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甚速,王瑾兰开着奔驰车一路颇为顺畅,回到了陈鸿涛父母所住西城四合院的大门口。
陈鸿涛打开车门,拎着装有军服的袋子当先从车上下来,向着四合院敞开的大门内走了进去。
王瑾兰看到身穿中山装的陈鸿涛,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进了大门,美眸中不由透出稍许不满的神色,可是转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
陈鸿涛家的四合院,与寻常人家所住的四合院不同,整个四合院由四组合院前后相连组成,相当于将四个四合院合并连接到了一起,彼此相通,单单是房屋都足有四十间。
这处西城占地广阔的连体式四合院,就算是比不上皇宫别院气势磅礴,却也算是大富人家所居。
合院以中轴线贯穿,房屋都是单层,北房为正房,东西两方向的房屋为厢房,南房门向北开,在合院中植花果树木,以供观赏。
厢房的后墙为院墙,拐角处再砌砖墙,大四合院从外边用墙包围,都做高大的墙壁,不开窗子,有着很强的防御性。
由于陈鸿涛结婚之后就搬了出去,整个大四合院中除了陈鸿涛父母偶尔会回来住几天之外,就剩下关静香娘家的佣嫂秦雅芝在此居住,因此另外三组与之相连的四合院,此时都是闲置着的。
进入四合院中的庭院,入眼所见院落宽敞,庭院中莳花置石,种植着两棵海棠树,列石榴盆景,以大荷花缸植荷养鱼寓意吉利,陈鸿涛平静的神色微微流露出一丝感慨。
陈鸿涛家的四合院风水布局颇为讲究,在四合院里种以海棠树,取其兄弟和睦之义、其乐融融,与玉兰共称玉堂富贵。
海棠在春天繁花似锦,秋末果实累累。院子中的石榴树盆景也是一样,春华秋实,既美观又寓意吉祥,是子孙昌盛的象征。
宽敞庭院的背荫处还栽着玉簪花,除去种在地上的花卉外,还有很多盆栽,可以任意搬动摆放,点缀庭院,让四合院这一片小小天地,一年之中春、夏、秋三季花木扶疏,清香四溢,沁人心脾,情深味浓。
四合院的房屋、地面,都是用青砖灰瓦、砖木结合建筑而成,整体建筑色调灰青,给人印象十分朴素,有着生活舒适之感。
偌大的四合院,以中轴为对称,大门开在东南方向,大门不与正房相对,根据八卦的方位,正房坐北为坎宅,如做坎宅,必须开巽门,‘巽’者是东南方向,在东南方向开门财源不竭,金钱流畅,所以要做‘坎宅巽门’为好。
陈鸿涛站在自家庭院之中,记忆,却好似很遥远了!
看着眼前的宁静、安详,绿化美观的庭院,陈鸿涛年轻时节的记忆,随之开始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而出。
在他青少年时期,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这里渡过的。眼下四合院的景象,和陈鸿涛记忆之中的一模一样。
庭院中的两棵海棠树,不止是结出了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红色果实,更是二度开花,绿叶粉花、花果同枝。
这时的王瑾兰也跟着陈鸿涛后面走进了庭院,看到海棠树二度开花,她并没有惊讶,很显然,陈鸿涛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经常来这里。
就在陈鸿涛观察庭院之时,中堂间的大客厅中,走出了一名妇人。
妇人年约四十岁左右,鹅蛋脸,眉目精致,神情和蔼,长相极其端庄。身上虽然穿着简单朴素的居家服饰,却自有一股优雅气质,丝毫也不似普通的居家中年妇女。
眼前的妇人名为秦雅芝,年轻的时候就被陈鸿涛外公所收留,在关家做事。
三年前关老爷子因病过世之后,秦雅芝就不再插手关家商业上的事务了,转而帮助关静香料理一些琐碎的家务,照顾陈鸿涛一家的生活起居。
秦雅芝在关家做事多年,是看着陈鸿涛长大的,不止是陈鸿涛对她有着很深的感情,就连关静香也当她是亲人看待,对其极为信赖。
而且和秦雅芝感情极好的陈鸿涛,清楚的知道,眼前这看似穿着朴素,与他感情很亲的居家妇人,并非是平凡的佣嫂那么简单。
“小少爷,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看到站在庭院中的陈鸿涛之后,妇人抑制不住惊喜快步走到陈鸿涛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秦姨,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少爷了,咱们家不兴这个,要是让我爸他们听到,恐怕又会老大的不乐意。”陈鸿涛面露淡笑,眼中深邃如海,偶尔会流露出的沧桑神色,是难在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年轻人身上看到的。
“秦姨这一高兴,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妇人着陈鸿涛面色的过程中,眸子中略微透出些许奇异。
对于面相颇有研究的秦雅芝,这时发现陈鸿涛额头中央呈现出红润之色,且隐晦透出光泽,整个人虽算不得神清气爽、眼中却也是神采内敛,非但没有出事的灾祸之相,反而运势十足。
察觉到陈鸿涛鼻梁上隐晦有道直冲印堂的白气,秦雅芝不由开口出声:“鸿涛,伸出手掌让秦姨看看。”
被秦雅芝的明眸注视,陈鸿涛隐隐有些不自在之感,不过却并不意外,直接伸出双手摊开了掌心。
“鸿涛,这次你能够平安无事,当真是大喜!”看到陈鸿涛掌心隐有莹润白光,秦雅芝已经暗暗推测,陈鸿涛的旺运即将到来。
发现秦雅芝面带欣喜之色,不停盯着陈鸿涛打量,王瑾兰那略显平静的美眸中,隐隐透出一丝好奇。
“秦阿姨好!”直到妇人盯在陈鸿涛身上的目光略有松动,王瑾兰这才有机会问好,俏脸嫣然一笑,倒有些百花盛开的娇美味道。
“你们夫妻俩先坐着,秦姨去给你们泡两杯茶。”惊喜过后,妇人已经恢复了优雅,拿起陈鸿涛那装着军服的袋子,笑语向中间堂的大客厅走去。
陈鸿涛并没有带着王瑾兰进屋,而是在庭院中的一张石桌前坐了下来。
庭院中宁静、安详,夫妻两人相视无话,不大一会功夫,秦雅芝就已经端着茶盘从大客厅中走了出来。
“你们小两口先喝杯茶,秦姨我这就去买菜,今天一定要好好做几道菜庆祝一下。”两杯清新隽永的碧螺春泡上来,高筒玻璃杯中悬浮而立的茶叶,宛如一枚枚在空中漂浮的碧螺,随着水的浸泡,叶片渐渐舒展开来,就像春梦初醒少女在慵懒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看来今天是有口福了!不过秦姨,菜可别弄得太素,我刚出院得好好补补。”闻着味道清雅,经久不散的茶香,陈鸿涛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意。
看到秦雅芝笑着提上菜篮子出了门,王瑾兰眸子中隐藏着些许好奇,却并没有开口。
似是察觉到了王瑾兰的神情,陈鸿涛喝了一口杯中鲜醇甘厚的茶水,平静看了她一眼:“你是想问刚刚为什么秦姨那样盯着我看吧?”
王瑾兰神色微微一动,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秦姨的欣喜神态,好像并不是完全因为你苏醒、出院的关系。”
“秦姨对风水命理等术数有些研究,能够多少看出点人的运势,不过现如今也是江湖小道,做不得真。”陈鸿涛的神情平稳,话语没有什么波澜,让人难以看出其内心真正所想。
“江湖术吗?”王瑾兰心中暗暗一奇,出身于政治家族的她,对于这方面的事还是略有了解的,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十年特殊时期期间,不过对于这方面的事,还是比较敏感,要敬而远之的。
说起秦雅芝对于风水命理术数的研究,还要追溯到她的父亲。
过去的江湖术,分为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包括走江湖混饭吃的种种手段。
当年秦雅芝的父亲,就学得了一些江湖八门的小道,以走江湖为生,后因结识了关老爷子,秦家父女二人才得以安定了下来。
不同于陈、王两家这样的政治家族,作为商业世家,关老爷子还是比较相信风水术数的,对于秦家父女二人也颇为关照。
特殊时期动荡期间,关老爷子带着秦家父女在香港发展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秦雅芝的父亲病逝,秦雅芝也就由关老爷子一直代为照顾。
秦雅芝跟随父亲学习过一段时间江湖术,对江湖八门小道中的惊、册、风门都有着浅薄的研究,算不上什么不可思议的大本领,不过却也能够看出一点风水命理。
惊门是江湖八大门之首,主要是研究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现如今看相算命的都算惊门中的江湖人。
册门讲究的则是考证今古之学,时至今日,捣腾真假古董、卖春宫、经营字画的,都自称册门中人,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盗墓贼。
而研究天下地理山川的风门中人,就是现如今的风水先生、阴阳宅地师了。
因为长时间跟随着关老爷子,秦雅芝对于经营生意,也非常有一手,在关老爷子在世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关家的珠宝、矿场生意,都是由秦雅芝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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