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加上这辈子一共是两辈子,狗皇帝对于这方面的认知还是不够完整。
等狗皇帝陆又白好不容易送了太后娘娘出去,已经到了午膳的点。
所以——
当陆又白到了未央宫用膳的时候,发现他的母后已经和他的卿卿坐在一块儿用膳了。
“皇帝不是说政务繁忙吗?”太后娘娘正给程慕娴盛一碗鱼汤,放在她的手边。
“嗯,儿臣想——”
太后娘娘眼一瞥,陆又白顿时绷直身子
“儿臣要和卿卿用膳!”
在一边默默喝鱼汤的程慕娴嗯?
眼神儿在这母子二人身上来回,程慕娴觉得很是奇怪。
今天太后娘娘和陛下都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不知道,也不敢瞎猜测。
两辈子的记忆已经很明显的告诉她——抱谁的大腿都不如抱太后娘娘的大腿。
“母后尝尝这个虾,儿臣很喜欢。”
程慕娴殷勤的夹了一筷子虾放在太后娘娘碗里,后者就笑
“还是娴丫头贴心。”
“不像某个人,就没有这样照顾过哀家。”
正落座的狗皇帝陆又白简直就是满脸问号。
明明以前用膳的时候母后只要父皇给布菜,后来父皇走了以后母后就只让身边的人布菜。
他倒是想啊,可是每次都被拒绝了。
所以这口锅还是扣在了他的头上?
陆又白他能反驳吗?
很明显不能。
因而这顿午膳对于陆又白来说,是他两辈子以来吃的最为憋屈的一顿。
本想着挨过这顿油煎似的午膳,谁知道自家母后压根就不想走,还拉着他的卿卿,亲亲热热的和她说话。
陆又白压根就插不进去一句。
陆又白能把他娘子还他吗?
他娶回来的人怎么变成了他母后的了?
按照规矩,程慕娴本应该另外挪张椅子坐在一边的,偏生太后娘娘偏心的厉害,大手一挥让陆又白坐在了下头。
“娴丫头身子金贵,皇帝不会生气吧?”
陆又白坐哪里都没关系,可问题是母后你能不能赶紧回去寿安宫?
他好不容易暂时处理完那堆政事,不至于连娘子都抱不到吧?
这也太过分了!
是的,确实是过分!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和太后娘娘杠起来?
很明显,两辈子加起来,陆又白压根就不敢。
程慕娴起初还注意陆又白的神色,心里莫名觉得有点爽,还甚至有些想笑。
后来就没有注意了。
程慕娴母后不愧是母后,就这么逼得陆又白这个狗皇帝哑巴吃黄连,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高,实在是高。
太后娘娘拉着程慕娴说了会话,到底是关照她的身子,道
“丫头累了吧?母后带你去歇息。”
话音刚落,陆又白立刻开口
“母后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这样的时候不必劳累母后了。&nbp;”
“来人,送太后娘娘回寿安宫歇息。”
太后低声一笑“嗯。”
“你别欺负娴丫头。”太后娘娘叮嘱好几遍,总算是慢悠悠的走掉。
陆又白倒是想给太后娘娘吃闭门羹,但是也只敢想想。
程慕娴坐在榻上,待太后娘娘一走,她想起来陆又白那副憋屈的神色,总算是忍不住捧了肚子哈哈大笑。
看着眼前的人儿笑的花枝乱颤,陆又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卿卿,当真很开心?”
“嗯。”
程慕娴才开口,就被陆又白抱起来往寝殿走,当大门被狗皇帝亲自关好后,程慕娴心里没有的咯噔一下。
被放在了榻上时候,程慕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些哆嗦
“那个,母后说了、说了的。”
程慕娴的眼睛不住的乱瞟,陆又白恶狠狠的亲了上来,纠缠中还带着缱绻
“朕是疼你。”
“朕哪里舍得欺负你?”
……
两个多时辰后,程慕娴躺在陆又白的臂弯里头,懒懒的睁开眼眸。
“朕是不是疼你了?”
陆又白笑的促狭,程慕娴要不是现在没有力气,恨不得给他一爪子。
呸!
疼是真的疼!
酸疼的她不想下榻!
在狗皇帝的怀里作威作福一会,程慕娴总算是记起来自己想要问的事情
“母后是不是和陛下说了什么?”
程慕娴觉得,狗皇帝今日如此反常,定然是听说了什么。
程慕娴不问还好,一问起来,陆又白打心里不想说。
他母后之前说的那些都叫什么……
不过母后说的也对,吃苦受罪的是他的卿卿,他有什么理由去挑剔?
只是每次想到日后可能要多个臭小子和他抢卿卿,陆又白那个火气啊,就蹭蹭上涨。
陆又白这头正想着之前勤政殿里头挨的那顿臭骂,程慕娴见他没有开口,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母后说,让朕多心疼心疼你。”
程慕娴的俏脸硬生生的生出来两片飞红。
虽然这心疼……可是从狗皇帝的口中说出来,也未免太不对劲了吧。
耳畔传来陆又白的低笑,程慕娴的手紧了紧。
旋即她被眼前的男人抱在了怀中,陆又白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哑了嗓子道
“卿卿,朕会好好的听母后的话。”
“好好的疼你……”
程慕娴内心呸!给我滚!
——
与此同时,寿安宫。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哀家?”太后娘娘靠在软榻上,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手里捧了一卷佛经。
寿安宫内燃的檀香悄无声息的弥漫了整个角落,气氛很是祥和安宁。
百里嬷嬷见自己的不正常被太后注意到,也不隐瞒,当下就开口
“其实奴婢还是很好奇。”
“娘娘这般喜欢皇后娘娘,喜欢的让奴才们都觉得……”
“都觉得过犹不及对吧。”太后翻过一页佛经,目光不知看向了哪一行
“你知道的,哀家以前很想要个女儿。”
“可是如意郡主……”百里嬷嬷说到这里,倒是忽然住了嘴。
好险,她差点说漏。
“如意是如意,诚然娴丫头也是娴丫头。”
“哀家现在已经是太后,想惯谁就是谁。”
“皇帝也好,袁家也好。”
“都不及娴丫头。”
这话声音不大,很快就淹没在雨声之中。
“是,奴婢明白了。”百里嬷嬷知道再问下去就是太后的逆鳞,便没有开口。
百里嬷嬷暗想
“一见如故,当真是值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