手,毫不介意,“顾大人救过孤几次性命,怎么会害孤?这种事情一看就是顾盼娣私自所为,跟顾大人没有关系。”
顾盼娣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太子和顾昭有这么深厚的交情,是她错了,她愚蠢的以为太子只是看上了顾昭,以为他们之间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才嫉妒的发疯。
她幡然醒悟似的嘶喊“大姐姐,大姐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没有要害太子啊!”
顾昭直起腰来,看着顾盼娣的眼神十分冷漠,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人证物证都在,你还不承认?那你说,这瓶子里的粉末是做什么用的?”
“你不说也没用,我让人冲了水给你灌下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顾盼娣一个哆嗦,顾昭说的没错,要是她真的被灌了药水,立刻就会丑态毕露。
“是,是,是那种药……”顾盼娣也知道羞耻,声音越来越小,脸憋得通红。
顾昭盯着她看了片刻,回头去看太子,太子也露出恍然之色。
“你是说,春药?”顾昭皱起了眉头,一脸不可置信,“你给太子下春药,是想要……攀附太子?”
顾盼娣声如蚊蚋,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我,我知道错了……”
康建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咱家这鼻子绝对没闻错,是毒药!只不过药性不是太过剧烈,应该不会当场毙命,但是需要相应的解药才能祛除毒性,否则迟早还是会丧命的。”
太子看了顾昭一眼,显然是不信顾盼睇的话,“康建在这方面是行家,孤相信他没有撒谎。”
顾昭脸上的震惊无法掩饰,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顾盼娣,难道林维康给顾家人的不是春药,而是毒药?
或者是顾盼娣自己做了手脚,用毒药换了春药?
不,不对,给太子下毒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顾盼娣气得满脸通红,对着康建喊,“你骗人,你冤枉我,我才不会给太子下毒!”
顾昭没有犹豫,上前按住了她的脉门,听到了顾盼娣疯狂杂乱的心声。
不可能是毒药!
我又不是傻子,毒死太子我还能活吗?
这死太监害我!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害我?
明明是春药!我只想让太子控制不了要了我,我怎么可能给他下毒!
顾昭起身走到太子身边,言语之中尽是自信,“她没有撒谎。”
太子刚才一直兴致勃勃地看着顾昭的一举一动,他早就听康建说过,顾昭有一手摸脉辩真假的绝招,这次终于能亲眼目睹了。
就是那么摸着脉搏,就知道顾盼娣没有撒谎?太神奇了。
顾昭附耳对他低声解释,“她是想给殿下您下药,找个时机纠缠献身,进东宫得富贵。对您下毒的话,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太子对顾昭挑了挑眉毛,还是坚持自己刚才的说法,“康建的话也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说,顾盼娣拿到手的就是毒药,只是她以为是春药。”顾昭微微眯着眼睛,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测。
太子若有所思,凤眸中闪着锐利的光,“而她最开始被指使的下药对象,是你。有人要给你下毒,但是并不想让你当场死亡。”
他和顾昭几乎是同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