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此刻原本就占了下风,靳年加入战斗以后,他被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若不是单东在一旁帮他抵挡一二,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双方实力差距过大,辽军的五万支援被靳年的人拦在半路,而剩下两万人根本无法抵挡大周和苗疆的联合攻击,早早就败下阵来。
“大周皇帝,给留个活口!怎么说也是我们苗疆的人,怎么也得先带回去给我皇姊认个错再死也不迟!”
裴策对着靳年挑了挑眉,手中的长矛却丝毫没有停下。
颜沐原看着裴策那得意的模样,牙关紧咬,眼中满是恨意。
“裴策!害死满满的人明明是你们!”
裴策一听这话,收敛了笑意,舞着一把长矛直指颜沐原的脖颈,稍微动弹一下,锋利的矛头便会直接穿透脖颈。
“颜沐原,你怎么有脸叫我皇姊的名字!若是没有你,我皇姊就不会死!我定要你也感受一下被烈火焚烧的感觉!体会我皇姊因你受过的每一份苦!”
裴策眼中再也没有玩味,而是满眼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
颜沐原喉间涌出一股腥甜,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不是我!明明就是你们!是你们将她活活烧死!”
“不是我!”
明明是他们,是他们逼迫的!
颜沐原眼神溃散,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痛苦。
靳年一剑挥去,单东的头已经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颜沐原的面前。
裴策轻点马背,跃到颜沐原的面前,轻声说了什么,靳年没听清。
只是看着颜沐原突然崩溃的跪在地上,捂着耳朵。
裴策扭头看向靳年,又恢复了那张扬的笑容。
“谢过大周皇帝啦!人我带走啦!”
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凑到靳年身边,哥俩好似的搂住靳年的胳膊。
“差点忘记了,皇兄让我回去之前,去镜城里逛逛!大周皇帝应该不介意吧!”
靳年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拿了下来,语气平淡。
“裴将军不远千里赶来相助,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裴策丝毫不介意靳年的动作,拍了拍靳年的肩膀,对他挑了挑眉。
“行!那我先去啦!”
裴策丝毫没有自己是客人的自觉,翻身上马就要往城里去,看着靳年还站在原地,还对他招了招手。
“愣着干嘛啊!快跟上啊!”
靳年抿了抿唇角,翻身上马,命人打开城门,留下一部分的人处理剩下的辽兵。
裴策进了城后,就下了马四处看着,像是看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
“大周皇帝,这是什么?”
他一路上指着不同的东西一直在靳年耳边碎碎念着,靳年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了。
“不过是些孩童的玩意儿!”
“老板,给我拿一个!”
他拿着一个风车美滋滋的吹着,马上的包裹里装满了他一路上买下的东西,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来镜城进货了!
“大周皇帝,这个...”
裴策正看见一个新鲜的摆件,正要扭头问靳年,却看见靳年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也看着他,眼里却全是陌生。
“皇姊!”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那张脸他绝不会忘记!
江怜本来是听说城外已经打完了,正要去找靳年问问情况,就看见靳年领着个人漫无目的的逛着。
那人看见她就十分激动,甚至冲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裴将军,还请自重!”
靳年有些不悦,可那裴策的神情明显有异。
“皇姊!我是阿策啊!”
江怜蹙了蹙眉,又一个认错人的?
此人也是苗疆的?
她向靳年投向疑惑的目光,靳年点了点头。
“你认错了!我并非你皇姊,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那人更激动了,说着就要来扒她的衣服。
这谁啊!靳年上哪找的一个流氓!
“皇姊!你就是我皇姊!”
靳年拨开裴策的手挡在江怜面前,面色十分不好。
就算他这一次帮了他,也不能任由他欺负江怜吧!
裴策终于冷静了些,知道自己方才做的有些过分了,挠了挠头。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蛇形胎记!”
江怜神色一凝,胎记!
她脖颈后方确实有一个胎记,瞧上去倒是有些像盘旋在后颈上的蛇。
小时候那些人没少拿着个来欺负她,说她是怪物!
裴策准确的捕捉到了江怜的表情变化,脸上扬起肆意的笑。
“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皇姊!”
靳年也看向江怜,江怜自己也是一脸懵。
怎么颜沐原说她是圣女,这小将军又说她是她皇姊?
她压根就不是这里的人啊!
“我后颈确实有胎记,但你应该认错了,我并不是你皇姊!”
“我才不会!我不可能认错!更何况蛇形胎记是我族圣女的标志,怎会有假!”
圣女,又是圣女!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我后颈确实有胎记,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真的不是什么圣女!也不是你的皇姊!”
裴策垂着眼帘,表情有些受伤,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声音很低。
“皇姊是怪阿策没用,那日没能救下你吗?”
“母后说,这是天意!但皇姊那样好的人,天意怎么会让你死呢!”
江怜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这个小将军看上去挺可怜的,但她也不能硬装成另一个人啊!
“裴将军,宫中设了宴会,先随我进宫吧!”
裴策被靳年拉着往前走,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江怜,满眼都是委屈。
江怜也满脑子问号,把小白叫了出来。
“小白,我再问你一遍!这个世界是不是平行世界,存在与我一模一样的人?”
小白正摸着鱼,被江怜突然叫出来,还有些懵。
“什么世界?什么人?”
江怜有些无奈,挥了挥手继续让小白继续摸鱼。
反正就算知道,小白也不会告诉她。
若只是长相相似,江怜还可以理解,可怎么会连胎记都一模一样?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后颈的胎记,微微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