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平吹完笛子曲,当着许多部下和许婷、苏芬以及儿子,说了一段令人伤感的往事。
他说道:“我之所以学会了吹笛子,是我们警卫排排长教会的。”
他们在老山轮战中是李抗秦的团,周洛平是李抗秦的警卫兵之一,警卫排排长叫杨二旦。别看名字老土,却对于民乐十分精通,笙箫笛管,凡是吹奏乐器样样能来。但是在军中,除了军号,也只能搞到竹子,自制笛子。
最激烈的那次战斗,由于全团分散驻扎在这一带山岭,敌人装扮成采山货的老百姓,三三两两的。咱们不打老百姓么,也就没太注意。
然而,他们不知道都藏在哪里?突然聚到了一起,大约三百多人,一个营。团长李抗秦的指挥部这一带只有一个连,由于是突然遭遇,打得很惨烈。
团长李抗秦真的惹急了,操枪就走出了指挥所,率领警卫排大喊:“老子们拼了,中心开花,中心开花,直接捣进这些家伙的中心,三个班三面往外杀,留下南面,必能打败他们。”
警卫排紧跟李抗秦,猛烈冲杀,把敌人的这一个营的兵歼灭了263人,逃回去的大约六七十人。在这次冲杀中,杨二旦排长壮烈牺牲。
他武功高强,艺高人胆大,飞快超过团长,冲到了最前面。身上连中十几弹,毫不畏惧,直接朝着敌人的指挥官杀过去。敌人涌过来十几个人围攻他自己。杨二旦拼命挑刺,连带放枪,杀死了八九个敌人。
但他已经多处受伤,成了血人。周洛平死死护着团长站在一处高岗上,看到连长成了这样,禁不住大喊:“团长,我要救排长去。”
李抗秦扫描了一下整个战局,大家伙基本上都冲到了敌人中心,一声大喊:“洛平,你必须救下二旦。冲啊。”
担负阻击任务的连,看到团长带着警卫排杀入了敌人垓心,也冲出坑道,前来增援,来个里应外合。
周洛平很快就冲到了排长跟前,把排长挡在身后,死命刺杀、枪杀敌人,一连打死涌上来的五六个敌人。眼看战友们都冲了过来,周洛平刚想松一口气,自己腿部中弹。
刚一中弹,实际上不怎么样,不疼。周洛平恼羞成怒,直接一个飞纵,刺死了那个朝自己开枪的敌人。
但是,这个举动却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另一个敌人趁他离开排长,开枪射杀了排长。
讲到这里,周洛平再次落下了滚滚热泪,儿子周红豪也哭成了泪人,一直给爸爸擦泪。
周洛平说:“排长或许预感到自己会牺牲,我把他当在身后的时候,他说了,他小名二旦,上学的名字叫杨衮。由于从小听评书,知道杨衮是杨家将的始祖,自己并不敢这么叫。
“我吹笛子是排长教会我的,自制笛子也是他教我的。所以,我这支铜笛是我自己到兵器坊,现场看着匠人,给他讲怎么打眼,怎么定调,这才制造出来的。
“今天面对咱们是音协副主袭献丑,所以就想起了排长。当着大家的面落了泪,不算丢人啊,那些泪都是给排长的。”
周红豪第一次听爸爸吹笛子,居然这么美妙,虽然不如苏妈妈那么高水平,但他的笛声里自有他自己的感情,完全被满场的人感知到了。
又听了老爸说到老山前线这么荡气回肠的故事,周红豪第一次听老爸讲这个。原来,李红道的爷爷李抗秦也差点早早牺牲了,这场战斗多险啊。
这让周红豪感到十分震惊,也就知道了老爸为啥咬紧牙关也要把辛帝酒业办下去,终至于成为西坛市支柱产业。他不是为了自己要成为亿万富豪,而是舍不下辛帝酒业那么多老职工、老元勋。
周红豪被老爸的演奏和讲述深深打动,也跟着老爸落泪。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老爸的不容易,上来抱住老爸:“爸,我爱你!”
当周红豪说了这一句的时候,满屋子中层以上老臣无不是捂着嘴巴,落下滚滚热泪,好几个痛哭失声。
八十七岁的老技师辛道绪站出来:“孩子们,咱们辛帝酒业多亏了有洛平啊,他是真正的军人,是真正的党员。咱们厂改制的时候,他有机会调入机关当官去,说不定现在也是尤施纲的位置。但是,他,他……”
说到这里,老师傅实在说不下去了,泪水汪汪,哭得像个孩子。
周洛平过来,用手帮老师傅擦一把眼泪,示意满屋子人都坐:“兄弟们,今天大作家许婷,音协副主袭苏芬亲自登门,要我们辛帝酒业为咱们市第一个国学班支持一点钱。
“咱们单位真的不缺钱,支持他们,咱们任意一个中层干部都能做到。为啥让我很感动,因为我们的酒文化本身就是国学文化的一部分。
“我们辛帝酒业对于凡是跟酒有关的历史名人全部进行了排序,而且把他们的简历、事迹、文学作品甚至于后代谱系,都搞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很感动。终于有了咱们自己的国学基地。我是没时间,就算有时间,一个企业老板去开国学班,直接就是个笑话。所以,他们来到,恰好是我们厂进一步腾飞的千古良机。
“苏校长的笛子神技,引起了我的感动,引起我说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大家原谅。见笑了见笑了。”
辛道绪听他这么讲,高呼:“董事长这么说,我今儿自掏腰包也要请一请许老师和苏老师。孩子们,走,到我们家去喝酒,我还有个绝活,可以在国学堂大放异彩。”
周红豪一看老爸表态大力支持咱们办国学,辛爷爷又这么来劲,再联想到尤市长、胡部长的大力支持,已经知道这个策划案成功了。今后要做的只有一条,不能骄傲,广纳英才。
那么辛道绪所谓的绝活是啥呢?怎么就可以在国学堂大放异彩?
周红豪牵着辛爷爷,周洛平、许婷、苏芬以及辛帝酒业总经理李要飞、董事长秘书孙正蓉,人力资源部经理等,十来个人涌进了辛道绪家。不一会,老厂长辛道宗也从隔壁来到。
辛道宗、辛道绪作为辛帝酒业老厂的创始人,周洛平把二老安排在第一、第二处别墅,自己住第三家。辛氏老兄弟当然一喊就齐了。
周洛平曾经说:“新酒不香陈酒香。事实上一个企业一个单位一个国家,如果不善于依靠老同志老先生老师傅老干部,也不会香到哪里去。”
这是他异军突起最为宝贵的经验,可以说,周红豪也已经在不由自主的传承这个东西。我们知道,赵红都策划生肖吧的时候,周红豪深以为然,斗胆拉着大哥找到了老爸,得到了老爸赞许和支持。这在本书开篇几章就交代了。
这是周红豪第二次这么正式的拜访老爸。事实上,许婷和苏芬本身并不缺钱。周红豪从歌仙擂退股,王袅袅已经连股带红利都算清了,他和吴霏霏也不缺钱。跟他一起的歌仙擂股东孙红清、李红道也退出了,王袅袅算了不少钱。
那为啥还要故意找老爸伸出援手呢?宣传部长胡扫尘,昨晚在赵红都家的宴会上说了一套,可以说,不但给了周红豪极大启发,也同样给赵红都很大启发。就因为这个,周红豪决定让老爸深度参与国学传承工作。
周红豪带着许妈妈、苏妈妈拜访老爸,可谓是收获巨大。那么,胡扫尘到底说了什么,使得周红豪大获成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