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剑的再三指导下,李曼月终于解开他手上的海盗绳。
后山的道路非常陡峭,山间小道没比柴刀背宽多少。
太吓人了,李曼月尖叫着不敢往前走。
实在没有办法,上官剑只得把李曼月抗在肩上,朝着前山跑去。
跑到宿舍的外面,只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上官剑告诉李曼月,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摸进去把咱们的东西带出来。
说着他朝着双头蛇的办公室摸去,透过窗外望去,他看到李曼月的挎包和自己的东西都在墙上挂着。
双头蛇和他兄弟矮脚虎正在办公室商量着什么事情。
只听矮脚虎说:怎么?
还要扩大规模,三叔公不是说一个月之后叫咱们关闭矿洞吗?
那个老头子整天神神叨叨,守着一个大金库哪有随便放手的道理,再说今天下午还被县长的小舅子敲去一大笔竹杠。
双头蛇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
哥,你别忘了你发下的毒誓,矮脚虎再次提醒他的哥哥双头蛇。
不就一个牙疼誓吗?还真会有什么东西能够从洞里爬出来把我咬了不成。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矮脚虎见大哥脸色不好看,也就不敢再说下去。
上官剑本想冲进去把两人打翻,出了这口恶气。
但是想到双头蛇在矿上的打手很多,黑灯瞎火的对这一带地形不熟,到时候还要照顾李曼月。
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他马上打消这个念头。
直到两人有事离开办公室之后,上官剑才走进去把他与李曼月的东西带出来,他检查了一下包里,所幸这些东西都在。
在山上耽搁了一整天,火车早就开走了。
我们只得先下山去镇上找一家酒店住下,明天早上在买火车票离开,上官剑看到停在铁皮房门口的皮卡车。
他试图用力拉了一下车门,所幸的是车门没有锁,连车钥匙也没有被拿走。
太好了,上官剑招呼李曼月赶紧上车。
两人上车之后,一脚油门下去,他驾驶着皮卡车顺着山路往山下而去。
通过卫星地图导航,上官剑得知离这里二十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叫做芙蓉镇。
上官剑把皮卡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在街中心找到一家条件较好的酒店。
匆匆洗漱之后,两人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曼月就敲开上官剑的房间。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上官剑揉揉眼睛。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李曼月进屋后就坐在椅子上。
什么事?上官剑边刷牙边和她聊天。
前晚在洞里的时候,你怎么知道矿洞马上会塌陷了。
李曼月的问题其实上官剑也无法准确回答,当时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会不停的蠕动。
他就想起前段时间在金山的时候,天文馆出现的大陷坑。
在上官剑的心中,他始终觉得矿洞里挖到的东西和天文馆地坑藏着的怪物是同一类。
这种怪物一旦出现风云突变,天生异相,必有生灵涂炭。
当时在矿洞看到的时候,上官剑第六感使他觉得矿洞里肯定会出事。
感觉,我感觉马上要出事,上官剑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回答李曼月的问题。
你这家伙,我还真以为你能掐会算,原来是感觉。
李曼月用手整理一下头上的秀发,迈着大长腿从椅子上站起来。
先不去管矿山的事情,我昨晚还想整理一下子稿子,将这里的事情曝光。
可是思绪太乱,不知道怎么下笔,等回单位再说。
两人吃过早餐后,在芙蓉镇买了一张去儋州的火车票。
大约一天时间,终于到达儋州火车站。
上官剑打算去孤儿院看看, 自从入伍以来,他已经三年没有回儋州了。
李曼月因为要去做一个专访,两人约定三天后再联系。
离开火车站后,上官剑乘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孤儿院,这里还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依然是那几间红瓦青砖的房子,安静的院子,周围满是各种常绿植被
只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额头上多出几缕白发,上官剑刚走到孤儿院的门口。
不少小孩看到有陌生人前来,赶紧上来凑热闹,围着他指指点点。
从这些小孩的身上,上官剑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他赶紧把在商场买的糖果拿出来分给这些小孩。
一名保育员看到门口的上官剑赶紧走过来,请问你是......
因为这名保育员刚没有来多久,并不认识上官剑。
请问你们的张院长在吗?上官剑简单向保育员做了自我介绍。
原来是你啊,我听张院长经常提到你,说你是这里出去的最优秀的小伙子。
保育员赶紧招呼上官剑进来。
我们张院长正在办公室,我这就带你去,说着保育员把上官剑领到张院长的办公室。
只见张院长正伏案在办工作桌上写着什么,保育员正要开口叫张院长。
上官剑拦住她,谢谢你了,你先下去忙吧,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
等保育员走开后,上官剑蹑手蹑脚的走进办公室。
小霞,那帮人如果再找上门来就说我不在.......
张院长这是要躲着谁呢?只见张院长还是头也不抬的在伏案写着什么。
上官剑知道张院长平时工作认真负责,在他任孤儿院院长以来,一切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孤儿院里好几百名小孩从小就因为各种原因失去父母,在他细心的照顾之下,小孩们的身心发育都很健康。
没有因为从小失去父母而变成社会问题少年。
小时候上官剑经常被人嘲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野孩子,生性倔强的他自然受不得这个气。
为此没少与人打架,经常被别人打得伤痕累累。
好几次他离开孤儿院去社会上流浪,都是张院长组织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回来。
要不是张院长和各位工作人员的关心,上官剑恐怕也不会有今天。
我说小霞你怎么还不......突然张院长抬起头来。
怎么会是你,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上官剑,张院长一把摘掉老花镜。
看着张院长满头的白发和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皱纹,上官剑内心一阵酸楚。几年没有见面,张院长变得如此沧桑。
部队上放长假,我回来看看。上官剑揉了揉有点发热的眼眶。
回来好,回来好,张院长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手怎么了,上官剑看着张院长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赶紧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张院长没有直接回答上官剑的话,有意在岔开话题。
来来,我带你去看刘姨她们,说着张院长带着上官剑走出办公室来到后院。
只见后院有很多工作人员正在蹲在水池边给孤儿院的小孩们清洗衣服,你们看谁来了,张院长对着大家喊了一声。
哟,原来是上官剑回来了,张姨等一大帮人赶紧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围着他问长问短。
怎么?部队上放假了,张姨把粘满水的手往围裙上蹭了蹭。
是啊,放了个长假,所以回来看看,上官剑仔细打量了这些曾经把他带大的养育员。
看着她们满头白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张姨你们为什么不向上面申请,买一个洗衣机,你们每天要洗几百小孩的衣服,得多幸苦。
张姨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上官剑的话。
在一旁的刘姐终是忍不住嘴,还想买洗衣机,再过几天估计连孤儿院就没有了。
什么意思?孤儿院是要搬到其他地方吗?上官剑听出刘姐话里有话。
不是搬迁,是要被房产商征收了,你看到张院长手上的绷带了吗?
刘姐还要说下去,张院长赶紧制止住她不要再往下说:
上官剑感到这里面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在发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姐?
刘姐看了看上官剑,又看了看张院长,你们还是让我说吧!要我憋着,我还不如撞死。
是这样的,上官剑,我们孤儿院要被一个房地产老板征收了,当时张院长与他们理论,一帮流氓打手还把他的手打成骨折。
什么?征收孤儿院?还打伤张院长。
这帮畜生怎么能这么黑心肝,上官剑再也顾不得军人形象。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我不知道这帮孩子怎么办?这几天我一连打了好几次报道给上面,但是毫无回应。
张院长看着上官剑叹了一口气。
不行,我要去找那帮人理论,说着上官剑就要往外走。
你可不要去招惹那帮人,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房地产商,听说市里有位大领导是房产商的亲戚。
张院长拦在上官剑的前面。
你不用去找他们,等下那帮人还会来的,刘姐告诉他。
行,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我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牛马。
朗朗乾坤,黑势力敢这么嚣张。
看你这孩子气性这么大,这么大老远的赶来,一定还没有吃过饭。
姨这就去给你做一份你从小最爱吃的打卤面,说着张姨拉着上官剑往前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