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是擎王手中被利用的一颗棋子。
霎时间，众臣看他的眼神是嘲讽。
就算羞耻、无地自容，他还不死心：“儿臣与文心郡主两情相悦，攸宁非儿臣不嫁。父皇若今日杀了儿臣，他日御北王必定为了女儿举兵造反。”
“哈哈！”殷墨不羁的大笑了起来！“你要娶雕攸宁，谁也不会拦着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心爱的文心郡主现在在何处？”
说完殷墨顿了一下：“啊！忘了，瑞王现在可是瞎子！”
天道有轮回，殷墨想，今日终于让他成为瞎子。
瑞王心里一慌，刚刚皇太叔闯进宴宁殿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时辰了，没听到雕攸宁一句话，他眼睛被猫抓瞎，她也没到他身边。
“你与一个下人之女私定终身，本王为何要造反？”随着中气十足的一声，虎步龙行的御北王走了进来，怀里还小心的抱着个小奶娃。
女儿让他照顾小外孙的，就算是进宫，也得抱着。
“什么下人之女？”瑞王怔住。
“怎么，攸宁没和瑞王殿下说她是本王王府管家莫景之女？”
瑞王已经听出说话的是御北王。
所有人又是震惊。
今天的心脏，忽悠忽悠的，一上一下。
“什么？”
“是莫管家居心叵测，当年本王王妃与他的娘子同日生产，被他调换。曦儿才是本王的亲生女儿，是我御北王俯的郡主。”
这下满朝震惊，连明昭帝都傻眼了。
他费尽心思的想让戎潇娶雕攸宁，以得到雕家兵权，没想到潇儿原本喜欢的丑王妃才是真的御北王的女儿。
御北王吹了下胡子：“本王女儿已经嫁给擎王，日后，谁和擎王作对就是与我御北王府为敌。”
此话一出，掷地有声，之前有对擎王鄙视，对擎王妃嘲讽的大臣，心下都是一哆嗦。恨不得钻到地缝中保命。
听完御北王的话，瑞王自嘲的冷笑。
他自认为是利用雕攸宁，没想到被雕攸宁骗了。
此时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活着再无意义，他抓住身侧的侍卫，一下抽出侍卫的佩剑，抵到自己的脖子上。
“老天不公，什么都是他的，一出生他就拥有了一切最好的。儿臣一直努力，父皇还是要把皇位传给他这个又瞎又残的废人。儿臣哪里比不上他？”
这话没等明昭帝回答，殷世子就听不下去了：“啧！啧！啧！相貌你比擎王如何？论才学，瑞王比三岁时的擎王又如何？再着，擎王的王妃那是御北王府的郡主？瑞王呢，被一个下人之女骗得团团转，还当成个宝！”
殷世子别说伤口撒盐，现在恨不得用盐给瑞王埋了，让他疼死。
瑞王这回真的无言以对，他冷笑一声：“对，谁让我的母妃，父皇不喜欢……”说完他就一剑摸了自己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直到最后他都没自责自己亲命属下杀了母妃。
明昭帝看着死在地上的儿子，心中又痛又恨。
他本也看重瑞王，只是和戎潇相比，不是君王之才。没想到他为了皇位，竟然可以这么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杀了母妃，还要杀戎潇、戎洛。
他沉沉的吸了口气。
这时一声“皇帝！”在大殿回荡。
所有人都一惊，谁敢这么直呼皇上的。
接着就见白胡子老乞丐一边撸猫一边随意的走进来。
明昭帝急忙从龙椅上走下来：“皇叔！你叫侄儿！”
老乞丐一身带补丁的布衣，站在富丽堂皇的大殿正中，不温不火，却有无可睥睨的威严：“老夫的孙媳妇只能是曦儿那丫头，谁再敢提一个字的换王妃，老夫就把他给换了。”
明昭帝身子一颤：“侄儿，谨遵皇叔教诲。”
众臣心中嘀咕，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丑王妃不但是御北王的亲生女儿，还有皇太叔给撑腰，难怪长成这副一言难尽的模样，擎王还那么喜欢。
擎王就这深谋远虑的本事，其他几位皇子确实不及。
“谨遵教诲，还不赶紧派兵去找老夫孙媳妇！”老乞丐瞪了明昭帝一眼。
“对对！”明昭帝这才想起戎潇去找莫曦了，抬眼看了一圈：“武安侯府的人为何不在？”
“回陛下，武安侯带着武安侯府上下去找擎王妃去了。”一个大臣回答。“殷世子刚刚明明还在……”
“皇上，天边有……异象……”一个公公急匆匆一脸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大胆奴才，竟敢胡言乱语。”德诚公公急忙训斥。
天有异象可不是随便说的，这奴才是不要命了。
可接着又有丐帮弟子跑进来：“帮主，帮主，天有异象……”
老乞丐撸猫的手一定下定住。
明昭帝这回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御北王抱着思寻转身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宴宁殿外，三人在前，群臣紧随其后，齐齐朝东边看去。
高空之上，群鸟急飞，数量之多前所未有。
天边刚刚升起的一轮红日，很快就被群鸟遮住，整个天界瞬间被黑色笼罩，不漏一丝光亮。
而天边又好像传来江河湖海中的翻腾巨浪疯狂咆哮的声音。
地面上万马嘶鸣，野兽怒吼，朝着一个方向狂奔，尘烟四起。
御北王看此景象，一下想起莫曦一人对阵北漠十万大军，忽然出现遮天蔽日的蚊子的场景。
小思寻黑亮的眼睛一凝：“外祖父，我们快去找娘亲。”
这时一个小公公也道：“殷世子刚刚就是看到这异象，大呼：‘定是擎王妃出事了！’然后就飞奔出宫。”
老乞丐眸子一紧：“小丫头！”
接着御北王、老乞丐脚底生风，好像脚不着地，眨眼就在殿前消失。
明昭帝：“朕也要亲自去找擎王妃！快！快……”
明昭帝活了一把年纪也从未见过这样奇异的景象，要说殷世子见了异象就神叨叨的说是擎王妃出事，他还不觉是真；可皇叔和御北王也丝毫不怀疑的认定是这异象和擎王妃有关，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