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一边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边追问道:
“什么?你叫我什么?“
“还有——你叫什么?“
“武——吉?”
“姜——子——牙?”
姜子牙重重地把手中的竹竿拍打在龙底河的水面上,激起一长串水花。
“呸呸呸!叫师父1
“武大傻,姜子牙也是你能叫的?”
喔嘈!
武大这下全明白了!
那个憨批武大傻!他的身份——
他哪里是什么山野樵夫?
他哪里是什么后世的武大郎?
说起来,他还真是天神放屁——不同凡响!
他根本就是——姜子牙的凡人徒弟!
武吉!
那个武吉——以后还要成为大将军?大元帅?大……
哎!自己早该猜到的!
怪只怪——自从那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浑浑噩噩,消化不完……
河边,姜子牙轻轻嘀咕道,“哎!人心不古。”
他发出经典感叹之后,又扯着嗓子喊道,“喂——”
“武大傻!你还愣着干嘛?快叫师父呀1
武大正在读取关于“武吉”的大脑缓存,思路就被对方硬生生打断。
他于是不假思索地喊道,“我为啥要拜你做师父呀?”
姜子牙语重心长地说,“武吉,殷商陷入危局、九州即将大乱、天庭神位空缺……”
武大撇嘴说道,“又是这一套!这些都是国家大事、地球大事……关我球事?”
“武吉,贫道在此垂钓6年,就为等候你……”
然而,武大马上就打断了姜子牙的话,“你哄谁呢!你是在等西伯侯吧?”
姜子牙的脸一黑,“耶?你连这个都晓得?”
“不然呢?我才搬到宋家庄3年,你却说你专程在此等我6年……厉害了我的哥……”
“什么哥?叫师父1
“哼!你哪里有点师父的样子?”
“武吉,难道你不想建功立业吗?难道你不想凡人修仙吗?难道你不想长生……”
“行了!行了!你这都什么招生简章啊?还修仙1
“你说什么章?你这傻小子,为何要出口成脏?”
“不是啊!我是问……我若拜你为师,我能学到什么?”
姜子牙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学啥都行。我可是大师级别的……”
哼!什么是大师?
特立独行,哗众取宠!
武大想到自己当前的处境,便挑衅道,“那你会救命吗?你会珠心算和微积分吗?”
姜子牙拼命点头,“对头!我很会算命呀!我随便算一卦,便知道危机有几分1
没错!
这,绝对就是是那个——偏爱给男人卜卦、给女人摸骨的老色——老道士!
这一次的情报,绝对不会有误!
说话之间,姜子牙已经弯腰捡起几块鹅卵石。
然后,只见他随手往地上一扔……
“这个卦象真是——不好!不好!金木相战,必见血光……”
武大白了他一眼,“你这老姜头!你咒谁呢?”
姜子牙又摇头说道,“武吉……我看你二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啊1
武大有些心虚了,但还是矢口否认,“不!我不姓武!我也不是武吉……我是武大郎!你……你找错人了1
他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同时也默默念叨着:
“姜子牙,我不相信你1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是在妖言惑众!你是在故弄玄虚1
身后,姜子牙却在不停地摇头。
他也不辩解,只是自顾自地傻笑着:
“我不着急!武吉,我等你1
“总有一日,你会回来找我的1
“到时候,你就会和我手拉手去拯救世界1
“唉!这颗蓝星,真是灾祸连连呐!也不知道人族的未来,即将去往何方?”
然而,武大已经逐渐远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循着记忆中的集镇匆匆而去。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慌得一批。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武吉在去上街的时候,是要失手打死一个人的。
不对!
什么“那个武吉”,明明就是我自己啊!
“我”,就是“武吉”呀!
想来这个称谓不会再变来变去的吧。
“以后,就叫我武吉吧1
至于姜子牙说的血光之灾嘛……也有另一种可能——
也许自己的出乎意料的穿越,本身已经改变历史了。
什么血光之灾?
“我都身中多种剧毒了,还在乎这?”
管他娘的,先杀过去再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
有路必有大——大巴车。
……
这个集镇原本并不大。
但因为临近京都朝歌,就像一个卫星城一般,经济也逐渐被拉动发展起来。
男女杂沓,交臂不辨。
千骑交集,物无不至。
“前世的武吉”曾经多次来过这个集镇。
这不——都没怎么绕弯路,“新鲜的武吉”很快便找到了一家看上去非常正规的医馆。
“郎中,快救救我!我中毒了……”
留着花白胡子的老郎中摇头晃脑的,“早死早超生,希望在来生……”
靠!这是什么货?难道是我进错了门?
武吉疑惑道,“请问——你不是救人的郎中吗?”
“不!我的意思是……看你的样子,也不太像中毒呀1
“是真的,是真的。昨天……是前天晚上,我被别人灌了一颗丹药——那下毒的歹毒女人亲口说了,我七日之内就会毒发身亡。”
老郎中摇摇头,“她那是逗你玩呢……天下没有这种毒药。老夫没听过……”
“是吗?”
“是的。”
“可是,你看哈……郎中,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你长期都在这个小小的乡镇待着,所以暂时没有听过目前最新的一些毒药配方?”
旁边一个年轻徒弟吼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父孤陋寡闻、不学无术吗?”
与此同时,老郎中的几个高徒已经义愤填膺的围了过来。
有的很傲娇的秀着自己的胸肌,有的提着切药材的铡刀,有的圆瞪双目、龇牙咧嘴……
武吉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冤枉我1
那年轻人又说,“你知道吗?我师父可是闻名于朝歌的疡医和兽医大师,还经常有那边的人过来……”
老郎中打断了徒弟的话,“低调!保持低调——后生,我且问你,你还有何症状?”
“没有什么症状呀1
“你的身体这几天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武吉低了低头,不自然地说,“就是感觉……身体增加了一些个线条感……”
老郎中循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然后神秘兮兮地说,“看你样子也不过20岁出头,就已经力不从心啦?”
武吉愤愤讲道,“你胡说什么呢?老东西……我想杀人!你说这算不算反常?”
郎中鄙夷道,“噢,这个很正常。这个不算什么的……”
“郎中啊,我最近总是产生一些幻觉,我一直觉得头顶有嗡嗡的声音。”
“嗡嗡?”
“不是嗡嗡,而是嗡……嗡……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老郎中一掌拍在桌案上,“够了1
他怒气冲冲的,“年轻人,我看是你的耳洞还是哪里瘙痒了吧?
可是,请恕我这里不能提供采耳套餐!
你这后生!老夫奉劝你——不要装神弄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