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玩投壶的人并不是很多,人们都被其他活动吸引过去了。
虞舒月没有来之前男子投壶这里只有赵孟存和另外一位他交好的京城世家子弟李公子。
“赵兄,这位小姐可是镇国大将军之女。”
京城的世家子弟经过岁除宴后,还有谁不认识这位养了一头高大威猛的猛兽的虞府千金呢。
“那又如何?我都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有意谦让,当然也不会因为她是大将军之女就故意输给她。”
赵孟存还以为好友是提醒自己别得罪了大将军之女。
“哎,不是──”
“行了,别说了,开始吧。”
赵孟存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向虞舒月展示他男子汉的一面,便打断了好友的话。
这边一女两男的投壶场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一旁女子投壶的几位小姐更是暂停了动作,好奇的看向他们。
司射见他们真的要比,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便端着箭矢开始宣布规则。
“必须将矢地端首投入壶内,才算有效;若矢尾先入壶,则无效。”
“这位虞小姐先请?”
赵孟存听完规则后,脸上带着自信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虞舒月也没有跟他客气,从司射那儿拿了一根箭矢,眯着眼计算了一下大概得距离,随后举起手中的箭矢掷了出去。
赵孟存没想到她的动作如此的随性,他已经预判了这只箭矢必定投不进,面带笑意目光追随着箭矢的方向,正在他准备开口安慰虞舒月时,便眼睁睁的瞧见那只箭矢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矢地稳稳当当的投进了那碗口般大小的壶内。
“该公子了。”
围观的人群传来一声声喝彩的声音,虞舒月收回视线,身体往一旁侧了侧,给他们两人让出地方。
赵孟存还处在惊讶状态,听到周围人啪啪的鼓掌喝彩声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神色轻松笑吟吟的虞舒月,不自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肯定是巧合,她这必定是运气使然。
他在心里给自己安慰了一番后,从司射的手上拿过箭矢,视线紧紧地盯着三丈以外的壶,身体紧绷着,十分专注不敢有半分的分神。
终于,他手奋力的往前一掷,手中的箭矢便沿着一个弧度向前飞去。
当看到矢地稳当的落进壶中后,赵孟存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箭矢进壶,他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他玩投壶整整有十年之久,但今天是他格外紧张而又有压力的一次。
“到李兄了。”
浑身轻松的他笑着请好友上场,他自己则是也退到了一边,眼角余光还格外的关注着虞舒月的表情。
李公子本来只是把这当作一个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投进与否都不甚在意,可是此刻人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莫名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让他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可他本来就是文弱书生,又加上这会儿太过紧张,他掷出去的箭矢距离壶还有一丈之远。
围观的人不禁发出一阵唏嘘声。
“有本事你们自己来。”
赵孟存投进倒也正常,可前面还有一位女子也投进了,他这箭矢距离壶身都还有一丈之远,确实有点丢脸。
围观的人前后鲜明的反应,也不怪他恼羞成怒。
“该虞小姐了。”
好友未进也在赵孟存的意料之中,他现在更关心的是第二支箭矢虞舒月能否也能投进。
虞舒月拿起箭矢和方才一样,只是微微眯着眼看了一眼距离,随后调整了一下手的角度,十分轻松的掷了出去,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次赵孟存神贯注的紧绷地盯着她掷出去的这支箭矢,他现在可不敢因为她的随性就小看她。
他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不仅是他,周围的人这会儿也屏息凝神,视线追随着箭矢。
毫不意外,矢地再次稳当投入壶中。
赵孟存在人们为虞舒月喝彩的掌声中拿起了属于他的第二支箭矢。
这一次他可比第一次紧张多了。
如果这次他没有投进,那么胜负其实已经锁定了。
赵孟存手心是汗,额上也开始出现点点汗珠,明明只是个娱乐性质的活动,只因他一开始带着偏见的话语让他此刻面临如此大的压力。
也许是因为他太过紧张以至于最后居然在最后一刻分了神,当箭矢掷出去的那一刻他自己便知道,这一支箭矢毫不意外的偏离了壶口,最后落在了地上。
箭矢落地,他猛地就泄了气,不再像之前那样自信满满。
而李公子这次也照常没有投进,不过箭矢却是离壶身更近了一些。
现在到了最后一箭。
又到了虞舒月投箭,赵孟存打起了精神神贯注的盯着她。
毕竟如果她这支也进了,那么毫无疑问,她赢了。
虞舒月的最后一支箭也终不负众望,再次稳当落入壶口。
开始之前的赵孟存有多骄傲,此刻的他就有多狼狈。
大概是他太过心浮气躁,最后一支箭矢也没能投进。
“你之前怎么没有说虞小姐这么厉害!”
他忍不住有些气急地问一旁的好友,输给女子也并不是十分丢脸的事。
关键是周围有这么多人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投进了一支箭,而身为女子的虞舒月则是三支中,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放?
“方才我想说,被赵兄打断了。”
李公子只觉得自己冤枉得很。
“赵兄,你是不知道,虞小姐可是养了一头无比高大威猛的大狮子,那狮子直起身来可有两丈之高,而就这么凶猛的一头野兽,却在她身边乖巧的像只小猫。”
圆圆立起身来当然没有两丈之高,是上京城的人们看着它,内心产生恐惧,下意识地更加夸大了它。
“什么!她一个女子,居然能够驯养一头猛兽?”
赵孟存因为太过惊讶,并且对好友的话也持怀疑态度,声量不自觉的就大了起来。
这下好了,还没有散开的人们都听到了这话,所有人都惊讶且崇拜的看向虞舒月。
当然也有人不太信,眼中带了怀疑。
不过马上便有上京城的知情人为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讲述。
“怎么?不可以吗?”
赵孟存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一众嘈杂声中突兀而出。
众人的视线纷纷被说话的人给吸引过去。
只见华安推着祁修尧的轮椅与虞衡越穿过人群走到了虞舒月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