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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苏璐屈辱地捂着脸,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动不了秦朝久。
有曾经和萧苏璐交好的世家夫人,看不过秦朝久仗势欺人,上前安慰萧苏璐,对着秦朝久阴阳怪气地说道:「长公主可是太后娘娘的侄女,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北沐王妃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长公主出手,可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秦朝久轻笑一声:「苏三夫人,你是不是忘了,她现在的身份不是长公主,而是我北沐王府的侧妃。自然,若是她觉得这个侧妃做得不开心了,也可以回去继续做她的长公主啊,本王妃绝不拦着。」
「你……」苏三夫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秦朝久的目光转向萧苏璐,语气冰冷地说道:「萧苏璐,本王妃希望今天这一把掌能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做妾就该有做妾的觉悟,从你踏进北沐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明白,北沐王府之内,我为尊,你为卑。若是你再有下次这般越矩,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秦朝久的语气越发严厉,最后一句话落下,秦朝久抬手命令道:「来人,将侧妃身上的衣裳扒下来。」
「是!」
两个手上有些功夫的丫鬟听命,当即一左一右上前,不顾萧苏璐的挣扎哭闹,愣是将她最外面穿着的那套绣牡丹的衣裳给扒了下来。
萧苏璐跪坐在地上,已哭得梨花带雨。
她此生,从未有过如此屈辱之时。
她抬头,看向秦朝久的目光,恨不能化作两道利剑,直接洞穿了她的。
可秦朝久是给过她机会的。
她说过,要让她去偏房把衣服换了,是她自己不愿意。
既然她不愿意去偏房换,那就只能当场扒了。
「王妃,你今日辱我之事,他日待王爷回来,我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萧苏璐红着眼眶,抬手摸去脸上的眼泪。
这份侮辱,她记住了。
他日,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苏三夫人将萧苏璐扶起来,又把自己备着的一套衣裳替她穿好。
萧苏璐本就是苏家女,苏三夫人心里向着她也是正常的。
从偏房出来,苏三夫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不就是仗着自己肚子里怀了孩子,别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就随意欺负人嘛,呵,怀的是不是小世子都不知道就这么嚣张。」
苏三夫人扶着萧苏璐走过秦朝久身旁的时候,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这么一句。
秦朝久当即侧眸看过去。
她绯红色的唇角轻轻勾起,纠正道:「不是哦。」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时,秦朝久淡定地说道:「我不是仗着任何人的势,而是因为,我是北沐王妃。王爷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过我,让我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被人欺负了去,本王妃自然不敢让王爷失望。」
苏三夫人的脸色白了白,最终却还是沉默着扶着萧苏璐回了位置坐下。
戚心虞笑了笑打着圆场,冲着众人道:「大家都吃好了吗?要是吃好了,正好现在风不错,咱们去放纸鸢吧。」
「好啊!正好给你们看看我亲手做的纸鸢。」
「我的纸鸢是我兄长给我做的,是个非常漂亮的蝴蝶,你们看,这上面的图案都是我哥画的。」
这场宴会本就是以放纸鸢为主题的,一听说终于要开始放纸鸢了,所有人都很开心。
秦朝久的一双眼睛也放出了光芒。
不过光玩显然是没有什么意思,秦朝久提议道:「不如,咱们比一比,看谁的风筝能第一个飞上去,谁的风筝能在非得更高如何?」
「既是要比,可有什么彩头
?」戚心虞问。
这倒是把秦朝久难住了。
她就只是单纯的想要赢,想要做最厉害的那一个,可若是说要赢什么,她却并不在意。
戚心虞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大家来国公府给我捧场,这彩头自然该是我来准备,大家尽可去比,我准备两套江南蚕丝可好。」
「好好好,戚大小姐大气!」
「多谢戚大小姐,我可眼馋江南的蚕丝好久了,这次的彩头我可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看着不少小姐夫人们都信誓旦旦的样子,秦朝久眼中的斗志越来越满。
秦朝久扭过头看向冬葵:「不要管别人怎么样,就按我教你的方法去,第一名,本王妃势在必得。」
冬葵点了点头。
她一向秦朝久身边最稳重的丫鬟,可没想到却是秦朝久身边纸鸢放得最好的。
放纸鸢的地方提前打扫过,非常空旷,就连一颗有可能把人绊倒的小石头都没有。
秦朝久现在的肚子已经凸起非常明显了,实在不方便亲自上场,这才让冬葵代她上场。
毕竟这里可不是北沐王府,这么多人同在一处放风筝,一不小心都有可能磕磕碰碰。
随着一阵悠长的风吹来,这片空地上霎时间响起无数女孩子们欢快的声音。
「来风了,来风了,快快快!」
「啊!飞起来了,我的纸鸢飞起来了!稳住稳住,不要掉下来,不要不要……」
「唉,怎么还是掉下来了。」
「你们在前面跑,你们跑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只要跑得够快,风筝就不会掉下来!」
无数或是娇媚、或是欢快的声音中,就属于秦朝久的声音最大,最嘹亮。
那颗好胜的心脏,已在她的心口疯狂跳动。
幸而,冬葵不负她所望。
那个由秦朝久亲手所画、亲手制作的雄鹰纸鸢,在所有的纸鸢飞起之前,一飞冲天。
在天际久久盘旋,不曾落下。
「成功了,王妃,是我们的纸鸢,我们的纸鸢飞起来了!」
秦朝久笑得开怀。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她的笑脸在蓝天之下格外灿烂。
纵使同为女子,可在场的不少小姐夫人们,都忍不住侧眸,有那么一瞬,恍惚在了她灿烂夺目的笑容里。
正在这欢快的时候,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哎呀,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怎么不见了?」Zbr>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说话的苏三夫人。
苏三夫人扶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焦急:「这可是我和夫君的定情之物,平日里我都舍不得戴的,今天特意带出来的,怎么好好的发簪就不见了。」
戚心虞立即问道:「苏三夫人,您刚刚是在何处放的纸鸢?」
「就在这一片。」
确定了大概的位置后,戚心虞立即命人在划定的位置寻找。
发簪刚刚还在苏三夫人的头上,应该就是她蹦蹦跳跳放纸鸢的时候在,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可一众人搜寻了许久,将整个场地都搜寻了一片,却还是没有看见发簪究竟在何处。
有人疑惑着提议道:「有没有可能是被那家的下人捡去了?」
簪子就是在这地方丢的,却掘地三尺都找不到,那就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众人当然不会说是有人偷的,毕竟发簪这东西可是戴在人头上的,想偷可没有那么容易。
但若是被人无意中捡起来后,又藏起来,可能性就非常大。
因这
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下人都紧张了起来。
众人彼此面面相觑,眼底都带着审视和猜疑。
正在众人不知道该先从谁家的下人开始下手的时候,萧苏璐身后的酒儿却突然站出来了。
她直接跪在地上,朝着秦朝久说道:「王妃,奴婢刚刚亲眼看见了您身边的竹节在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放到了怀里,不过距离有点远,奴婢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苏三夫人的金簪。」
听见这话,竹节立即站出来解释道:「王妃,奴婢没有拿苏三夫人的金簪子。」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小丫鬟「哎呦」一声,跟着说道:「我刚刚也看见了北沐王妃身边的那个丫鬟弯腰捡东西来着。」
一连两个人指正竹节,竹节慌张地跪在地上:「奴婢冤枉,奴婢刚刚是在地上看见有一块石头,担心石头会伤了众位贵人的脚,所以才弯腰捡起来,到了一边的时候,就把石头丢了。」
「石头?」
苏三夫人冷笑一声,因为萧苏璐的原因,她对秦朝久有很大的偏见,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下人都意见很大。
「石头也值得你弯个腰?就算撒谎也该撒个可信一点的吧?」
「奴婢没有,奴婢说得都是真的,王妃您相信奴婢。」
苏三夫人眼底的笑意更冷了些,她厉声道:「你家夫人自然相信你,可本夫人不相信,既然你说你没有拿,就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竹节的脸色瞬间大变。
此处可是外头,与萧苏璐刚刚在屋内不同,这里有巡逻的侍卫,还有不少伺候的下人。
她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自证清白?
「北沐王妃,您应该都不会故意包庇您的丫鬟吧?」苏三夫人看向秦朝久,语气带着几分挑衅,还有几分报复的快感。
却不料,秦朝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她缓缓抬眸,目光看向所有人,缓缓问道:「除了我身边的竹节之外,可有人看见其他人有做过弯腰的动作了了?」
一听这话,冬藕灵机一动,第一个站出来:「奴婢看见了,奴婢看见侧妃娘娘弯腰了,远远看着,好像是捡纸鸢,又不确定是否顺手捡了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