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所在的地方没了灵气,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他们没了战力,如同凡人一般,别人一个随随便便的火球术就能让他们化成灰烬。
所有的炼气修士,此刻都慌了。
哪怕他们丹田经脉中的灵气尚在,哪怕储物袋中还有灵石和灵丹可以补充灵气,但是若是没有外界的灵气,他们就像鱼儿脱了水一般,只能靠着自身存储的那点生命源泉挣扎着求生。
“齐师叔、兰师叔,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佟仪珈皱眉问道,语气愤愤,人却没再敢上前。
齐寅看了佟仪珈一眼,没有理他,继续与其他筑基修士商议着什么。
佟仪珈口中的兰师叔,和齐寅一般,也是六玄阁外门修士,名兰锦,人如其名,虽然只是外门修士,但他相貌俊美,气质高贵,他看了佟仪珈一眼,温和的笑道:“佟师弟不要着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兰锦语气之和煦,如同任何一个关爱后辈的前辈一般,嘴角也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见之,便新生亲近之意。
“兰师叔也在这里,应该无事。”
兰锦一开口,还是以前一般的态度,以前一般的笑容,顿时让原本还很惊惧和恐慌的六玄阁修士镇定了许多。
是啊,他们害怕什么,虽然大殿中忽然没了灵气,但是有兰师叔在,还有宗门的其他师叔在,他们是宗门的精英弟子,这些筑基师叔定然会保护他们的,他们有什么可惊惧的。
这般一想,众六玄阁炼气弟子顿时放松了许多。
只有佟仪珈,他微胖的脸上,不但没有因兰锦的话而显露出任何轻松之色,嘴角反而抿的更紧,略显稀疏的眉毛也不自觉的皱起,甚至有细小的汗珠自鬓角处缓缓渗出。
佟仪珈站在原地未动,脑中纷纷杂杂,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有坏事要降临,可是理智却是觉得,怎么会呢?
对,就像其他六玄阁修士一般,佟仪珈理智上也认为,齐寅兰锦等六玄阁外门筑基修士,对他们这些内门精英弟子,只有保护。
但是直觉却与理智完全相反。
“佟师兄,我们要去兰师叔那里吗?”
被佟仪珈随手拉进碧波伞中的弟子名占焕,是内门弟子,但是并不是精英弟子,为人一向比较懦弱,没什么主见,是佟仪珈的小跟班。
此时见其他同门师兄弟都去找兰锦了,他们却是躲在碧波伞下,像是防备兰师叔他们一般,他心中颇为不安,忍不住问道。
佟仪珈此刻没有精力去关注占焕的心情,他不耐的回了一句,“你若想去就去吧。”
占焕动了动唇,到底没能再说出什么,他也没敢动。
除了六玄阁修士,也有一部分雲凤宗修士往筑基修士那方走去,因为后来的筑基修士也有雲凤宗的。
他们自觉自己也有了靠山,带着一些自得的看向其他修士。
“他们怎么了?”
忽然,朱月惊叫道,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尖利,显然被吓到了。
秦又看过去,就见那些原本正或是轻松或是得意的去找他们同门师叔的六玄阁和雲凤宗炼气修士们,忽然就像失了筋骨一般,一个接着一个软倒在地。
不,他们不光失了筋骨,他们还失了灵气,失了血肉,失了生机,短短一两息间,就只剩下一件法衣裹着一副皮包骨头的骨架,以各种古怪而奇诡的姿势倒在地上。
其中有两人似乎在生命消失之前,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掉头想要逃走,但是最终没有逃过身死道消、血肉尽失的结局。
这二人的脸正对着秦又他们,朱月第一时间便看到二人干瘪惨白的面皮,因无丝毫血肉支撑,面皮裹在头骨上,显得诡异可怖,一双原本应该是黑亮的瞳孔,此刻也呈现灰白之色,可能因为临死之前的惊恐,瞪得大大的,更让人觉得那不似人类修士的脸。
朱月乍一看到,差点吓得蹦了起来,不过她自诩自己也是很有见识的,到底忍住了,只不过略显尖利高昂的音调还是显露了她的惊惧。
“你们说的巨口呢?”秦又并没有看到宋圻范桃之前所说的一吸灵气一吸血肉的大口。
不过她这话音还未落呢,就见那方一名高瘦男修急切的问了兰锦一句,“怎么样?还不行吗?”
他问的急,也没有控制音量,所以即便离着很有一段距离,在这高阔的大殿中,待在防御阵中的秦又一行还是听清了高瘦男修的话。
这时齐寅倪通刘光三人也凑了过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齐寅取出一个黑色的木匣子,递给兰锦。
兰锦打开看了一眼,将木匣递给另外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筑基中期男修。
二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又看向大殿中的一众炼气修士,秦又看到那着黑色道袍的筑基中期男修忽然带着两名筑基初期修士,就去了以秦又他们如今方位来看,位于大殿的西北拐角处。
“他们要做什么?”季玉甜的声音很不稳,她之前虽然从宋圻和范桃口中听到过关于所谓巨口和修士被吸尽灵气和血肉的事,但是听说和亲眼见到还是很不一样的。
现在的她,很怀疑接下来自己会不会和那些六玄阁雲凤宗炼气弟子一个下场,那些筑基修士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动作,所走的每一个脚步,都会让她精神高度紧张,隐隐有种绷不住的感觉。
“季道友,有清明灵台的丹药吗?快服下一粒。”
季玉甜曾说过她父亲炼有清神丹,在清明灵台上,清神丹比清神符效果更好。
季玉甜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差点又走火入魔了,自从丹田经脉被阴灵之气侵袭后,她的灵台很容易陷入混乱,走火入魔这种以前很难遇到的事,这段时间已经出现几次了。
但是没有一次有这次这般严重。
见季玉甜服下清神丹,秦又没再管她,而是问宋圻,“他们是不是要把那些修士赶到这边来?”
“宗主是如何知道的?”宋圻也是这般想的,但是他们能想到这一点,是因为他曾经经历过这种阵法。
但是秦又却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