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在梁尚医院呆了半日,便神奇的可以发出一点声音了。
金玉瀚说凝香是急火攻心,才会堵住了声带正常发生的渠道。
只要调节心情,重要的是保持愉快,远离压力,很快就会完全恢复。
也就是说,失语是心理上,非生理上的。
他甚至怀疑,凝香以前也一定有过类似的病状。
遇到接受不了的环境时,突然无所适从、不能说话,或拒绝说话。
天明时,瑾墨匆匆起床,赶去医院。
凝香还睡的很甜,他在她光洁的脸颊落下一串细密的轻吻后,果决地离开了病房。
得知秦明还在接受审讯时,便匆匆忙忙地出来,在豪车里,他拨通了金玉瀚的电话,“如果一个人杀了人,有什么办法可以……你懂我的意思。”
金玉瀚说了些什么,瑾墨只是眉头深锁,放在高定西装上的指节轻轻敲着光滑的布料,半晌,握紧了拳头……
走近警察局,如入无人之境,他已经是个常客,又因为是瑾溪的弟弟,没人戒备他。
没想到哥哥还在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闹了情绪,在这里发了一阵疯,哥哥依然淡定有序地处理事务,而且还和周围的警官认真研讨,看来有一个侦探的哥哥真好……
“你比我想象中恢复的要快。”瑾溪声音沙哑,有点像年久失修的手风琴忽然发出了声音,他的衣领还有昨夜被捏皱了的痕迹,瑾墨有些在意,手轻轻抚着那处压纹,心生愧疚。
瑾溪握住弟弟的手,他莹润的触感让二人都有些诧异,便都抽回了手。
他们从小没有太多肢体接触,如今依然不习惯靠的太近,动作太亲密,都觉得矫情。
“哥,我……”瑾墨开不了口说抱歉。
“没事儿,你别再冲动。集中精力找突破,找到杀害父亲的真凶,为你妻子和岳丈洗脱嫌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瑾溪声音清冷空洞,毫无平仄。他俊眉轻淡地挑起,好看的眼睛因熬夜显得更深邃阴郁。
瑾墨颇为阴鸷地点点头,“还是哥哥办事成熟靠谱,不像我太感情用事了。”
因为凝香好转,他明显地平复了心情,一点点听着瑾溪专业却冷淡的叙述,发现案件扑朔迷离的程度超乎想象。
瑾溪早知道凝香的情况了,金玉瀚的电话,他打了好多遍。
此时走过来一位瘦削而面色黑黄的警官,头发乱糟糟,衣服皱巴巴,脸有些脏,像几天没洗了,“你们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兄弟两个异口同声地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觉不觉得跳梁小丑在接受审讯,真凶却逍遥法外?”男人的口气吊儿郎当的,但声音总让瑾溪觉得耳熟,面容也格外让他感觉亲切。内心喜欢这个男人,却有着一种飞蛾扑火的绝望窒息感。
“我来介绍一下!”这时走过来一个年纪不大的警官,平时和瑾溪关系最为要好,因为瑾溪的破案能力,已经让他升任管理层了,他是整个a市最年轻的局长后备人选。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调查。”没给三个人面子,那个男子就走了。
“哼!他装什么呢,敢动我老婆,我一个也不放过。”瑾墨盯着那个人的背影,心中落下很深的芥蒂。
他转过头,看着秦明的表情,多滑稽,脸上恐惧弥漫,一点都不像一个居高位者。
没错,他当然不是!卖女儿的、唯利是图的、商人,曾因为自杀而短暂获得的爱女形象已经灰飞烟灭。
瑾墨忽然想到,女儿可能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最爱的是自己。
他不是爱女儿而自杀顶嘴,而是重面子,不知道变成杀人犯该怎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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