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红了脸,嗷嗷喊着要跟瞿跃大战三百回合的肉团子,最后被厨师叔叔的一个小蛋糕给安抚住了。
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吃得满脸奶油,看起来更加不忍直视,流浪小花猫都比她干净。
团子自己毫不自知,反正就是觉得自己美呆了,边吃边看着医生给小侄子冶伤。
小人操碎了心,碎碎叨叨嘱咐医生叔叔,“要包好看呀,要蝴蝶结,医生叔叔,有没有粉色哒布布呀,小葡媞喜欢粉色哒布布。”
任尊佑拳头都握烂了,忍,他得忍,老板的客人,不能揍,还是个没断奶的娃,更不能揍。
医生脾气很好,全程笑呵呵的,耐心回答小团子的话,“没有粉色的绷带哦,不过医生叔叔可以帮忙绑蝴蝶结,绑得可好看了。”
任尊佑浑身一僵,不善的看向医生,你要敢给我绑蝴蝶结,我就把你折成蝴蝶结。
医生一点不受威胁,继续笑眯眯的处理伤口。
小葡媞高兴坏了,“哇,医生叔叔真胖,你给小几子绑蝴蝶结叭,要最最好看哒蝴蝶结。”
医生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好,绑好看的蝴蝶结。”
任天洁瘪了瘪嘴,有什么可夸的,一个大男人绑蝴蝶结,丢死人了。
酸溜溜的瞪了眼任尊佑,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蛋糕,真的,太好吃了。
瞿跃嗤笑一声,“小脏鬼,赶紧吃你的吧,话都说不清楚,小嘴还叭叭个没完。”
小葡媞哼了一声,扭过胖身子,用屁股对着瞿跃。
瞿跃嘴角不断上扬,小东西在他的地盘,吃他的,用他的,还敢给他甩脸子,胆子是真肥,比她那小身板都肥。
老管家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自家老爷,五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孩子过不去,真的好吗?
医生终于给任尊佑包扎好了,不负小葡媞所望,绑了个大大的精致的蝴蝶结,然后功成身退的走了。
任尊佑气得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忍住暴躁,胡乱扣上沾了血的破烂衣服起身,“多谢老板费心,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去上班了。”
小葡媞胖乎乎的小身子一立,小蛋糕都顾不上吃了,撅着屁屁从沙发上爬下来,蹬蹬蹬跑过去抱住任尊佑的腿,仰起胖脑袋问,“小几子,你要去哪里呀,姑姑也要去。”
任尊佑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他只想快点摆脱粘人精,然后把该死的蝴蝶结扯掉,怎么可能让小鬼跟着。
冷着脸,沉声道,“首先,我不是你侄子,你不是我姑姑,我们没关系,你认错人了。其次,我要上班,没工夫带孩子,你不能跟着我。”
小葡媞站直身,叉着小胖腰,小脸异常严肃,“我就是你姑姑吖,你就是小几子,你不认姑姑,姑姑会生气哒,揍你哦。”
别说,小家伙的揍你两个字,还是有那么点威慑力的,毕竟大家都亲眼目睹她是怎么把几个壮汉揍得哭爹喊娘的,小团子有毒。
任尊佑在顾及她是瞿跃的客人情况下,还真有可能打不过。当然,事实上,就算他无所顾忌,也不是小葡媞的对手。
即便如此,任尊佑大男子汉的尊严和脸面,也坚决不允许他当什么侄子,坚决不能。
深吸口气,把他大半辈子的耐心都用上,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你侄子?有什么证据吗?或者有没有人证?”任尊佑坚信,这些东西,团子肯定没有,所以,别想空口白牙的赖上他。
团子胖脑袋一歪,证据是神马东西?
小葡媞不认识,那就不重要。
小人霸气挺肚,“小葡媞就是姑姑吖,姑姑是最大哒,你们都要听我哒,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以不听话,要不然就要挨揍。”
老祖宗们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小葡媞记得牢牢的,一点没错。肉团子理直气壮得很,一点不虚。
任尊佑后牙槽磨得嘎吱响,没办法交流了,小东西胡搅蛮缠,还怎么讲道理,本来他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他更擅长用拳头解决问题,偏偏这个,不能动拳头。任尊佑憋屈得很,整个人显得很暴躁。
瞿跃看得有趣,姑姑是个小傻子,当侄子的也不聪明,还有那个就顾着吃,据说是侄孙的,也一言难尽,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品种?
恰好这时,佣人跑进来通报,“先生,门外有一位警探长,想见见先生,说是想向您打听点事。”
“警探长?”瞿跃挑了挑眉,“张纵?”
“是的。”
歌舞盛会在锦官城地位斐然,瞿跃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时不时会发生点乱七八糟的事,也有瞿跃的对头,时不时来找点事,为此,会和巡捕房很频繁的打交道。
大多数时候,是不需要瞿跃亲自出面的,底下的人就能处理。
偶尔瞿跃会亲自走一趟,以他的身份,可以面对面询问的,也就张纵有资格。
所以,两人还是挺熟悉的。
瞿跃暗忖,张纵这次过来,应该是为了上午餐厅的事,呵,消息还挺灵通。“请进来吧。”
“是。”
佣人出去,很快带着张纵还有徐佩霞进来。
小葡媞见了,欢快的狂奔过去,“警探叔叔,徐奶奶。”
两人见到活蹦乱跳的小葡媞,担忧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了。
徐佩霞知道歌舞盛会的门槛高,她肯定找不到人,只好去求助张纵。
也算是巧合,张纵就在巡捕房里,要不然不知道耽误多少时间。
张纵摸了摸小葡媞的小脑袋,紧绷的面容放松下来,将她交给徐佩霞,转而冲瞿跃抱拳,“瞿爷,多有打扰。”
瞿跃勾起唇角,没想到自己也有料想错误的时候,这是冲着胖丫头来的啊。
“无妨,张警探长倒是仁心仁德,为了个丫头还亲自跑一趟。”
听不出是讽刺还是夸赞,张纵一张板硬的脸也看不出情绪,道,“小葡媞和我有缘,她又是个乖巧懂事的,徐院长来找我说孩子丢了,和她一起的孩子说是在歌舞盛会的餐厅里丢的,当时瞿爷恰巧也在,所以才来冒昧打扰,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瞿爷见谅。这孩子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请瞿爷多海涵。”
瞿跃轻笑一声,神情慵懒,“小脏鬼得罪我的地方还真不少,她吃我的,用我的,站在我的地盘,还威胁说要揍我,张警探长,你说,我瞿跃是能被威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