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墨非立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灌了一大口。
感受着冰冷的液体在肠胃中流转,颤抖的手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开始复盘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
这一晚上着实有点疯狂。
他首先考虑的还是王子恒的事情,
王子恒被吓到了么?毫无疑问。
他会报警么?大概率不会,自己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反而是自己受了伤,到时候真要进了局子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
但王子恒会就接受自己提出的方案么?墨非对此是持悲观态度的。对方表面上看似服软,但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拥有绝对掌控力的环境下,如果等对方缓过神来,还能接受这样的协议么?
就算要进行武力威胁,也必须是在能威胁到对方的前提下才管用,之前自己能得手完是靠着突然性,对方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疯狂,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想到。
但现在对方有了防备,再想威胁到对方的生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候王子恒只要喊上几个保安在旁边护驾,然后再跟自己谈,自己就完没辙了,到时候自己要真敢动手的话,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怕是都要把自己送进局子里去了,一个谋杀未遂的罪名足够自己进监狱里待几年的了。
他叹了口气,对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感到颇为悲观。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黑龙的出现,原本他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黑龙可能是自己的外挂,是上天赐予他的金手指,但是从今晚上的几次试探来看完不是那么回事。
这玩意是想要自己的命,夺自己的舍啊,墨非一想起之前被黑龙扼住喉咙的感觉就一阵后怕,那玩意实在太过诡异,幻觉也好,潜意识也好,但那窒息的感觉却做不得假。
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怕的看向四周的窗户玻璃,最后干脆把窗帘都给拉上了才稍微有了些安感。
他继续思考着。
如果王子恒真的能按照今天的约定付钱那倒也不错了,既能摆脱墨菲斯这个大麻烦,又能赚一笔安家费,顺利从公司脱身。
不过事情真的能够这么顺利么?墨非不敢赌。
(要不干脆把账号给他们算了,哪怕没有一千万,再玩下去自己非得疯了不可。)
但墨非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这可是他半年的心血,是他这辈子积累下来的最大一笔财富,绝不能就这么给出去,就算那黑龙是一个祸害,也是自己的祸害。
一千万,少一个字都不行!
但王子恒要就是不付钱该怎么办?
墨非不得不开始为明天的事情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他将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和想要达成的目标一一在纸上列举了出来。
困难:
1,王子恒的合同陷阱。
2,和账号绑定的游戏头盔在公司手里,如果真的谈崩了,公司拿不到游戏角色,自己也很难拿到。
3,黑龙对自己生命的威胁。
目标:
1,尽可能多的回本,最好能拿到一千万甚至更多的钱。
2,摆脱黑龙的威胁。
3,从星耀公司顺利脱身。
墨非看着纸上的内容挠了挠头,困难太多,目标太大,光靠拼命怕是没用。
可除了拼命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唯一的特长大概就是玩游戏了,如果自己能在现实中使用黑龙的力量倒还可以,但可惜只能想想。
墨非想着,忽然站起身来——“上古黑龙——变身!”
不出意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自嘲的笑了笑,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可惜游戏终究只是游戏……
不对!墨非忽然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如果他玩的是过去那些普通的游戏,他还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但苍穹世界不是普通的游戏,或许自己可以这样……这样……再这样!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快速成型,他又看了一眼纸上列举的困难和目标,不断的推导和计划,越想越觉得可行,没错,就是如此,哈哈哈哈,老子真他妈是天才!
墨非一瞬间豁然开朗。
王子恒啊王子恒,你不就是想要我的游戏账号么,给你又何妨,玩资本游戏我的确玩不过你,但是说起玩苍穹世界,那就是我的主场了!
墨菲斯啊墨菲斯,你想搞我是吧,我他妈就让你知道谁他妈才是老大,你想让我死,看看咱俩谁先死!
墨非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影子在么。”
“在,怎么龙哥你改变想法了?我跟你说之前那个买家又提价了,斩龙剑加炎魔权杖,三百五十万打包,要我说差不多啦,卖了得啦。”
“四百万一口价,告诉他们要就拿走,不要我就五百万挂拍卖行了,不过这只是其一,我还有另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如果做得好的话,下半辈子都够吃啦,不过要干这事需要一点胆色和演技,怎么样,有信心么?”
“放心吧龙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计划有点复杂,回头再跟你细说,明天你先开你的车来接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我做。”
第二天中午,墨非再次来到了星耀公司,一进公司的大门他就感觉到公司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前台一看到他就让他去主管的办公室报道,一路走去,认识的主播都冲着他使着眼色。
墨非走进主管的办公室,却发现王子恒并不在这里,主管正襟危坐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就很有城府的那种,此时正在把玩着一只钢笔,看到他走进来微微点了点头。
旁边还站着几个保安,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架势让墨非叹了口气。
得,看来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请坐。”中年男人说着,把一份文件推到墨非跟前,钢笔也一块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