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需要道歉的人似乎不是我。”
傅景深后退一步,看了眼一旁的陆渺。
秦霜咬牙,该死的陆渺,刚才她一定是故意引她骂傅公子的。
想到这些,她就恨不能立刻扒了她的皮。
可眼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对陆渺道,“渺渺对不起,刚才都是我不好,妈妈也是太担心你,关心则乱,所以才口不择言。
我给你道歉,希望你能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我这个人更喜欢有仇当场就报。
收起你那虚伪恶心的对不起,脏了我的耳朵。”
陆渺眼中满是厌恶。
秦霜早已经习惯了整天各种辱骂陆渺,这会儿给她道歉本就憋屈,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更是砰的一下,便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
习惯性的咬牙便骂,“你个小贱……”
还没骂完,顾时砚闪电般的出手朝着她下颌上拉了下。
根本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秦霜的下巴已经脱臼,一张血红的大嘴大大的张开着,怎么都合不拢。
她疼的想大叫,可是今天这宴会基本汇集了整个洛城的所有豪门名流。
她若是真叫出声,引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那他们陆家以后将变成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
别说将陆思语嫁个好人家,给陆家找个好靠山,怕是所有人都将看不起他们。
一时间,秦霜疼的眼泪哗哗,却是只敢捂着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陆秦那个怂包,本就因为得罪傅公子吓了个半死,看到顾时砚在傅公子面前竟然也这样嚣张,没有丝毫顾忌,更是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陆思语眼睛在顾时砚和傅景深身上飞快的转了一圈,咬牙,心一横,眼泪汪汪的伸手去拉傅景深,“傅公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过来找渺渺。
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傅景深动作飞快,避蛇蝎一般,迅速的后退一步,避开了她抓过来的手。
这种艳福,他可消受不起。
“陆小姐,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否则的话要法律干嘛。”
陆思语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火辣辣的。
她有这么脏吗?碰都没碰到就要这样避开?
这比直接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更羞辱!
陆渺这个小贱人到底有什么好,顾二爷,沈阿姨,顾谨希都护着她,如今连傅公子都护着她。
而这一切,原本应该都是属于她的!
陆渺这个贱货就该被千刀万剐!
努力敛去眼中的恨意,转眼看向陆渺,哭道,“渺……”
没想到,她连名字都没叫完,顾时砚直接伸出双手捂了陆渺的耳朵。
“别喊,别脏了我家小朋友耳朵。”
这羞辱比刚才傅景深的动作更甚。
远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明晃晃的幸灾乐祸丝毫不加掩饰。
陆思语只觉得自己犹如被扒光衣服一般,一秒钟都在这里再呆不下去。
默默的掉着眼泪,捂着脸转身便飞快的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顾时砚凉凉的扫了陆秦和秦霜一眼,“还不滚?”
那两人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逃一般离开了。
顾时砚低头看向陆渺。“还好吗?”
陆渺莫名其妙,她能有什么不好。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能打,那夫妇俩碰上她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不过,还是点点头,“没事。”
傅景深却是从中看出了一丝别的意味,心中不由好笑,他又不会跟他抢人。
顾时砚这才转身跟傅景深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小朋友还要回家写作业,就不打扰了。
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傅景深笑着应道,“顾二爷慢走。”
正要和陆渺说再见,瞬间收到陆渺拒绝的眼神。
眉头微挑,明智的没有再开口。
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抬手摸了摸下巴。
刚才谈话期间,他已经收到陆渺的部资料,自然知道她跟顾时砚的关系。
顾二爷如今看上去状态还不错,看来,他的恢复肯定跟陆渺脱不了关系。
心中对陆渺最后的那点怀疑都散去。
只是,从陆渺的反应看,顾时砚似乎并不知道她的秘密。
有意思。
从酒店出去,车子已经等在外边。
两人上车,顾时砚转身,抬手帮陆渺系好安带。
猛然拉近的距离,陆渺清楚的看到,一向干净整洁到一丝不苟的顾时砚,下颌上不少青色的胡茬,显然是连夜赶回来的。
不由疑惑,“你不用去见傅老吗?”
不然他这么快赶回来还能是因为什么。
顾时砚没有回答她,而是开口问道,“你跟傅公子怎么认识的?”
陆渺脸不红,心不跳,“不认识,我朋友今天约我来这里有点事,我不小心迷路走错地方,正好碰到他,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是吗?”顾时砚眉头微挑。
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强势的侵入她周围的每一寸空气。
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染上一般。
“是。”
陆渺肯定的点头。
脸上表情无比淡定,没有丝毫心虚。
顾时砚将她被安带压出褶皱的衣服整理好,“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转身重新坐好。
车子平稳的朝着顾家行驶。
陆渺扭头看向车窗外,夜色早已降临,两旁的街道灯火辉煌。
车窗的玻璃上反射出顾时砚那张英俊的脸庞,大概是赶飞机太累,此刻正在闭眼小憩。
女娲造人的时候应该格外偏爱他,精致的五官比百分之九九的女生都要优越。
长长的睫毛垂下,在他眼睑下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陆渺无意识的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睫毛,抬眼间却是看到反光里,顾时砚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正扭头看向车窗。
两人的目光在玻璃窗的反光中碰上。
陆渺……
若无其事的转了眼,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偷看没有被发现。
顾时砚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一刻不停坐了二十几小时飞机的疲惫,似乎一下消散了许多。
唇角勾起,收回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