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相信鬼神一说吗？”
云汐努力拍打着大暴君的手，企图让他松手。
“……”沈翊心中虽有疑惑，理智尚存，听到小团子的话虽觉得荒缪，力道微松。
“继续编，你猜猜看，孤还有几分耐心？”
“不是，姌姌没有编，是真的，从姌姌落水后便夜夜噩梦，一直梦到一个自称探花的人，是他在梦中告知我一切。”
云汐犹如溺水的鱼般竭尽全力的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沈翊的手虽然还掐着她，已经没有呼吸紧迫的窒息感。
“爹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你就掐死姌姌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幕后使者跳出来，又或者会不会变成什么妖魔鬼怪！”
见沈翊眸光仍旧冰冷，显然没有打消怀疑，小团子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摆烂。
她赌沈翊是不是真的下得了手！他们之间父女情分是不是真的很淡薄。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沈翊终究没能狠下心掐死她。
“孤暂且信你一次，这事只是你无意撞破，至于鬼神之说，呵。”无稽之谈。
沈翊眸光凉凉的扫了一眼小团子那被自己掐得青紫的脖颈，剑眉微凝。
“爹爹，你在姌姌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
云汐看出沈翊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心中咯噔一声，别还没抱上暴君爹爹的大腿，就在他心中被打入冷宫。
那她还怎么改变他暴戾的性子，改变亡国结局？！
不行！不可以！
小饕餮云汐想到这种可能，本就湿润的眸子顿时瞪得圆溜溜的，她必须要拉近大暴君爹爹之间的距离。
别都还没爬到半山腰，要是一骨碌滚到底，那不是没得玩了？！
于是乎，脑海中灵光一现，便盯着大暴君询问道。
“……”正在垂眸沉思的沈翊闻声，抬眸撇了小团子一眼，许是想到了并不美好的回忆，脸色更冷了。
他四岁的时候，早课晚课，没多久就开始去旁听朝会，六岁的时候学习马术，骑射，武术，火枪，各种武器。
想到这里，他开始反思，现在的皇子们是不是太悠闲了，八岁才开始授业，十岁才开始骑射。
不行，要改，他淋过雨，所以要把他们都伞撕了！
“？？？”无来由感觉到一阵恶寒的众皇子们。
云汐不知道，她这看似随意的一问，给皇子们增加了几倍的课业。
“？”不知沈翊心思的云汐看着眼前的暴君爹爹脸色变换不停，满头雾水。
“九公主不知，陛下六岁的时候便能百步穿杨呢，之后，骑射更是次次第一。”
从沈翊小时伺候先皇的孙德福呵呵一笑，缓和着气氛。
“百步穿杨？”云汐在脑海中想象那意气风发的画面，秒变星星眼，兴冲冲道：“姌姌也能！”
“呵。”沈翊凉飕飕地笑了一下。
小饕餮云汐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赤裸裸的鄙视，心中一横。
看不起谁呢？！
“孙爷爷，你……”“老奴马上就去准备。”
云汐刚开口，孙德福便心神领会的应了一声，急匆匆出了御书房。
不多时，他便拿着一套小巧玲珑的弓箭呈到云汐面前，不忘解释道。
“这是陛下六岁时先皇特地为他打造的小型弓箭，九公主，你试试称不称手。”
孙德福为了缓和父女俩之间淡漠的气氛，也是够拼了。
即使来自背后凉飕飕的目光似乎要在他身上刺千万个洞，他也僵着头皮帮云汐调整弓箭。
“当初陛下也废了好大功夫才拉开这张弓，九公主不必着急，慢慢……！”
孙德福根本就没抱着云汐能拉开弓箭的希望，不曾想，安慰的话未说完便惨遭打脸。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不费力气便拉开弓箭的云汐，震惊得忘记说话。
“！”就连沈翊都震惊了，这是他第一张弓，他当初可是试了几次才成功放出第一箭。
这娃莫不是个大力娃吧？
平时看看软软糯糯的小团子还有这天赋？
“爹爹，你看着，姌姌也能百步穿杨哦(′-ω-`)，咪啾，要命中外面的那棵树正心！”
云汐拉着弓箭左瞄瞄，右试试，最终将目标放在了御书房外大概五十来步的桂花树。
拉弓放箭一气呵成，正中树心！
“……”沈翊，孙德福两脸呆滞，他们麻了，真的！
沈翊自诩天赋不凡，也没有此时带给他的冲击力大！
他原本只觉得小家伙是个赏心悦目的开心果，不曾想，竟是颗蒙尘的明珠。
“九公主真是天赋异禀，与当年的陛下一模一样。”
孙德福努力圆场，嘴角都笑僵了。
“那当然，姌姌是爹爹的女儿嘛，当然要有爹爹当年的风范～”
小团子此时看着傲娇得不要不要的，就差没长出条尾巴来摇摆了，一脸星星眼的盯着沈翊，满脸都写着快夸我。
“不错。”这次沈翊很给面子，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很显然，由孟鹤凡带来的风波已经结束。
“孙德福，送她回去。”沈翊这边才将小团子打发走，下一瞬，脸色冷得瘆人，对着无声无息出现在御书房的暗卫道。
“查，但凡参与到孟鹤凡通敌事件的所有人，一个不留！”
依然是那个行事暴戾，出手狠绝的皇帝。
几日后，他借孟鹤凡之事将朝堂许多不稳定的因素连根拔起。
而小团子被孙德福送回凤莱宫后，皇后第一眼便看到了云汐白皙纤细的脖颈上青紫的掐痕。
“姌姌，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身怀六甲的皇后近来比较嗜睡，但为了等云汐回来，便在卧榻上小觑。
小团子刚回来，她便醒了，急忙吩咐清竹将燕窝粥端来，一转眼，便看到了云汐脖颈上的掐痕，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爹爹掐的。”小饕餮云汐瘪了瘪嘴，欲哭未哭，泪珠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的可怜模样。
“？！”温婉秀雅的皇后当即一怔，随即眼眶都红了，转头朝清竹唤道。
“清竹快去拿白玉膏来，可怜的孩子，疼不疼？还有没有哪点受伤？陛下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对小孩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