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眉头紧皱,再看着六王爷充满血丝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银河,银河摊摊手表示“没办法他做不了主”
“姐姐说了,府门口不宜大声喧哗,难免引得旁人驻足,并且回皇都之时早就会想到有今日局面不是吗?姐姐会同他说清楚的!”
银月叹了口气,阿绾还是要面对了,她就不该纵了她回皇都的!没好气的翻了六王爷一眼,一跺脚转身走了!
六王爷做不得他想,急匆匆的入了府,
迎面而来的暖流,让安逸有瞬间的不适,脚下也有些犹豫,明明刚才还言之凿凿的想要进来,一探究竟,可是走到这门口却又忐忑不安了,他竟觉得有些踌躇满志,犹豫不决,
进了屋才发现,阿绾倚坐在床边,依旧是惹眼的白发,垂于耳后,病恹恹的模样显得她毫无生气,脸色苍白且显得无力,呼吸有些急促且吃力,一切都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可是却又区别于记忆中的那个人,记忆里她都是生动活泼的,是美目盼兮的,是灵动狡黠的……
安逸知道,此刻她的情况不好极了。
“抱歉,如此……模样是我失了礼数,恕我不能向六王爷行礼了!身子沉的厉害!”阿绾虚弱的开了口,声音虽然很努力的保持平稳,却依旧能让听出此刻她的虚弱不堪,
安逸有瞬间的愣神和一些莫名的情绪,总觉得心里堵得慌,鼻子发酸,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鲜衣怒马,鲜活靓丽的,此刻却死气沉沉的躺在这,有气无力的说着谢谢该死的抱歉,他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后悔了,他后悔死了,
“阿绾,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何来如此?”
“谢六王爷体谅!”
六王爷知道,阿绾如此是要生分了,心里失落了,面上却依旧保持冷静,“身子可好些了,大夫诊冶怎么说?我府里有好些上好药材我都拿来了……”
不等六王爷往下说,阿绾就开口,打断了他:“六王爷恐怕忘了,民女本就是医者,不必担心,老毛病习惯了,过些时日就好了!”
“阿绾……”
“六王爷,小女子如今只是江湖微不足道一郎中,何德何能能够与您攀上关系,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与您有云泥之别,所以不敢高攀!”
阿绾一番自贬,让六王爷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何为云泥之别?何为微不足道?你是阿绾,你是忠勇侯府嫡小姐,何来‘民女’之说?你这是为了与我划清界限,连着自己的身份也不顾了?”
“身份?民女如今是何身份?忠勇侯府嫡女乔少卿远在云疆,忠勇侯府小姐乔少绾三年前就已身殒,您说说,我如今是何身份?”阿绾说完有气无力的低笑着,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从踏入这里六王爷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他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却与现在背道而驰,相差甚远,此刻的他竟然不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