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摇了摇头：“不清楚。”
苏楠垂下眼，拿起笔继续批阅公文。
苏小小回府后，直奔媛馨院。
“小姐！”筱嫣看到她，一脸惊喜。
“王爷的伤如何了？”昨夜在宫宴上匆匆一见，苏楠面色好了许多，想来伤势应无大碍。
按照小说描写，林婉如对苏楠是真的存了敬重之心。
她应该不会下手加害苏楠。
但现在轩辕逸人设已经崩了，她不确定林婉如崩没崩，还是回来看一下安心。
“王爷伤势已无大碍，已经开始结痂了。”
苏小小点点头，在院中好好打量了一番。
“林婉如最近在做什么？”
筱嫣细细想了想：“她一直呆在自己院中，每日早晚去给王爷请安，并未外出。”
苏小小抬眼，看了眼屋顶。
墨云闪身出现：“也没人来她院中。”
苏小小闻言，眉头微微蹙起。
有些搞不懂林婉如在憋什么大招。
鉴于现实与小说剧情偏离太大，她也没法从小说中找到有用的剧情。
想了一会，苏小小决定去书房，看看苏楠，顺带想想解毒的方法。
“爹。”跨进书房，苏小小如幼时一般，走到苏楠身旁坐下。
苏楠身子微微一僵，脑海中似有片段闪过。
他看公文时，一抹小小的身影总这样黏着他……
“爹，女儿再给你把个脉吧？”
苏楠按了按一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轻声安抚，“小小不必担心，为父没事。”
苏小小抿了抿唇瓣，伸手抓过苏楠的手腕，“爹，女儿记得，小时候你处理公文时，女儿就是这般陪在爹爹身边。
而每当这时，娘亲都会端着亲手做的吃食送过来……”
苏楠神色微微一僵。
这几日，他每每入梦，都会梦到一名女子，泣血问他：为何忘了自己？忘了他们的女儿？
每次他想要追上去问那名女子是谁时，她的身影便消散。
苏小小说完这番话，一直凝神观察着苏楠的神色。
看到他眼中浮现的茫然时，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
上上辈子她惨死，前世一直怨着苏楠，刚重生回炮灰世界时，她心中也是怨着的。
她怨，他将她送到齐县，备受折磨。
她恨，他竟这般狠心，对她不管不顾。
但得知他中毒才忘了她和娘亲时，她心里解了苏楠的毒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放不下父爱，还是想看苏楠清醒后，后悔自责痛心的样子。
片刻后，苏小小松开苏楠的手腕，从医药箱中取出碘伏和纱布，“爹，女儿给你换药吧。”
苏楠本想说筱嫣已经换过了，但看着少女晶亮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成了，“好。”
苏小小拉开苏楠的衣襟，露出受伤的肩头。
肩头上，骇人的伤口已经结痂，不日便能脱落。
缝合线也被吸收得很好。
趁着擦碘伏时，苏小小以银针取了伤口旁边的血液，打算再细细研究。
快速包扎好伤口，苏小小也不急着离开，就坐在苏楠身旁，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御书房。
昭阳帝下了早朝，便将轩辕清沐抓到了御书房，美名其曰锻炼大皇子的能力，实则奴役他处理所有事务。
轩辕清沐是书中大反派，对于处理政务，得心应手，很多建议见解比昭阳帝更独到。
时间长了，昭阳帝便当起了甩手掌柜，就差一道圣旨昭告天下，让轩辕清沐监国了。
轩辕清沐捏着朱砂笔，快速批阅着奏折。
昭阳帝坐在一旁矮桌旁，悠哉悠哉地品茶。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程公公，太后娘娘心疼陛下，让老奴送了药汤过来。”桂嬷嬷端着药汤，对着程公公福了福身。
程公公一甩拂尘，笑眯眯地接过她手中的药汤，“麻烦嬷嬷了，老奴给陛下送进去就好。
麻烦嬷嬷告诉太后一声，太后的心意，陛下收到了。”
桂嬷嬷微微一笑：“那劳烦公公了，这药汤是太后娘娘亲自熬的。”
程公公笑眯眯地道：“老奴省得。”
“陛下，太后娘娘送了药汤过来，您趁热喝吗？”待桂嬷嬷离开，程公公端着药汤，轻轻走进御书房。
昭阳帝放下手中茶盏，点点头，“母后的心意，朕自然不能辜负了。”
说着，他接过程公公手中的药汤，一饮而尽。
刚走不远的桂嬷嬷，从窗户看到昭阳帝的动作，迟迟未曾离开。
最终，她轻叹一声，缓缓离去。
轩辕清沐拿过最后一本奏折，朱红的沙笔，迟迟未曾落下。
昭阳帝侧眸看他：“怎么了？”
轩辕清沐眼中划过纠结，迟疑了一下，拿着奏折走到昭阳帝身旁，“父皇，您看一看这份折子。”
昭阳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折子。
刚一看去，便愣住了。
接着，眼中逐渐浮现愤怒。
看完最后一个字，他猛地一拍桌子，“放肆！”
守在御书房外的程公公以及禁军宫人，听到天子震怒，纷纷跪下。
昭阳帝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深吸了几口气，好一会儿，他才满脸铁青地冷喝，“去查！让暗卫去查！”
轩辕清沐点点头：“父皇，别气坏了身子，馨贵妃虽然是云州姜家之人，但她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家人，这件事她说不定不知情。”
听到轩辕清沐的话，昭阳帝眼中怒色散去些许，“贵妃这些年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朕也相信她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昭阳帝的话，轩辕清沐眼底划过讥讽，面上神色不变，“父皇放心，这件事儿臣一定会查清楚。”
她的母后惨死冷宫，他被姜馨下了一梦三生之毒。
可他的好父皇，看到折子上奏云州姜家疑似私运盐矿，竟还想着护住姜馨。
可真够讽刺的。
慈宁宫。
林婉如随着桂嬷嬷来到了太后寝殿。
“臣女见过太后娘娘。”恭敬地福身行礼，礼节挑不出丝毫差错。
太后坐在主位上，定定看着她。
太后未叫起身，林婉如便一直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神情未有一丝变化。
许久之后，太后才缓缓开口，“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