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众宾客,街上行人,或私语,或扶人,或捧腹,或跺脚,尽皆哄堂大笑。
“小十三,休得胡闹。”
“来人,送十三殿下回宫。”
南仁身后的侍卫上前伸手要拽,被刘牧躲开。
“太子,既然小十三不想走,那便让他留下。”
“不过,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胆这么大,居然敢和天柱抢人。”
南义走到刘牧身边,要揉他的脑袋,同样被躲过。
“十三,你出宫之事父皇应该不知道吧?!你可知未得准许私自出宫乃是重罪?”
“还有,你居然敢扰乱天柱的婚礼,真是丢尽了皇族的脸面。”
“来人,把十三押到宗族庙,让他好好学学规矩。”
南礼的侍卫从四周向刘牧包围,防止他像前两次一样逃跑。
唰。
刘牧出其不意的抢到一名侍卫的腰刀,胡乱挥动,但若是有深谙刀道之人在此便会发现刘牧编织的刀网如同流水,看似漏洞百出,实则防卫的密不透风,功力一般的根本靠近不了。
“南礼你可真是算卦摊前相师问,你算什么东西。”
“太子哥都没说要把我送到宗庙,你搁这儿吆五喝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途径取代父皇做了皇上,我在宫内可从未听说父皇赏赐了蝎什么东西以及免除了他的跪拜之礼!”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在心里感叹刘牧胆量之大,居然敢说出如此放肆之言,低下头不敢再看热闹。
这可是涉及到了皇位话题,除了势力庞大的那几个家族,其他人掺和进去无疑是自寻死路,更别说当今陛下南平本就猜疑心过重,没人提及都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每年更是要因此杀几个胡乱开口的大臣。
现在经刘牧这么一说,若是传到南平的耳中,南礼近期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抓住,居然敢诋毁我对父皇的忠心,我作为兄长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南礼勃然大怒,推开围住刘牧的一个侍卫,抽出他的腰刀,怒气汹汹的刘牧走去。
“三弟,你僭越了,作为长兄的我还没有说话,你便擅自做主,难道正如小十三说的那样,你心中真有反意?我也从未听说父皇对蝎天柱有如此赏赐。”
南仁带着侍卫围住南礼等人,一旁的南义和他的人也在蠢蠢欲动,等着南礼的回答。
“太子长兄,我对父皇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蝎天柱赏赐一事是我昨晚进宫向父皇请示所得。”
“太子若是不信,可派人入宫询问,一试便知真假。”
南仁看了眼信誓旦旦的南礼,向距离最近的侍卫头领点了下头,侍卫转身离开,
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但在这之下一股看不见的硝烟在弥漫,随时准备爆发。
南仁,南义,南礼三方互相敌视,互相提防。
然而,这一切都不关深处包围正中心的刘牧什么事儿,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扭过头对身后的鸢说道:“你放心,今日有我在你定然可以安然无恙,也不必嫁给蝎为妻。”
“十三皇子,哪怕你是皇族中人也不可随便插手臣子的家事吧?!”
“我今天还就明确的告诉你,鸢我娶定了,你若是还不让开,别怪我不留情面。”
蝎用手中长剑直指刘牧的咽喉,只需前进一寸便能把他的喉咙刺穿。
刘牧凌然不惧,轻弹剑尖,面露讥讽,“你可真是两个算卦摊前相师问,两倍的你算什么东西,身为南国的臣子居然敢持剑威胁皇子,你要造反不成?”
“想来这事就算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也不会为了十三皇子处罚我一个天柱,毕竟是你无理取闹在先。”
蝎不为所动,手中长剑又向前逼近了一分。
“好得很,我看你这下是否还能如此硬气。”
刘牧从怀中掏出自罗玉才那里抢来的明黄卷轴,大声喝道:“圣谕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接旨!”
扑通。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跪地,除了南仁三人和蝎。
“十三皇子,不是臣看不起你,而是以你的身份地位恐怕很难面见到陛下吧?!”
“小十三,伪造圣旨可是要掉脑袋的,抓紧收回去,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多谢太子长兄,不过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圣谕。”
“是吧,罗国师。”
呼。
一阵微风吹过,白烟四处弥漫,罗玉才抚着长须自烟雾中走出,端的是仙风道骨,好似神仙中人。
“十三殿下所言不错,这圣谕是老道向陛下求来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南仁,南义,南礼跪倒在地,只有蝎兀自不服。
“就算这圣谕是真的,但陛下也不会插手我的家事。”
“是也不是,你一听便知。”
“还是说你对陛下早已不满,心生反意,想叛逃敌国,所以才再三质疑圣谕?!”
刘牧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是顽固,不忿如蝎也不得不乖乖跪地接旨。
“上谕,今有女鸢氏,命格福慧双全,与朕相合,特令鸢女辅佐国师炼制延年益寿丹,十三子南思封为五品丹士以做监督,待神丹大成之日朕另作封赏。”
“另,因辅佐之女必须保持纯洁,故天柱蝎与鸢的婚事暂时作罢。朕对天柱蝎另有补偿,择钦天监选定良辰吉日把瑜郡主配与蝎为妻,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珠宝百箱,按公主仪仗下嫁,钦此!”
“蝎天柱接旨吧!”
刘牧把圣旨递到跪地的蝎的头顶上方,蝎表情愤恨的看了眼刘牧、罗玉才、鸢三人,表情像吞了屎一样接下了圣旨。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此时被南仁派去皇宫询问的侍卫头领也已返回,验证了南礼话语的真实性。
自此,一番婚礼闹剧结束,南仁三人深深看了刘牧一眼,和蝎打了声招呼各自带人离开,剩下的宾客怕触了蝎的霉头也都自行离开,留在原地的只剩下刘牧,罗玉才,鸢和蝎以及他府内的仆人。
“怎样,我说过今日鸢必不可能嫁与你为妻,我所言非虚吧!”
看着拽的不行,一脸得瑟的刘牧,蝎冷哼一声,剜了他一眼,转身进府。
而没了显摆的人在,刘牧也没了兴致,和罗玉才告别,领着鸢离开,不知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