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还是有自己的傲气,毕竟从小熟读兵书,而且勤习骑射,觉得完能赢过普通的骑兵,但是想要服众可没那么容易,李庸沉吟说道。
“想要服众可没那么容易,实话,我对你们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李云天他们听了不由心中一沉,将军竟然不看好他们吗?
“侯爷,请您相信我们,给我们机会,我们会证明自己的,谁若不服,尽管让他们来挑战。”
李云天拱手说道,因为他对自己十分有信心,李庸淡淡的说道。
“我给你们机会,你们就跟他们一起操练,同甘共苦,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脱颖而出,能不能让他们都服气,若是能,我一视同仁留下你们做将官,如果不能,我就将你们打回圣人那里,让圣人另外安排你们吧!我神机营不留废物。”
此刻,李云天他们终于体会到了之前那些骑兵队长们的心情了,心里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沉重,压力太大了,若是表现不好就被打回圣人那里去,这等于什么?这等于告诉圣人,这人不行,那就等于此生的前程都断送了,如果是别人,他们还觉得做不到,但是这说话的人可是华亭侯啊!以华亭侯的圣眷,那还不是想打回去就打回去?
“末将等定会努力的。”
有压力就有动力,他们顿时下定了决心,拼了!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得到侯爷的认可,是夜,李庸直接住在了军营里,卯时三刻,咚吣鼓声响彻了整个营地,等李庸来到校场上的时候,火枪兵们已经集结完毕,队列整齐,而骑兵们则一个个慌里慌张的朝着校场跑来,三通鼓之后,鼓声停歇,李庸脸色阴沉的说道。
“竟然都到齐了啊!还真是让人感到遗憾啊!原本我想逮住几个人杀鸡儆猴呢!竟然没有一个人迟到。”
下面的骑兵们听了都懵了,都到齐了都不行啊?将军竟然还感到遗憾!还想杀鸡儆猴?听听,这像是人话吗?同时,他们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多亏没有迟到啊!不然真就被当猴杀了啊!
“体都有,立正~各将官巡视纠正一下,谁若乱动,原地俯卧撑五十。”
各将官开始巡视纠正骑兵们的站姿,遇到有乱动的,少不了就是原地俯卧撑,没过多久,就不少人开始做俯卧撑了,那场面十分的壮观,李庸下了高台也步入了队列之中,顿时给所有的骑兵们带来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这样,两手自然下垂,贴紧了,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目光要坚毅。”
李庸见到有站姿不标准的士卒就耐心的坐着示范。
“你,原地俯卧撑五十,自己大声报数。”
“你叫什么名字?”
“刘大成~”
“刘大成?好,我记住你了,原地俯卧撑五十~”
李庸把李云天拉了过来,拍了拍李云天的肩膀说道。
“你们这四队成一营,而这个家伙就是你们的郎将了,是圣人亲自挑选的青年才俊,精通兵法,而且骑射功夫十分的厉害,连圣人都赞不绝口。”
顿时,这四百多骑兵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云天的身上,这就是他们的郎将?看起来好年轻啊!有过领兵的经验吗?上过战场吗?一时间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怀疑,这位年轻的郎将一看就是贵族公子嘛!
“我知道你们的心里充满了怀疑,我也一样充满了怀疑,所以我会和你们一起考验他,他会和你们同甘共苦,和你们一起训练。”
李庸冷冷的笑道。
“李云天,两句吧!”
“我叫李云天,自学习兵法,苦练骑射,自认无论兵法韬略还是骑射功夫都不赖,你们谁想和我比试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接下来的训练我会和你们一起,凡是你们做到的,我李云天绝对都能做到,而且,会比你们做的更好。”
李庸在骑兵的队列里游走,将整个骑兵分成了五营,分派了之后,各营总算有点样子了。
“申时三刻结束训练用晚饭,到时候我评出哪一营训练的最差,最差的那一营绕校场跑十圈,跑完之后再用晚饭。”
所有人顿时一阵哀嚎,十圈?这校场那么大,十圈跑下来也不必用晚饭了,直接就地挖个坑埋了算了,然而,哀嚎是没有用的,要想不被罚就必须表现的好,只是自己表现的好没有用,必须大家都表现的好,有压力就有动力,火枪兵已经开进了靶场开始练习装填,练习射击,校场上就只有骑兵在操练,李庸没有走下校场,而是笔直的站在高台上观察,最后一营要罚,那第一营自然要赏,李庸的旁边就是锦旗,他必须要评出表现最好的那一队,然后授予他们荣誉锦旗,整整一上午热火朝的训练,所有的骑兵从没感到这么疲惫过,午饭是满满的干饭,还有羊肉萝卜汤,虽然疲惫,但是饭是真香啊!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点神机营的好处,那就是饭菜真好,用过了饭,休息了半个时辰,操练继续开始。
“我在高台上认真的看了一下,评出了几个操练的头名,是左营第二队,左营第二队长上台。”
当左营第二队长接过锦旗的时候,整个左营都欢呼起来,尤其是左营第二队更是激动不已,觉得这一切的辛苦疲惫都是值得的,而其他队则是羡慕不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环节,李庸扬声说道。
“这锦旗你们可以挂在自己的营帐中,以后每年每月都会有大考,谁得了锦旗都可以挂在营帐里,那是你们的荣耀,如果有一天,圣人来到营地巡视,你们可以骄傲的指着那些锦旗,看,那就是我们的荣耀!”
台下的将士们听了心中一阵向往,这时李庸继续沉声说道。
“今天的训练,表现最差的是,骑兵右营,其他各营解散用饭,骑兵右营,绕校场跑十圈,一个都不能落下!”
整个骑兵右营的士卒们都脸色通红的留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其他营的将士们解散去吃饭了,太丢人了,跑十圈很累,跑完一定得累趴下,但是相比这个更让他们难受的还是这太丢脸了,右营的郎将冯立顺一脸惭愧的呆立在那里,显然没想到第一走马上任就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手下的士卒们如何看待他?将军如何看待他?冯立顺甚至感到心灰意冷,李庸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沉声说道。
“是不是感到很丢人?我看到你们都脸红了,都抬不起头来,很好,还有点羞耻心,还有救,既然感到丢人了,难道就不想着奋起直追吗?难道就不能知耻而后勇,夺一次锦旗吗?若是心里还有点血性,那就痛痛快快的跑完十圈,明天把丢掉的脸面拿回来,冯立顺,你还是不是个爷们?你有没有信心?”
冯立顺抬头大喝道。
“报告将军,有~”
整个右营的士卒们齐声大喝。
“有~有~有~”
那是一声充满了血性的大喝,李庸听了心里很满意,喝道。
“冯立顺,你打头跑,带着你的士卒跑完十圈,一个都不准落下,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饭,若有人坚持不下来,你背着他跑也得给我跑完,能不能做到?”
冯顺抬头大喝道。
“报告将军,能~”
“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整整四百多士卒排着队列在校场上浩浩荡荡的跑了起来,而冯立顺就带头跑在最前面,不止跑在最前面,还时不时的来回跑为大家鼓劲,李庸并没有在校场上监督,因为他觉得根本就不需要监督,他去找人熬药去了,第一就这么大强度的训练,第二恐怕没几个能爬的起来,所以还是得给他们补一补,还好有西山医学院给的药方,不然还没这么容易搞定,是夜,李庸带着亲兵提着大木桶给右营的将士们送药,这些将士们狼吞虎咽的用过了晚饭之后早就跟死狗一样瘫在了床上,不过见到李庸走了将来,他们还是挣扎着要起来列队。
“行了,就不用下来了,都坐起来,把药喝了,不然你们明天怕是都爬不起来了,这是我去找孙思邈孙道长求的秘方,大补!”
西山医学院包括西山的一切都是保密的,但是孙思邈名头可以用的,就在李庸满营地巡视送药的时候,西山别院,李丽质正倚在床上看书,看的是李庸的诗集,其实就是下面的人汇中编写的,李庸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李丽质却显然没有看进去,神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公主,还不睡呢?”
翠墨问道。
“翠墨,你郎君现在在干什么呢?”
李丽质问道。
“应该是在巡营吧?以前听警卫们提过一嘴,侯爷巡营都要巡到很晚呢!毕竟营地那么大,现在又多了两千骑兵,营地更大了。”
翠墨轻声解释道,其实她们不知道西山营和海军基地更大,这时璎珞端着香茗走来,问道。
“公主是在想侯爷吗?”
李丽质幽幽叹道。
“想啊,想的睡不着呢!”
璎珞嘟嘴说道。
“侯爷也是的,干嘛非要住在军营里嘛!”
“为了练兵,跟将士们同甘共苦,我们当然得理解。”
话虽然这么,但是她心里的思念仍然排解。
“父皇也真是的,干嘛给神机营派兵,不知道郎君忙着呢!”
李丽质轻声嘟囔说道,整个长安都因为红烧肉、火锅而火爆,然而李庸却躲在了军营里专心练兵,再也没理过外面的情形,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神机营的骑兵各营已经脱胎换骨,完没了最初的散乱,在这样的高强度的协同训练中,各营的凝聚力也在飞快的提升,豁出去的李云天、冯李顺等人也彻底融进了士卒中,树立了自己的威严,集训了半个月,神机营终于迎来了为期一天的休整,这是众人期盼已久的一天,终于有一天可以不用训练了,但是,不知为何,不站站军姿走走队列,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不少人简直哭笑不得,自己这是犯贱还是怎么滴?校场上,李庸笑道。
“你们几个没恨我吧?你们几个现在可是黑瘦黑瘦的,一点翩翩公子的形象都没有了。”
李云天等人连忙抱拳说道。
“怎么会恨,我们几个对侯爷感激还来不及呢!”
“不瞒公爷,赶来的时候我们确实有些心高气傲,现在我们都服气了,跟着侯爷学了很多,若是没有侯爷的指点,我们也没法这么快树立威压,和将士们打成一片。”
李庸笑道。
“我的激将法用的还不错,你们的表现也出乎我的意料。”
“多谢侯爷夸赞,侯爷,我们这算是通过您的考核了吧?”
李庸点头笑说道。
“通过了,以后你们就是神机营的将官了。”
李云天等人听了顿时激动了起来,这半个月在神机营里,他们体会到的是完不同的练兵方法和气氛,他们也彻底喜欢上了这里,他们觉得这里才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地方。
“对了,李云天,怎么没见你骑你的宝马?下个月骑射也操练起来了。”
李庸问道,李云天听了不由有些发愁,低头说道。
“侯爷,其实参加比赛的时候,我骑的那匹宝马并非是我的。”
李庸听了诧异问道。
“不是你的?借的?赛马比赛当时轰动长安,竟然还有人肯把宝马借给你,这交情难得。”
李云天嗫嗫说道。
“其实,也不算是借来的。”
李庸没好气说道。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李云天叹气回答道。
“其实那是我未婚妻从府里偷出来的,想让我在赛马比赛上扬名立万,好求个一官半职。”
李庸听了一愣,然后笑道。
“那这不正好如愿了吗?如今你已经是郎将了,再娶了你有情有义的娇妻,双喜临门啊!”
李云天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她快要嫁作他人妇了!”
李庸微微一怔,诧异的问道。
“为何?”
李云天苦笑道。
“无非是年轻的时候定下的婚事,后来家道中落,虽然我们俩两无猜,但是,唉!”
冯立顺听了不由叫道。
“她家悔婚了?这也忒不要脸了吧?”
“就是,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虽然他们几个现在彼此竞争,但是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听了李云天的遭遇,不由感到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