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付诺承他们要出去安排防守了,苏思怡这会儿又继续哭着说道:“付将军,求求你们帮我劝劝父亲吧。祖母要出事了,我想要继续留在这里,送祖母最后一程,尽孝心啊。”
“付将军,你们有没有别的方法救救祖母?能不能不让祖母在阵前出事啊?我,真的不想看到祖母被那些北胡大军在阵前击杀,我,真的不想啊。”
“付将军,求求你们了。”
越听苏思怡的话,苏靖煦的脸色越是难看。
苏靖煦先摆了摆手,想要让付诺承他们赶紧离开,免得被苏思怡影响了心态。
忍着喉咙间的腥甜难受,苏靖煦看向了哭得惨不忍睹的苏思怡,在揣测着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养了这么多年,苏思怡一直很乖巧懂事,从未如此的失态放肆过,这一次,究竟是怎么了?
对此,苏靖煦都不由得产生了些莫名的怀疑。
想到了几个儿子对苏思怡的不待见,莫非,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了吗?
只不过,他是真的不希望,他所怀疑的这些,会是真的。
他真的不希望,收养了苏思怡,却会是一头白眼狼!
这个时候,还不待苏靖煦说什么,外边又传来了动静了。
很快,苏夫人秦嫣玉,还有苏家小公子苏沐谦,带着奴仆婆子,都匆匆地赶了过来。
在苏思怡擅自出府的时候,苏沐谦就注意到,并派人跟着了。
看到苏思怡居然跑来了城头,不放心的苏沐谦,赶紧禀告了母亲秦嫣玉,一起朝着城头这里赶了过来。
这一到,听见了苏思怡在城头这里大喊大叫,说的都是一些诛心的话,本来就带病在身的秦嫣玉,气得差点儿晕倒过去。
而苏沐谦,小脸同样紧绷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苏家,居然养了一头白眼狼,竟然故意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捣乱,想要气死苏靖煦吗?
这个女人,真的是居心叵测,有问题!
他们平日里的怀疑,并不都是假的!
这一次,秦嫣玉气急了,也没有准备再给苏思怡留什么情面了。
看到还在那里大声哭哭啼啼,惑乱军心的苏思怡,秦嫣玉冷静了一下,直接对身后两个粗使婆子冷声命令道:“去,二小姐魔怔了,你们把她带回府里,找大夫为她医治。”
得到了夫人的命令,两个粗使婆子立即上前,先对苏思怡行了个礼,说道:“二小姐,得罪了。”
两人早就看苏思怡不顺眼了。
知道苏思怡不过就是一个养女的身份,却整日里在刺史府作妖,摆了好几副面孔,真的是让她们这些被各样欺负的奴婢暗恨。
只是,苏思怡毕竟是主子,她们身为奴婢,也不好直接去跟家主和夫人告状,只能够先忍着了。
这一次,苏思怡在这城楼各种乱来,居心叵测,她们得了夫人的命令,更是不会手软。
两人一人一边,快速地出手,在苏思怡还想要套离开的时候,先一步抓住了苏思怡。
而在苏夫人秦嫣玉来到了这里,看到秦嫣玉那满是不善的脸色时,苏思怡就知道,她这一次是触犯了他们的底线了。
又注意到了在边上的苏沐谦,苏思怡知道,是苏沐谦这个小滑头去告状,才会拉着秦嫣玉来坏事的!
这,更是让苏思怡对苏沐谦恨得要死。
但是,这些都是很快就要死了的人,她还要去顾忌那么多干什么?
闹得越凶,军心动摇,东城门那里的行动才能够月安全,凌乐县越能够早点儿被攻破。
那么,她得到的荣华富贵,也将会越多。
既然都闹开了,苏思怡衡量了一下得失后,更是拼命地挣扎着,喊道:“放开我,你们这两个贱婢,放开我。我要在这里,我要送祖母,送两位兄长最后一程,我要在这里尽孝心,你们放开我……”
可惜,苏思怡才喊了这些,其中一个粗使婆子,已经将边上找来的破布,很不耐烦,恶狠狠粗暴地堵住了苏思怡的嘴巴,不让她继续叫嚷了。
一股恶臭味袭来,苏思怡直犯恶心,差点儿被熏晕过去,这,让她心里头更加的恨怒,挣扎得更厉害了。
被苏思怡那些诛心的话这么一气,秦嫣玉捂住了心口,差点儿被气倒。
而且,猛然注意到了夫君头发全白的憔悴样子,秦嫣玉更是难受。
眼下的事情,为什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真的是天要亡他们苏家吗?
夫君这样忠于朝廷,勤政爱民的好官员,也要落入这样家破人亡的下场吗?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深呼吸了好几下,在苏靖煦的搀扶拍背之下,秦嫣玉这才缓了过来,也冷静了下来。
再次看着夫君苏靖煦这一瞬白头的憔悴痛苦样子,秦嫣玉眼眶直接红了。
只是,现在是在凌乐县城头,她不能哭,不能够乱了军心。
再次深呼吸一口气,秦嫣玉凌厉地看向了苏思怡,对粗使婆子吩咐道:“二小姐已经魔怔了,你们把她直接打晕,带回府里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倾蓉安排的飞鹰傀儡,已经飞到了城头这里,速度奇快地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到了苏靖煦办公的那张书案上。
这忽然飞来了一只这么威武的飞鹰,众人都有些意外。
只不过,注意到了飞鹰脚上的那个信筒,还没有离开的付诺承最先反应了过来,皱着眉头说道:“看,这只飞鹰的脚上绑着信筒,里边有信纸,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的。”
可他们平日里,都没有用飞鹰来进行信息的传递啊,这,又是哪里来的?莫非,是那些北胡大军的飞鹰,跑错了地方了?
对此有些疑惑,又忌惮于飞鹰的凶猛,付诺承先一步上前,边警惕着,边靠近飞鹰,既想要拿到飞鹰脚上的信件,又不希望飞鹰在这里伤人。
这一只飞鹰,看着就很凶猛,不好惹。
那尖嘴,那利爪,真不是闹着玩的,他还是得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