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姌姌真的可以全画吗?画些大王八气死他们,谁让他们都在说姌姌坏话,姌姌很不开心,爹爹真好~”
小饕餮看着大暴君递过来的一堆折子顿时心花怒放,眼冒星星地扑到沈翊怀中,兴奋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还留下了口水痕迹。
沈翊顿时怔住,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好像是血脉之间独有的联系,真的很奇妙。
他众多子女包括朝臣都怕他,惧他,唯唯诺诺,恨不得敬而远之。
唯独眼前的小团子,打他注意到她起,从未见她哭闹,也未像尚和那般恃宠而骄,身上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活力。
让人情不自禁宠她,纵她,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她眼前,供她玩乐。
“尽情画,气晕了那些老头算孤的。”
沈翊心情愉悦地扬着唇角,恶趣味的想着那些闲得牙疼,动不动就上书弹劾的老古董们看到奏折上的霸王被气得头冒青烟的模样,心情非常美丽。
“好哒!”云汐一边应声,一边头都不抬地在奏折上画大王八,尤其是文相的奏折上,画了整整三只。
她心中不断碎碎念,让他骂自己,再骂就不礼貌了!
凶兽也是有脾气的!嗷呜!哼!
她生气起来,一口一个文相也不够塞牙缝的!
云汐画得认真,不知不觉间把自己染成小花猫也不自知,看起来憨态可掬又软又萌,让人光看着心都化了。
在她画了第十本奏折时,一旁批注其他奏折的沈翊不经意间看到成为小花猫的小团子,一口清茶差点喷出来。
“爹爹?怎么了(?'?'?)?”
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小团子一脸懵地看着憋笑的沈翊,满头雾水。
她扭头看孙德福,孙德福也一脸快要憋不住笑的表情,然后她更懵了。
“你出去走一圈。”没人笑算孤输。
沈翊撇开视线,尽量将自己唇角绷得直直的,眸中满是说不出来的恶趣味。
如果孩子不是生来玩,那将毫无乐趣。
“哦,好哒。”小团子不疑有他,放下笔,乖乖跳下椅子,去外面溜达了一圈。
回来时,粉嫩嫩的小脸上更是莫名其妙:“他们见到姌姌怎么转身就跑?”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笑。
沈翊眉眼一挑,漫不经心地敲了敲云汐的额头:“去照镜子。”
“嗯?”小团子接过孙德福憋笑递过来的镜子,乖巧地道了一声谢谢,看到镜中的小花猫脸,黑白分明的眸子顿时瞪得圆溜溜的。
“爹爹!”小团子难得恼怒地唤了一声,奶凶奶凶地瞪向大暴君,气鼓鼓道:“你戏弄姌姌,姌姌不要再理你了!哼!”
粉雕玉琢的花脸团子气哼哼地跳下椅子时摔了一下,就在沈翊伸手去扶时,她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留给他一个生气傲娇的后脑勺。
“生气了?”沈翊有些措手不及,他显然没有哄奶娃娃的经验,表情有些生硬地试探道。
“哼!”小团子瘪着嘴扭朝另一个方向,依旧给他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越想越气的云汐小手一抱,啪叽一下坐在地上,手指不断在地上画圈圈。
“起来,脏!”沈翊眼角一抽,板着脸道。
虽然御书房宫人早中晚都清理一遍,但小团子的举动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还是接受不了。
“ (???????? ? ??????????)”
小团子突然扭头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咯噔一声,突然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呜呜呜,爹爹是大坏蛋,欺负姌姌,让姌姌丢脸,姌姌才不要听他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讨厌什么来什么,小团子仿佛知晓他心中所想般,整个人干脆摆烂地往地上一趟,滚来滚去。
“……”沈翊名为理智那根弦崩得紧紧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强忍着将手中砚台砸下去的冲动,不断在心中催眠自己。
亲生的,亲生的,不能打!
打坏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不能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孙德福!你是死人吗?!”沈翊瞬间破功,朝一旁早已看呆的孙德福吼道。
“九公主,别闹了,快起来吧!”孙德福冷不防打了个冷颤,颤颤巍巍地上前想要拉云汐起来。
奈何,小团子后脑勺仿佛长眼睛般微不可查地往沈翊方向一滚,下一秒,乐极生悲的卡在了桌脚与椅子脚之间。
“哎呦,卡……卡住了,爹爹拉我一把~”
小团子面带尴尬地向沈翊求援,沈翊简直气乐了,直接装作看不见。
“……”云汐傻眼了,她是不是闹得太过了,气坏了大暴君不值当,可她就是委屈啊。
她是凶兽不错,可凶兽也是要面子的啊!
最终她还是被求生欲极强的孙德福解救了出来,仍然气鼓鼓且幽怨地看着沈翊。
“……”被那双眼睛控诉地盯着,一种莫名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沈翊根本静不下心批奏折,无奈叹了一口气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
云汐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一亮,拿着笔就在在沈翊脸上描上几笔。
“孤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孤的威严无人能冒犯!”
沈翊微微眯眼,冷厉的气息蔓延,周身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爹爹~”小团子泪眼汪汪地盯着沈翊,好不可怜。
“不行,没得商量!滚!”沈翊三连拒。
片刻后……
“……”两边脸被画了胡须的沈翊。
“……”遭遇池鱼之殃同样遭遇的孙德福。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僵硬,浑身不自在。
“好啦,这样才好玩,我们三个都是大花猫,这就叫有福同享,有花猫脸也同画,谁也别笑话谁~”
小饕餮云汐乐得前俯后仰,直鼓掌,眼中直冒星星,整个御书房都响着她欢快的笑声。
“……”心情复杂的沈翊和孙德福,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莫名其妙就同意的沈翊看着为所欲为的小团子,暴躁得想要杀人。
他不好过,别人就别想自在!
不是互相伤害吗?来!
“孙德福,将奏折送去给文相,立刻,马上!”
心知沈翊在爆发边沿徘徊的孙德福屁滚尿流地拎起奏折逃命般离开。
不多时,哭丧着脸回来。
“陛下,不好了!文相气得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