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微微一愣，他身边的学子们也皆是一愣。
这个师妹在开什么玩笑?
“师妹，你拒绝我，也不必找这等拙劣的借口吧？”凌渊紧蹙眉头，嘲弄道，“我倒是第一次见有人那么嚣张。”
还那么蠢。
夜昭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打算解释。
索性解释了他们也不会听。
她正要离开，凌渊就凑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喂，你不给我道歉吗？”他抬了抬下巴，“你编谎话都编到我爹身上了，总得给个交代吧？”
夜昭眼底聚起一片雾气：“你说够了吗？”
“本尊并不是万古宗的弟子。”她淡淡道，“本尊是夜昭。”
众人顿时大跌眼镜。
“啊?这个师妹说她是夜昭?可是夜昭不应该是一个上千岁的老嬷嬷吗？”
“噗，你们别吓我，不过我记得夜昭好像年纪虽然大，但是据说长相不老啊，我可是记得有不少人迷恋她来着。”
“那个说上千岁的老嬷嬷的，你怕是要笑死我，人家夜昭一直有一袭红衣祸国殃民的妖女之称，你说人家是老嬷嬷……”
“不过夜昭怎么会来万古宗，我们可没有得到消息啊！”
“是啊，夜昭怎么会来万古宗，开玩笑吧？”
“……这小姑娘编谎话不过脑子吗？”
议论声不绝于耳，凌渊也是一脸不屑，他撩了撩袖子，双手叉腰。
“夜昭前辈怎么会那么年轻?”他哼了哼，“我爹和我说了，夜昭前辈很稳重，总不可能来万古宗偷听学生们的课程吧？”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你不信便不信吧。”
夜昭无所谓地耸耸肩，眼波流转，抬起手，一股无形的灵力牵着凌渊，将人一下丢到了一边。
“嘭”的一声巨响，少年被丢到了案几上。
他忍着疼痛爬出来，眼见夜昭要出去，立刻大喊：“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看着她欺负你们的同窗也没有动作吗？”
方才没有人看清楚夜昭是怎么出手的，他们实在不想上去蹚浑水。
但是凌渊又是凌家的少主，他们总不能得罪凌家，于是一咬牙都上去想制服住夜昭。
“够了。”夜昭压下怒火，“你们要上就一起上。”
若是炸了这里，金宗主生气再另说吧。
她是不会随意让自己忍气吞声的，何况现下她的修为也足够她为所欲为了。
夜昭此话一出，那些本来蠢蠢欲动的弟子反而顿住了。
她那么平静，难道是有底牌?
他们都在犹豫，凌渊赶紧爬起来，大喊道：“你们谁能抓住她，小爷我给你们十万灵石币！”
十万灵石币。
莫说是对平民，对普通豪门子弟也有一定的诱惑力。
“凌少主豪气！”一位弟子喊了一声，眼底满是贪婪，猛得就朝夜昭扑了过来。
夜昭手里运起火球，一把砸在了那弟子的脸上。
火球裹夹着热浪，将周围的案几书桌全都点燃了。
在顷刻间，室内的温度变得极高。
“是……”有人低喃出声，“是火元素法术，还是很熟悉的出招方式！”
那弟子躺在地上尖叫，夜昭环视四周，看向凌渊。
“要对付本尊的话，建议一起上。”夜昭双手环胸，“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了，不如从你先开始?”
她手里再次燃起火焰，她沉吟了片刻，认真思索了下：“杀了你，他们估计也没什么理由对我动手了吧？”
夜昭这道声音宛若鬼魅，凌渊一个哆嗦险些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我想起来了，这个手法……她一定是夜昭！”
“御灵门的门主夜昭?我去，真的长相如此娇艳啊?”
“我也想起来了，我知晓为什么看她眼熟了，我先前去过御灵门，见过她，确实是她！”
“那凌渊此次……岂不是踢到铁板了？”
“是啊，夜门主可是凌家主的救命恩人，而凌渊这家伙自己先得罪了贵人，若是夜门主动手，只怕凌家主也不会追究！”
“……”
再多的声音，凌渊已然听不到了。
看着夜昭手里运起的火焰，他面色苍白，极度不敢置信。
他真的……
居然真的惹到了夜昭！
“夜门主，您听我解释！”他想到夜昭往日里的传言，咽了咽口水，“我冒犯了您，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我没有恶意的……”
至少罪不至死啊！
夜昭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刚要将火球砸下，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位长老装束的男子。
“夜门主手下留情！”长老上前拉住了夜昭，“您莫要生气啊！”
凌渊松了口气，正欲道谢，那长老又继续道：“您若是生气，便带着人出去解决，若是在这里，会伤及其他弟子不说，还会烧毁这里的物件啊！”
凌渊面色煞白。
不是给他说话的?
没想到这位长老没有制止她，夜昭有些意外。
“不过是和小辈开个玩笑罢了。”夜昭熄灭手里的火焰，“金宗主是要找本尊去商议事务了吗？”
不然也不会随意派长老来找她吧？
长老连忙点头：“夜门主料事如神，我正是奉金宗主之令来找您的。”
“好。”夜昭略微颔首。
她转身时，凌渊松了口气。
可没等他彻底松懈，夜昭便回过头，指尖指着他：“本尊瞧着这位弟子倒是有灵性，稍后让他辅助本尊吧。”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但凌渊隐约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夜，夜昭前辈……”凌渊哆嗦着，“弟子只有金丹初期修为，只怕……只怕无能为力。”
那长老也想劝阻两句，身着红衣的少女蓦地一笑，眼底带着莫名的流光溢彩。
“本尊看人一向准。”她随意地说着瞎话，“与修为无关，本尊相信，他定然能化解危机的，不是吗？”
夜昭怎么会那么好心?
他才得罪了她，此次行动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凌渊急忙辩解：“弟子真的不行啊，您不如……”
“啧，本尊突然就没了帮忙的兴致。”夜昭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请金宗主另寻高明吧，本尊先回御灵门了。”
长老急眼了：“夜门主，万万不可啊！”
“凌渊，你必须答应！”他把凌渊拉到夜昭面前，“能辅助夜门主是你的荣幸啊！”
真那么下血本?
夜昭眸色渐沉。
万古宗里的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