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双眉高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李姐,我只是按照老太太的吩咐”霍语有些不知所措道。
“哼,一口一个老太太,四行行长她怕是已经给自己内定好了吧?还没当上就开始插手我们的事情了?”
“并没有李姐,我只是来找苏誉的。”
“你们要找他,我们也是要找他,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司文凉帮腔道。
霍语有些为难,目光闪烁不定。
“回去告诉你家的老太太,我李茹也想要这小鬼,晚间我自会带这个小鬼出席选举大会。”
“可是可是不行啊”
“没有什么可是,四行不是一家独大,你安心回去复命便是。”
霍语见到完全没有商议的余地,横下心咬牙说道:“不是这样的,老太太说了,你们要是动了他,别说是你们两个,就是整个四行都可能一起陪葬,所以这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司文凉眉毛一挑,心中暗自盘算霍语此话的真实性。
李茹冷笑连连道:“你真当我是吓大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老太婆打的主意!人我要定了!”
话音刚落李茹的面部极度扭曲,苏誉毫不怜香惜玉,一拳将她砸飞。
苏誉淡定地坐到沙发上,一只脚踩在茶几上。
王侯遗留的半包香烟和一只精巧的打火机还在茶几上的收纳盒中。
“你们当这里是谁家?你们又当我是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们走了?”
啪,火苗亮起。
一时间三人都呆愣在原地,不由得心中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说一不二的语气,似曾相识的动作。
烟雾缭绕,苏誉抽了人生中的第一口烟。
罕见的没有咳出声,只是有些上头。
“我这人喜欢安稳,把你们解决了我才睡的踏实。”
“也不用想着以后威胁我,今日过后我会挨个登门拜访。”
苏誉笑着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李茹揉着火辣辣的脸颊,感到阵阵寒意。
司文凉的鼻息也有些紊乱,仿佛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是那个曾经冠压群雄的四行之长王侯。
简直太像了,司文凉流出些冷汗。
霍语也来到苏誉身侧,不无威胁道:“若李姐和司哥还要执意出手,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他周全,否则老太太那里我也交不了差。”
司文凉面色铁青,一个苏誉已经够让他们狼狈的了,再加上霍语,看来今日如何都讨不到好处。
他只恨自己二人没将事情彻底做绝,若是多带些人来,哪有如此的困局。
“我们走!”李茹也心知大势已去,只能退去再做打算。
直到两人的车子驶离,霍语才松了口气,对他而言说出那般强硬的话已是极限,若是真打起来他更是怕的要死。
霍语苦笑,眉眼间略带忧愁。
“你好,我叫霍语,也是四行中人。”
“滚。”苏誉低声道。
“什么?”霍语不太确信的问道。
“滚。”苏誉看着他,拉了个长音。
霍语挠挠头,没太搞懂苏誉这是玩的哪出。
“我家里,不欢迎四行的人,你也不例外。”苏誉屈指将烟头弹飞,家里造成这个样子又少不得收拾妆点。
霍语有些尴尬,他只知王侯是个性格毛躁有时不大好相与的人,没想到苏誉更是如此。
“我只是希望你能去参加四行的选举,毕竟你是通幽的传人,王侯的徒弟。”
苏誉靠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那个请柬我就放在桌子上了,今晚八点地址在廊桥天苑。”
苏誉还是没有反应。
“那我先走了,抱歉打扰到你,四行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霍语弯腰说道,言语中都是歉意。
“我会安排人在附近,若是他们再回来,也好有个照应。”
关门声响起。
苏誉瘫软着身子,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后腰间阵阵酸痛,女人的钗子虽然没让他中毒,这伤口却也愈合缓慢。
宝具的能力还是不可小觑。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靠在破旧的宅院前。
少年托腮,百无聊赖的叼着棒棒糖。
半晌少年翻身一屁股坐在棺材盖上说道:“老秃驴,你说修家人逃到了这里?”
灰头土脸的僧人盘坐在地上,面露难堪道:“施主,他留下的气机有限,我能算到的也就只有他来过这里。”
“哎。”少年叹气,纯真的双眼打量起这座破房子。
“你说他来这里干嘛呢?”
“贫僧不知修施主在五老峰一向低调少言,从未与人言说自己的事情。”
少年拾起块石子在手中掂了掂,打向树梢的乌鸦。
石头软绵无力,乌鸦惊掠而起。
少年兴致不高。
“进去吧,饭也吃过了,气也透过了。”
“施主所求贫僧已经尽力而为,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带着我一个老和尚又有何用?”僧人有些恼火,也有不明。
“尽力而为有个屁用,进去!”
少年跃下,一旁的司机无奈的打开棺材盖,瞥了一眼自己昔日的老板。
“你!”
“老板让你进去。”司机黑着脸说道。
“哈哈哈哈。”少年笑着摇摇头,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话,负手上了车。
不多时棺材被抬到了车上,老和尚还是忍不住出声道:“施主到底要把我带去哪里?”
少年略作思忖。
“带着你确实有点麻烦,荒郊野岭的,要不你就委屈委屈在这里圆寂得了,火化都用不到,挖坑填土就好。”少年认真说道。
老和尚一听脸都绿了,这是要将自己活埋啊!
“施主犯不上这般,您若还有什么需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出上些力,若想在此地再找他人,我也可帮忙。”老和尚求生欲极强。
少年听后有些愁眉苦脸,他先前认识的人王侯都认识,王侯后来认识的人他又都不认识,该找谁呢?
“有了!”少年眼前一亮道,“老秃驴,你帮我找一找通幽一脉新的掌门人,王侯的传人!”
“可有具体名号?”
“没有。”
“咳咳那生辰八字呢?”
“也没有。”
“我试试。”老和尚顶着锃亮的光头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