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昭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大长老身躯一震，连滚带爬地起来。
他又猛得跪在地上：“掌门，我只是一时情绪太激动，并没有要……”
“闭嘴。”
少女迈动步伐，双腿交叠着，坐在了大长老原本的床榻上，姿态恣意。
“大长老，你说陆知舟是魔族合欢宗派来的奸细。”
她略微垂下眼睑，淡淡道：“可本尊早些年便听闻，你与合欢宗宗主是故交?”
大长老身躯一僵，调整了位置，面向夜昭跪着：“定然是误会！而且那些信件从陆知舟房内搜出，确实沾染了魔族气息啊！”
夜昭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他低着头，额头上渗出冷汗。
“大长老，身负重伤可别跪着了。”夜昭伸出手放到大长老面前，“本尊来，是和你商量一些事务的。”
大长老生怕她再追问，赶忙道：“掌门您说！”
夜昭扫了一眼店内的其余人，其余人低下头，都撤出了房间。
她扶起大长老：“大长老，你在御灵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尊自然不会怀疑你。”
毕竟他背叛宗门可是既定的事实。
不过，某些人在宗门树立的威信，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人……
还是需要布局。
夜昭眼底闪过不明的暗流，她唇角略微扬了扬：“所以本尊遇到了些事情，这便来找你了。”
“元武帝一直忌惮本尊，你也知晓。”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为了自保，本尊会离开宗门一段时间。”
大长老谄笑道：“掌门，以您的修为，不过是一个元武帝，又有什么可忌惮的?”
夜昭摇了摇头，旋即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百年前修为受损后，本尊的实力十不存一。”她叹息着，“此次我前往秘境，怕是九死一生。”
大长老眼底暗闪过欣喜，以免被察觉，他很快就恢复了恭敬的模样。
他眼底闪烁着泪花：“掌门，若是如此危险，您不如……”
“本尊必须去。”夜昭握住他苍老的手，语气坚定，“大长老，待本尊离开后，御灵门的上下事务，都要麻烦你了。”
大长老险些将欣喜摆在脸上，他压抑着唇角的弧度，只是眼角的皱纹忍不住深了几分。
夜昭将一切尽收眼底，唇角略微扬起。
果然，狐狸尾巴要藏不住了吧？
“在过几日，本尊便会启程。”夜昭起身，落寞道，“若是三日内本尊未曾归宗，御灵门恐怕……”
老者脸上显出紧张：“掌门定会凯旋！”
夜昭淡笑不语，像是没有底气，敛了敛眸子，便朝外走去。
眼见她离开，大长老从地上爬起来，眼见心腹进来，连忙抬起手，眸色深沉地招人过来。
……
夜深人静。
夜昭独自一人在寝殿内的案几前坐着，手边搁置着纸笔。
她思索着，写下嘱咐后，将信纸拿起，推开门，望向门外的小弟子。
她淡淡道：“去，送给宋婉儿。”
小弟子从睡梦中惊醒，拿着信纸，不敢过问，起身奔跑着，身影很快便融入夜幕中。
夜昭方欲关门，便听到一阵风声，再回过头，窗户边上不知何时立了一名男子。
她一怔：“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