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贼!你知不知错!”
“知你奶奶个腿儿!”
顾蓁蓁嘴角勾起冷锐的笑,“好!本姑娘打到你认错为止!”
汤圆和阿芙保护在顾蓁蓁身边,帮她清楚所有试图要救出华山二师兄的弟子们。
正在三人打得忘我时——
三人同时发现脚下出现了一道旋转着道门古法秘符的剑阵!
直到顾蓁蓁听到那熟悉的“七星瑶光阵!”时,已经晚了。
数百道古剑穿云裂帛而来,阿芙和汤圆转瞬便从空中跌落。
清风拂过,白袂飞扬。
方才还嚣张得不行的顾蓁蓁一下就跟打了霜的柿子般,蔫了。她抬起头,正对上顾修缘一双冷冽的长眸,她嬉皮笑脸却十分心虚的道:“大、大师兄……你、你也在啊,还真是巧啊。”
华山派长老见自家弟子受了委屈,又有瑶光君在,定要讨个说法,“胆敢来华山派惹事,报上你师父名号,让咱们听听是哪位仙师对弟子如此管教不严!”
“我师父已经去世了,只有大师兄……”说着,她蹭的一下从华山二师兄身上跳了起来,执起顾修缘的手,委屈巴巴的望向他。
华山派长老登时语塞,冷汗津津,“原、原来是瑶光君的师妹,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顾修缘眸光一凛,顾蓁蓁慌忙缩回了手。
出乎意料的是,当顾修缘看到戳在不远处的少女身影时,便向她招了招手,少女怯懦的走过来。顾蓁蓁机灵的道:“你有什么冤情,快对瑶光君说,他定能为你主持公道!”
——真是给她大师兄利用得淋漓尽致。
少女哭哭啼啼将华山派二师兄醉酒欺凌自己的事儿告诉了顾修缘,顾修缘冷声道:“林长老,您认为我师弟师妹所为,是对是错?”
华山长老一副您是瑶光君您说啥都对的样子,连连点头称是。
顾修缘看着那少女,心中也不是滋味儿。这些年修士对百姓的欺压愈演愈烈,凌辱一个凡人女子,对于修士不过是家常便饭。但紫禁宫为了门派的发展,高层门派的利益,宋大人上奏的有关法律修改一次又一次被驳回,哪怕身处权利中央神庙的赵约罗也举步维艰,实在让人痛心。
原本这种事,都是百姓自己认栽,得亏这个少女碰上了长生宫的人,华山长老也只是看在长生宫的面子上,才会重金赔偿。
事情结束后,顾蓁蓁亲昵的拉过顾修缘的手笑嘻嘻的道:“大师兄最好了!”
顾修缘抽出手,对三个人沉声道:“你们就在华山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我出门前是如何说的?汤圆?”
阿芙怯生生的道:“可……可如果我们不出来,她怎会遇到我们……”
“就是的。”
“还顶嘴?”
汤圆缩成小小一团。
这几个擅长惹是生非的三人,乖乖的在华山呆了三天。或许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回到长生宫后,顾蓁蓁,汤圆和阿芙也安分了几天。不过只是短短几天而已。
顾蓁蓁来到桃李书院,看到李秋谭要去给顾修缘送茶水,便拿过茶盏,让他先去忙。
“大师兄~歇会吧,来尝尝师妹亲手泡的龙井。”
顾修缘抬眼看了眼笑嘻嘻的她,心想肯定没啥好事儿。放下紫毫,咄了一口,道:“秋谭的手艺倒是见长。”
“什么啊,明明是我泡的!”
顾修缘拿她没办法,“好,你说是便是。”
这时,他从余光中看到长窗外鬼鬼祟祟的两个身影,还瞬间捕捉到顾蓁蓁和那二人交换了一下神色,便知道这仨人又要出幺蛾子。顾蓁蓁走到他身后,一下又一下轻轻帮他按摩肩膀,“舒服吗?大师兄~”
这一声娇嗲的轻唤,任谁听了心都要化了。
“说罢,可是又没银子花了?”
“不是~您从小就教导我们要节俭,我们都谨记于心呢!”
“那到底是何等大事,还需你亲自出马,嗯?汤圆,阿芙。”
蹲在墙角的阿芙和汤圆脸一苦,然后齐齐站起身。
阿芙低着头小声道:“大师兄,我、我们……”
汤圆从长窗外翻身跃入,他是个直肠子,有什么都藏不住,“大师兄,我们想去紫金书院!”
顾修缘眉头不由然皱了皱。
顾蓁蓁慌忙冲他使眼色让他闭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顾修缘神色一沉,斩钉截铁道:“不可。”
三人齐声道:“为什么啊!”
“长生宫已经容不下你们了么?翅膀硬了,知道往外飞了。”
小雅去世后,顾修缘对他们的管教越来越严格,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芙和汤圆的力量发挥极不稳定,顾蓁蓁这三脚猫的功夫遇到真大佬只能靠小聪明。
紫金书院是紫禁宫十年前一手操办,是九州所有修士趋之若鹜的学府。里面卧虎藏龙,全是名门贵族的少爷小姐。原本紫金书院是楚叙北管理,他死后,便由紫微帝君接手。
顾修缘知道他们想看看外面的天空,可他怕他们吃亏,怕他们受伤,怕光明王算计汤圆,怕他们会像小雅一样离开自己。总之是一百个不放心。
顾修缘不等顾蓁蓁使出杀手锏,立刻起身离开,临走前道:“这事儿没得商量。”
三人的脸又苦了下来,顾蓁蓁瞪汤圆,“汤圆哥哥是大笨蛋!”
“……”
夜凉如水,顾修缘坐在无极阁里等着慕紫苏从十二宫出来,只是今日心难静,只翻了翻坐忘论,就又放回桌上。他拿起茶壶,发现里面的水也空了。
他不经意叹了口气时,看到小颂戳在外面不敢贸然进入。小颂总是这样沉默又向往的凝望着他。顾修缘便唤他进来。
小颂身着剑修素白的派服,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个女孩,气质可以用冰清玉洁来形容。顾修缘看了看他半晌,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上面还有他练功时留下的汗渍,“前些日子懿德太后差人给长生宫送了些贡绸,我让画笙师姐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新衣服,怎么不穿?这身都小了。”
袖口都到他的手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