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骗子你再不走我可报警告你骚扰了啊!什么年代了还有上门推销这东西的!”貌美少妇嫌弃的把护身符扔了出来。
一脸胡渣的中年人急道:“大妹子别急着关门,除了护身符我这还有上好的阳雕玉佩,最适合你这种弱柳扶风的女子,趋吉避凶不说还能招桃花。”
少妇满脸鄙夷的重重关上门。
吃了闭门羹的中年人讪讪的笑着,眼神恋恋不舍的从少妇身上移开。
一旁的年轻人无奈道:“师傅,上杆子不是买卖啊,都21世纪了,没人吃这套了,再说旅游景点这些东西一抓一大把,神经病才买咱们的。”
中年人闻言怒道:“那能一样么!他们的货虚有其表,而且咱们行脚商靠的就是一双脚来走遍山川大泽,不接近客户怎么了解他们的需求,不卖货怎么给你换的手机!”
年轻人默默地掏出自己的老年机,看着他师傅的新款苹果欲言又止。
年轻人叫苏誉,打记事起就在孤儿院,六岁那年被他师傅王侯从孤儿院领养回家。
王侯领养他就一个理由,说两人有师徒之缘。
用王侯的话来讲,他这一门是有历史渊源的,存在很是久远,往前数上几代甚至封侯拜相。
一门两派,北派叫通幽,南派叫下泉。
北派通幽一脉单传,且传男不传女,王侯便是第十四代传人,也是第十四代掌门。
不同于江湖术士的五花八门,这通幽一脉只与地府打交道,什么黑白无常,十殿阎罗王,但凡跟地下搭边的,王侯都会拍拍胸脯说跟他们一起喝过酒,酒后甚至夸赞哪个阎罗王的婆娘好看。
至于祖师爷为何做起了行脚商的行当,王侯没提。
苏誉自是不信的,甚至从5岁到现在20岁,除了跟着王侯投机倒把做着行脚商人的买卖,自己屁都没学到。
王侯讪讪的收起自己的手机,正色道:“你懂个屁,穷养男,富养女,老子怕你骄奢淫逸才一直对你这么严苛。”
苏誉讶然道:“骄奢淫逸的前提也要有钱吧?就咱们这种卖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王侯老脸涨红道:“谁说咱们没钱的!这劳力士新款手表你以为大风刮来的啊!”
苏誉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每天半夜拿回来的大把钞票都塞给了巷子里足疗店的大妹子。”
被人戳破心事王侯恼怒道:“走,不卖了!”
苏誉疑惑道:“干嘛去?”
王侯搓搓手,一脸坏笑道:“挣大钱去。”
苏誉其实一直很纳闷,虽说自己跟师傅两人住在一个老旧的门市房,平时也没什么收入。
但自己一直读到大学,该花的钱师傅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很随意的就能从怀里掏出来。
而且经常半夜醉醺醺的回来,兜里揣着大把钞票,睡梦中喊的不是小丽就是小红。
看了破冰行动苏誉甚至想给缉毒中心去个电话。
可直到今天,师傅口中的挣大钱方式才算让苏誉彻底开了眼。
出租车开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荒郊野外的一处火葬场。
车还未到,火葬场门口就已经等候着十多个人。
衣着很是考究,白衬衣黑西装,领带也都系的一丝不苟,换个环境甚至以为是举行什么重大会议。
下车后为首的人很是热络的上来跟师傅嘘寒问暖,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嘴上尽是恭维,低头哈腰的孙子一样。
火葬场本就是个讲忌讳的地方,尤其大晚上来,苏誉只觉得这地方风都比市区凉。
裹紧衣物,苏誉寸步不离师傅,话虽然说的不太靠谱,但能让人这么簇拥着面子上很是过得去,这种场合太少见了,自己都跟着长脸。
为首之人是个香G富商的管家,姓刘。
至于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自然是有道理的。
两个人小声嘀咕半天,苏誉在后面愣是没听出说的什么玩意。
只知道这刘管家毫不避讳的给师傅塞了足足十万块钱。
王侯又是拍胸脯又是打包票,江湖气十足。
一行人来到殡葬馆。
苏誉只觉得更冷了。
刘管家微微躬身道:“王先生既然应允了,我就代老爷谢过了,有您在,相信一切自然不是问题。”
“叫你家老爷把心放肚子里吧!好好睡一觉明天给你消息,有我在折腾不出多大风浪!”王侯摸着手里鼓鼓的钱包,喜笑颜开。
刘管家鞠躬再三谢过才带人退走。
只是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仿佛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跑出去。
诺大的殡葬馆瞬间只剩两人。
昏暗的灯光下王侯的脸照的惨白,苏誉的脸吓的惨白。
人多气旺底气自然足,人一少莫名的觉得可怕。
尤其这灯也太应景了。
王侯正色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们通幽一脉到底是干嘛的么?你也到年岁了,是时候该让你了解一下了。”
师傅少见的认真,配合着当下的环境,苏誉紧张的直吞口水。
“香烛莫送横死鬼,活人难判死人冤,”王侯叹气道,“这世上含冤而死的亡魂太多了,上不去,下不去,游荡在人间也散不去,我们这一脉就应运而生,上通圣裁,下达九幽,专送枉死之人。”
王侯说着先一步进到遗体告别厅。
苏誉只觉得汗毛竖起。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白天还吆喝着卖货,晚上竟然来殡葬馆发财!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
且不说事情真假,就那刘管家的态度已经让苏誉信了一半,再听师傅这么说,腿肚子都打着颤,战战兢兢的跟着师傅屁股后走进遗体告别厅。
有钱人家的棺材盖都是水晶制作的。
王侯率先来到棺材前,盯着棺材里的人眉头微蹙道:“可惜了。”
苏誉好奇的上前看了一眼,吓得一屁股摔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