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虽然没看见她,但是我听声音也像。”刀疤脸见老大回来,忙问,“是不是她?”
“我看着也挺像,不确定。”老大闭目沉思。
“糖醋排骨、熘肝尖来咯。”服务员吆喝着端来菜。
“试探一下。”老大发话。
“放这儿!留肝尖,我点的。”瘦猴拍桌大叫。
“人家点的早,你们点的等一会儿就上了,稍等一下啊。”服务员一手端一盘菜,耐心地解释着。
“他妈的,这留肝尖到底谁先点的?”老猴发火了,他们桌上只有老大他们来时带过来的几瓶白酒和一堆空玻璃杯。“老子不吃了,换地方!”
“这……”服务员有些为难。
“我们先来的。”姚舞起立,回头,大声喝斥。
事因她起,不容推脱。宋琦在侧,底气十足。大嫂风范,显露无疑。
“服务员,菜给他们先上吧,我们等一会儿,没关系。”俞嫚媛拉姚舞坐下。“排骨端过来。”
“好。”服务员把糖醋排骨放下,端着熘肝尖走了过去。
“来来来,哥几个都有,菜来了,酒都倒上。”老侯先给老大倒满一杯酒,自己又倒一杯,端起来说,“给老大接风。”
众人起立,向老大举杯。
老大也站了起来,“谢谢各位兄弟啊。”举杯对空一踫,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对着空气踫杯,喝干杯中酒。
好家伙,“留”肝尖一口没动,四杯酒完了。
“红烧排骨、熘肝尖。”宋琦这桌,服务员又上了两道菜。“紫菜鸡蛋汤马上端来。菜齐了,还要什么?”
“两碗米饭。”姚舞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
“好咧。”服务员正要转身。
“服务员,回去跟你舅说,以后上菜,不要像国营饭店一样,一桌的菜全上完了,再上别的桌。”宋琦边吃边说,“你可以每桌都先上一两个菜,即能把人留住,又少了麻烦。”
“哎?对啊。谢谢,谢谢。”服务员乐颠颠地走了。
“你还能吃两碗?”俞嫚媛问身边的姚舞。
“宋琦也没吃饱,俺俩一人一碗。”姚舞边嚼边说。
“紫菜鸡蛋汤来了。”服务员双手端着鸡蛋汤,汤盆边沿架着一碟油炸花生米。
“谢谢你的建议,这花生米是老板送的,分量少,别介意啊。”服务员客气地说。
“不介意。六粒就够了。”宋琦无缘无故蹦出这么一句,别说大家莫名其妙,宋琦自己也是一片迷茫。
“老大刚出来不知道,现在道上突然冒出一个姓宋的小子,特能打。在五中,一个人打趴好几百号人。”隔壁桌,老丁对老大说,“你在号里,咱们帮没去人”。
“说你呢。”芙蓉踫了一下宋琦,小声说。
“食不言,忘了?”宋琦把一碗米饭干完。
“胡扯蛋!你们居然还信?”老大看着盘子见底的溜肝尖。
“真的,老丁说的没错。我听说也是,几百号人被打得屁却不敢放一个。”老猴附合。“他妈的,也就咱帮没去,一个猴子都反天了。”
“把你吹上天了。”姚舞乐呵呵地用筷子敲了下宋琦的空碗。
“食不言,忘了?”芙蓉学着宋琦的腔调。
“改天你们会会他,打残他,他就知道咱们飞鹰派这两个字咋写的了。”老大呷了酒,放下筷子。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少爷,挑战您的人,就是那个戴瓜皮毛的。”一个老人站立在正吃饭的年轻人旁边,小声耳语。
“我能听见他在说什么。”穿件湛蓝色大褂的年轻人,叨了一口花生米,咬在嘴里嘎嘣作响。“你去跟他说,他不够看,叫他师傅带上他一起来。”
“是。”老人走到戴瓜皮帽桌边,客气的盛邀。
“妈的,眼上天了?!”瓜皮帽大怒,一掌拍碎小桌,怒视年轻人。
年轻人不紧不慢的夹着花生米,抬眼看了一眼二、三十岁的瓜皮帽问,“想吃?”
话音未落,一粒花生米不疾不徐奔向瓜皮帽。
看着慢悠悠的花生米袭来,瓜皮帽竟无法躲闪,眼睁睁地看着花生米逼近,耳听得打在自己门牙上的声音。
一颗门牙断裂,花生米落地,摔的粉碎。
“哎!你咋了?”芙蓉晃晃宋琦。
“没事。”宋琦笑笑。
“又抛锚了?”
“嗯。”
“这回停哪儿了?”
“刚就在这间屋子里,我又学会了一招。”宋琦回想着年轻人对花生米所做的极不人道的举动。运功、灌气、击发、卸力、收功,电光石火间一气呵成。
“你又吓住我了。”芙蓉在宋琦腿上抓了一把。
宋琦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按照脑子的记忆试了一下,没成功。
体内运功,没问题;通过筷子把气注入花生米,宋琦尚办不到,后面的就别提了。
“姓宋的以后说,先说眼前的。”隔壁桌老大正小声的对老丁和老侯说,“你们听着,我这次进去,就是于老大点的筋。他怕咱们飞鹰帮飞出他掌心,让我吃点苦头,知道他的手段。”
老大的声音老小了,除了老大左右的老侯、老丁,一桌几乎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但,宋琦却能听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