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怎么办,为了活命,买呗,反正十块钱,真不贵,现在身上没带钱的还能赊账,善良的良心卖家。
唯一不乐意的就是老瞎子了,这是又要画符的节奏啊,不想画。
对上团子黑黝黝的大眼睛,老瞎子无奈认怂。
只是觉得认太干脆了没面子,又再倔强了一回,“我没那么多符纸。”
“姑姑有呀。”团子从小脏包里摸出一大把皱巴巴的符纸递,笑眯眯的给老瞎子。
老瞎子气死,哼了一声,蹲墙角画符去了,没有符的人全都围上去照顾老瞎子生意,老瞎子真是想偷懒都不行,整个人哭唧唧的。
团子开心极了,可以挣好多钱钱呀。
扭头就对上任尊佑幽怨的小眼神,傻乐僵在脸上,心虚的往瞿跃怀里缩。
任尊佑冷哼,问团子,“我是个假侄子吧,老瞎子那种货色都能有大金牙,我什么都没有,你还好意思替我领工资?”
“不是哒,小葡媞是姑姑,可以给小几子领工资哒,姑姑有给小几子准备东西哦。”
胖爪爪无措的在小脏包里摸,任尊佑双手环胸,冷眼看着,他就看团子能摸出什么来。
小葡媞都快哭了,小脏包都摸穿了也没摸出什么来。
这怎么行,她可是一碗水端平的好姑姑,不能偏心眼哒。
终于在小脏包的线缝里,摸到一根稥签棍,这个是她从大金佛面前的香灰炉子里拔出来,剔过小奶牙的。
当时就扔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小脏包里,她也不知道。
不过,给小侄子的礼物有了,团子暗暗吐口浊气。
自以为很隐蔽,其实谁的眼睛都没逃过。
不用买符的几人,就这么木着脸看团子偷偷摸摸把一根垃圾棍子折成两段,一段仔细收起来,一段递给任尊佑。
“这个是香香哒棍棍,可厉害啦,会把脏脏吓得嗷嗷乱叫,姑姑特地给小几子带来哒,小几子要收好呀。”
任尊佑嫌弃的捏着破木棍,看了团子一眼,团子心虚得赶紧移开胖脑袋,然后又开心的摸摸小脏包,二几子的礼物也有啦,她可真是个聪阴的小可爱。
哪想,刚一抬头,就对上瞿跃似笑非笑的脸,“所以,小脏娃,你说说,我和张警探长的区别在哪,他能得你亲手做的布符,我就只能得个冒牌货,还是花了两个鸡腿得的。”
得了便宜的张纵,默默转开脸,这时候,他不适合出声。
同样得了便宜的秦三杰,也尽量缩小存在感,这场面实在驾驭不了。
团子撅着小嘴,埋着脑袋,小声嘀咕,“鸡腿都还没到账。”
“呵,”瞿跃嗤笑一声,语气凉飕飕的,比鬼气都冷。
团子整个人都麻了,她真是太难了,她还是个宝宝呀。
伸出胖胳膊,紧紧搂着瞿跃的脖子,胖脸蛋在他身上蹭,撒娇又卖萌,“老朋友有小葡媞呀,小葡媞比什么符符都好使。”
团子也是尽力了。
瞿跃忍不住嘴角上翘,却不想便宜小东西,继续冷声道,“你能比符好?吃得多,脏得快,小嘴不饶人,张嘴就气我,我要你能比要符好?”
团子又使劲的蹭了蹭,“能能能,小葡媞最厉害啦,小葡媞就是吃得多一点点,小葡媞还小,正在长身体,等小葡媞长大啦,就可以少吃一点点。小葡媞香香哒,美美哒,洗洗可以要哒。小葡媞还有会挣钱钱的几子,将来会挣钱钱的几孙,小葡媞可有用啦。”
夸自己的话不少,一句真证阴她有用的话没有。
会挣钱的侄子在旁边冷眼看她。
瞿跃怕团子急哭,适可而止的逗,“那我暂时就信你,要是没有符咒有用,我就不客气了。”
团子终于安心了,捧着瞿跃的脸,无比郑重的保证,她真的很厉害。“嗯嗯,老朋友放心叭,小葡媞可厉害啦。”
然后手脚无力的趴在瞿跃怀里,成了一只耙团子,刚刚真是累死她了。
团子这边雨过天晴了,老瞎子那边,还战火轰鸣,被催着画符的感觉,真的太酸爽了。
原本大半天才能成型的符,在无数催促的动力下,三五十秒就成了。
老瞎子自己都没发现,这会画符的动作手法,如行云流水,十分传神。
也没发现,随着他落笔符成,一道道符光飘散在通道里,落在那些游魂身上,点点隐没。
被困在这里无数年月的魂魄突然得了指引,朝着一个方向飘走,最后化作一道浅光消散,再返回一道金光,落入老瞎子身上。
老瞎子助鬼魂挣脱束缚,转世投胎。
鬼魂回报老瞎子功德点,双赢。
金缕绣衣也细细感应符文之力,衣服里蕴藏的阴煞之气,一点点被淡化,衣服愈发光亮。只是这样的变化太过细小,很难让人发现。
画符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老瞎子的效率真是百倍增长,不但满足了现场需求,还多画了几十张出来。
偏奇怪的是,=一点不觉得累,好像半个多小时画的是假符。
老瞎子不敢表现出来,怕小东西知道了让他继续画,他才不傻,所以装作累瘫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撑着挂金缕绣衣的木架走,是不是哀嚎一声。
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德行,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大家都得了符,懒得再搭理他而已。
团子也因为目的达成,就抛弃了大侄子。
继续上路,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符咒的缘故,大家都不觉得冷了,也不觉得这地阴气森森了。
暗忖老瞎子人不行,画的符还是很不错的,以后可以多买点。
走出通道,就是墓室。
只是这个墓室里,只有空棺,没有尸骨。
空地上却倒了几个不知死活的伤患,看样子,应该是孙家人。
张纵过去,挨个查看了一遍,都还有气息,身上没有伤口,却昏迷不醒,脸色灰白,一看就不太好。
“任大先生,劳烦来看看,他们是否有不妥。”
老瞎子瘪了瘪嘴,不甘不愿的过去,嫌弃的瞅了一眼,然后怪叫道,“哟哟哟,被吸干了精气啊,啧,可真会享受,就是命太薄了,三魂少了七魄,活不长了。”
众人愣了愣,他们可能大概是听懂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秦小妹没听懂,问他爹,“什么意思。”
秦三杰黑着脸推开闺女,“少打听,不是你个姑娘家该懂的。”
秦小妹瘪瘪嘴,不问就不问,谁稀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