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两锤!三锤!
梁铁蛋错愕……他说不出话来。
和利用?他何曾利用过梁瑾墨呢?
如果梁瑾墨记恨他曾利用秦凝香摆脱梁瑾墨的嫌疑,那也是护犊心切,在最关键时刻,谁不是保护自己的血脉至亲?!
他没错,他就不会错,一定是秦凝香,秦凝香和梁瑾墨说了什么,才让这鳖孙子更叛逆了。
都怪她,以前没发现秦凝香这个只知道吃的小家伙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不声不响地改变了梁瑾墨那个内向而阴郁的小子。而且,还让这家伙有了自我意识。
自从遇见秦凝香,梁瑾墨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抗梁铁蛋了。
订婚,便闹过一出。
秦凝香被诬陷,梁铁蛋准备放弃她,梁瑾墨也闹过一次,害他不得不将这龟孙子锁起来。
秦明出事,梁瑾墨也背着他、不顾劝阻,宁可担着违法的风险也要帮秦明洗脱嫌疑,和梁铁蛋背道而驰。
更别提他非要搬出去住、想要把孩子要回去、清楚内鬼等悬而未决的事了……
这样看来,梁瑾墨对梁铁蛋的不满由来已久,不满的情愫滚雪球般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势必爆发。
如今,爷孙关于秦凝香的去留问题不可调和的分歧,便成了推动一切向风口浪尖的助力因素。
恐怕……
“小少爷,老爷子最疼的就是你,你就是梁氏的希望……你怎么能这么说?!”平安更觉错愕。
“是么?那还真是不必呢!我这7年唯一的意外,就是秦凝香。我承认,我反感母亲将她送到我的床上,我曾经看不起她棋子的身份,工具人的属性。但我也明白,我心里是爱慕她的。我一方面恨着这速成的婚姻,一方面又眷恋她的美好。根源是我的心,我恨我的被动。”
“梁瑾墨……”秦凝香呢喃着面前如此洒脱地、好不怯懦地、义无反顾地剖开内心的男人,原来他是那么想的。
“我也曾经恨恶被当作棋子工具的人生,但是,自从遇到她,我就遇到了最美丽的意外。她给了我火一样的爱,是充满热量的。她就像是光,因为她一直在燃烧。除了她,我还有什么更让我在意的人或事吗?”
因他遭遇暴雨,便迁怒在雨天被淋湿的人。
“哎……”秦凝香叹了一口气,她哪有那么好。
这家伙,真那他没办法。
“她是你的光?她为了钱和你在一起,你的光不过是钱!”梁铁蛋几乎是歇斯底里,他怎么能接受辛苦培养的接班人竟然认贼作父,竟然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竟然说认识的明灯和指路者是秦凝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一个慢半拍的女人,一个蠢到家的乐天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贪吃者?!
“梁瑾墨!”不好,秦凝香意识到他们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了,因为梁瑾墨又把过去的伤害与如今的际遇联系在一起了。
“你的光才是钱!我不想和你讨论了,拔枪吧,你想怎样,爷爷,我不会答应你伤害她!”梁瑾墨走到了秦凝香的前面,将女人罩在身后,又举起了那把枪。
梁爷爷也举起了枪,并自信地一笑,“墨儿,你真的觉得可以和我抗衡吗?”
老人苍白的发闪着银光,而他的眸子也闪着自信的光。
“你什么意思,梁铁蛋?!不会是故弄玄虚吧?”梁瑾墨也有所察觉,爷爷的自信不像是装出来的,但他这么淡定的理由是什么呢。
他有什么后手?
他就笃定梁瑾墨不敢吗?
为了秦凝香,即使得罪全世界,又算多大的事儿?
“你大意了,你的那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梁铁蛋微微一笑。
“什么?!”梁瑾墨对着旁边的桌子就是一枪,果然……没有子弹出来,这是转轮手枪,也就是说,轮到那一颗子弹的概率是五分之一。
怎么会这样?
“还是你阴啊,你这个人,真是阴狠。”梁瑾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矍铄的男人,他的软弱看起来更加虚假。
“所以,放弃吧。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连夜将她送走。”梁铁蛋的口气近乎哀求,“你还要和爷爷拧到什么时候?这不是你应该任性的时候了。”
“呵呵。”梁瑾墨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微小的手枪。
“你?你竟然带着一把迷你手枪?!”梁铁蛋非常吃惊,“爷爷没想到你竟然有后手!看来,青出于蓝。”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爷爷,你不是说我像你吗?一代更比一代强,不对吗?”梁瑾墨握住了小小的手枪,尽显王者风范。
“孩子,我没看错你,这很好,我很欣慰,我甚至希望你用各种方法打败我,因为我是真心希望你好的人。”梁铁蛋笑了笑,似乎在想什么,“但是孩子,言传不如身教,只有一个后手是不行的。”
秦凝香看着较劲的两人,怀疑她是个多余的工具人。
她应该活在字幕里,而不是在现场尴尬地没有台词。
赶紧给安排一句吧。
“爷爷,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孩子真的还小,至少让我陪着他们两年啊,我还喂奶呢。”秦凝香的口气也是在恳求,而且让梁铁蛋听起来是已经同意要走的意思。
梁铁蛋不知道秦凝香心里真实的想法,是真的要走,还是缓兵之计,甚至是故意让他误会,但他不是一个喜欢讨价还价的人。
“不讲价,而且我就是让他们不记得你,这样也不会难过。孩子听话吧,这都是为了你好。”梁铁蛋眼神轻柔地瞟过来,似乎还对他的考量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