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者死全家!】
【明明发布时间比鱼露大大晚,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反过来说鱼露大大抄袭?笑死我了!】
【拿不出证据,就和鱼露大大打赌,直播写怪谈故事?还发微博说鱼露大大抢你男友?蹭热度,还是你会。】
【那张大脸盘子怼到镜头前时,我还以为在看恐怖直播。】
【你写的怪谈不怎么样,长得倒是和怪谈差不多。】
【这么丑还敢开直播,呕~】
彭语努力压制住脸上的愤怒和恨意,尽力不让自己去理会那些弹幕。
因为鱼露的恶人先告状,她被判支付鱼露赔偿金三百万。而她的新书也被鱼露的书粉各种差评刷暴了,在读评分数据狂掉。
这次直播也许不是好办法,却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没有废话,更没有继续看那些弹幕,直接开始敲打键盘。
【我趴在床上在看。主角因为网上喷人,被死亡威胁,主角没当回事,但是我这个读者却知道主角要倒血霉了。】
【果然,主角家的门被敲响了,愚蠢的主角居然选择直接开门。等等……我家门怎么也被敲响了?】
敲完最后一个字,彭语耳边突兀传来敲门声。
她只觉得后背一凉。
谁这么巧三更半夜来敲门?
弹幕开始变得热闹了。
【我……我家门也被敲响了!我数了一下,每一秒一响,特别规律,规律得就像是我的心跳……】
【我也听到了敲门声!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妈耶,吓得我赶紧缩进了被窝!】
【三更半夜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等等……我家门也被敲了?】
【我家也是!我没点外卖啊!】
彭语只觉得更慌了,但是她不愿往那个方面去想。
她安慰自己,这是观众的恶作剧,搞氛围感的。
她无视敲门声,继续码字。
【我感觉奇怪,打开门后,发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无论是声控灯还是感应灯都没有亮起,周围更是没有任何人影。】
敲门声还在有规律的响起。
和弹幕中说的一样,一秒一响。
规律得……不像是活人敲门。
彭语突然注意到一条特别的弹幕。
【兄弟们,我受不了这敲门声了,我要去开门!五分钟内,我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帮我报警!】
【楼上的兄弟倒是留个地址啊。】
无论直播间怎么喊,再也没有那个人的弹幕飘起,仿佛他真的出事了。
突然有弹幕怂恿彭语去开门。
有人承诺,她去开门,就给她刷礼物。
想想那高达三百万的赔偿金,彭语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
果然,世界上没有比穷更可怕的东西了。
她拿起用来直播的手机朝着房间外走去,这样就算敲门的人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会当着这么多直播间观众的面动手行凶。
诡异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彭语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往下压。
她没敢将门完全推开。
只开了一条小缝,谨慎的往外窥探着。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突然,耳边传来滋滋声,周围的所有光都瞬间熄灭了。
包括她的手机灯光。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漆黑的环境使得她心跳骤然加速。
人类基因中对于黑暗的不适,以及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握着门把手的手都紧绷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点点的合上了那条缝隙。
在缝隙被完全合上的前一秒,彭语感觉到有一股细微的风吹了进来。
像是有人对着她吹气。
只是,那股风太过冰冷,还夹杂着莫名的腥臭味。
有点像是……血腥味。
彭语只觉得通体发寒,像是被丢进了冰窖一般。
她缓了足足一分钟,才让僵硬的手重新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
门外已经没有敲门声了,她还是感觉,危险的东西正在外面徘徊。
她用平生最小最温柔的手法,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反锁好了房门。
她下意识去看手机,发现怎么都没法开机。
似乎是因为没电关机了。
“我明明记得,手机还有电的啊。”
她只能安慰自己记错了,不断摸索着墙壁,去找灯的开关。
往常一下就能找到的开关,这次却遥远无比。
好不容易摸到了,却怎么按都没用。
“看来是停电了。真倒霉啊,没法继续直播了。”
彭语下意识想叹气,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的这口气堵在心口,怎么都发不出来。
完全的黑暗中,她摸着墙壁继续前进,磕了三次才终于回了房间。
她摸索着冰凉的窗台边缘,刺耳的吱呀一声后关上了窗户。
确定没有任何可以进人的地方后,她才终于安心下来,钻进了被子中。
“明天应该就会来电了,到时候再直播吧。”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接着前面写的话,门外那个看不见的怪物应该已经借着黑暗,潜入主角家中了。在主角转背的时候,它会一斧头砍下了她的头颅。”
明明只是简单的构思剧情,彭语却像是消耗了大量精力一样,累得直接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她试着打开了一下灯,果然已经来电了。
她第一时间充上手机,又去烧水准备泡面,这才发现家里面已经没有食物。
“只能出门了。”
彭语洗漱时一直低着头,因为她不想看到镜中丑陋肥胖的自己。
“真想找块黑布把这块镜子蒙上!厕所里面为什么一定要摆镜子?”
洗漱完后,手机电量已经充到了百分之十九,她刻意等到百分之二十再拔掉出门。
她戴上口罩,确定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后,才出门。
下楼时,她注意到一户门前聚集了大量的租客。
周围似乎还被拉上了警戒线,穿着警服的人在不断进出。
“死人了?”
彭语一下子来了兴趣,赶紧凑过去看热闹。但是人太多了,她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面听着租客们的谈论。
“听说这人是被从后面砍死的。好家伙,就一刀!直接就把头砍下来了!”
“这么狠?这凶手得多大力气啊?”
“别说刀了,那个女法医说了,凶器应该是一把斧子。而且,最诡异的不是砍头,而且砍头时,周围的喷射状血迹是完整的……按理来说,砍到动脉,人的血应该像是喷泉一样,往周围撒,而凶手站的位置会出现血迹缺失,因为身体挡住了嘛。可现场不是这样子的,喷射状血迹是完整的,也就是这个人死亡时,没有凶手在场。那个法医说,受害者可能是自.杀。”
“去你他妈的自.杀!我不懂什么喷射状血迹,什么血迹缺少,但是谁自杀能把自己头砍下来?而且,法医说的是凶器应该是斧头,‘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案发现场压根没找到确凿的凶器!就算这人够狠,能一下子砍断自己的头,那他砍完自己的头后,还能处理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