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凌醒来之后,发现身上捆绑绳索已经松了,立刻跳起来左顾右盼,又牵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发现司马君怡已经消失不见,心中愤恨不已。突然又在身上摸索,“风雷决、珠子、匕首都在”
“糟了,我的盘戒1风凌摸着小裤中的荷包,里面原本装有风扬交给自己的盘戒,此时却空空如也,虽然明知定是司马君怡拿走,但还是在周围的山坡搜寻了一大圈,又沿着山洞与山坡的距离来回搜索,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盘戒的影子。
想着族人被杀,自己被骗,就连风扬最后交给我自己的族中信物也被拿走,风凌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边哭边骂“司马君怡,你这个臭婆娘,烂心肺的小偷,你个杀千刀的……”。许多年之后,风凌曾怀念过与司马君怡待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因此,从那之后的十年,风凌都是一个人在深谷中生活。
风凌跌落山崖之后,左右无事,加之心中又渐渐认了这位前辈做师父,便日日练习起风雷决。风凌也开始认真梳理九州大陆的功法境界,据风清所言,九州大陆武功境界主要由内功决定,从低到高为凡者境、炼者境、凝者境、乘者境、御者境、圣者境六境,至于六境以上只在传说之中,各境界又分九境。而天下内功最为强大者是带有属性的内功,为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属性,而风凌自小修炼的凤源混清术便是风属性功法。
风雷诀修炼极难,风凌断续修炼将近十年,功力也达到了炼者九境,都只修炼到风雷诀的上篇。风雷诀的十二式内功,有风雷两种属性,风属性平和,雷属性却显得暴戾。但最让风凌疑惑的是,师父留下的风雷诀上下册的上篇最后都是“心剑”这一式武功,但心剑的修炼似乎并不需要太强的内力,只是招式变幻莫测,将一丝内力直逼到利刃之上。风凌在所有的功法中,最卖力修习便是心剑的风雷篇了,这倒不是因为心剑的招式古怪新奇,常常在看似平常的剑招之中隐含着致命的杀招,而是风雷诀在心剑的下方,都另外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有招有招,念兮念兮;无功无功,恨兮恨兮”,风凌觉得这两套功法师父竟然专门题了小字,想必自己是非常在乎的,且该套功法对内力几乎没有什么要求,所以日夜修炼下来,最刻苦的便是心剑了。
另外,当风凌修炼完风诀的上部后,修炼雷诀的功法时,内功心法却逐渐趋向于越来越暴戾,且雷诀上篇除了与风诀同名的(雷)心剑之外,惊雷、幻影均是拳腿的招式,风凌一来自己修习的内功功法本来是纯正的风系内功心法凤元混清术,二来风诀上下篇的内功心法虽然隐隐也有暴戾之气,但各式功法主要的内功修炼还是与自己凤元混清术无异,所以风凌十年之中的修炼,凤元混清术是进步最大的。
风凌已在峡谷修行了十年之久,每日除了打猎便是练功,日子过得久了,当初掉入峡谷的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也长成了七尺多(取23厘米的标准)的男子,且风凌从小生的白净,五官端正,长大之后面目棱角分明,恰如刀削,只是山谷之中,风凌也没有剃须理发,此时满脸胡须,头发蓬松杂乱,远看去倒像是野人般。
一如既往的时光曾经是多少强者最后归隐的追求,大概是因为平淡的时光最能消除任何人心中的苦痛吧。风凌在谷中一呆十年,此时心中虽偶尔冒出自己能否出去的疑问,但随之便消散了这样的问题,因为在风凌心中认为怕是再也出不去了。但或许连风凌自己也不清楚,在他心里,实际这十年间那沉淀在心里的希望——出去的希望,追问那场屠杀的希望、自己身世的希望——都还是沉淀在自己的心地最深处,只等着有人来开启。
2、
山花漫漫,每年到了这个时刻,那山坡便开满各色各样的鲜花,红紫色充斥着山坡,像在山坡上倾倒了满山的染料般,将整个山坡染成这般模样。
这已经是第九次了,风凌准备爬上山坡度过几日。
风凌依旧穿着一种小动物的皮毛,但风凌不会织布,只是遮住了重要部位而已,想着山谷从来无人,身上大部分都露出来了,加之脸上胡须纵横,看上去不伦不类,不过好在这里并非世俗世界、也无世俗之人,当下风凌慢慢向那山花烂漫处走去。
正待风凌走了几步,只见自己脚下的土地动了动,突然自己面前的泥土出现了一个小洞,一只黑色发亮的小动物从里面钻了出来,那小动物身长不过比手掌长些,尖尖的小嘴上长着胡须,身上纯黑,但闪闪发亮,细下一看,却是极细的黑色小鳞片,而当那小动物若隐若现地露出尾巴时,风凌却见那细长的尾巴居然是诱人的天蓝色。只见这个不明生物突然从地底钻了出来,还不停的用小嘴嗅着什么。风凌最开始吓得一阵后退,不过一会儿看到它可爱模样,也不害怕,便跑上前去想要用手抚摸它的头。
风凌刚跑地上的洞口处,用手向那洞口的小动物一摸,小老鼠却嗖的一声不见了,风凌只觉得摸到一种稍硬的毛发。
“哎呦,谁,谁,打我头”这时那洞口青光一闪,一道青色衣裙便停在风凌面前,只见那青色的光影之中,一位年轻的女子突然出现在风凌面前,穿着一件猩红衣裳,外面罩着一件碧绿的轻纱,身材窈窕,一汪水烟眼,两叶翠柳眉,皮肤白皙,樱口皓齿,远远观之,如出尘仙子。风凌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女子的美貌,或许是十年间骤然见到一位活人在自己面前,竟久久不能说话,呆在原地。
那女子用手揉着额头,突然抬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什么“东西“,女子定眼一看,发现眼前的事物似人又非人,全身上下仅遮了几片兽皮,满脸黑毛,头上毛发蓬松一片,像是顶了一鸟窝般,只见那”东西“现在居然手拿着一把金色小刀,指向自己。当下娇叱一声,想要运功打将过去,但眼前那“黑毛猴”(女子下意识取得名字)似乎全无知觉般,一双黑黑的大眼望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喂”女子捡起一块石头,叫了一声,见还是没有动静,便将那石块扔了过去。
只见那黑毛猴待石块快到身边时,突然回过神来般,身子一侧,石块从身旁擦过,下身只围着一圈兽皮,刚才突然身体发力运功,躲过一击,却是将那身下唯一的兽皮掀起,风凌尚未觉得,只听得对面一声惊叫。无数石块便从那女子脚下飞射而来,风凌大惊,忙道:
“姑娘,你为何出手打我?”
女子听见人声,俏脸迅速又红了几分,大叫到:
“淫贼”却是迅速从衣袖之中拿出两只似动物利爪的武器,持于双手,俏脸绯红,直直向风凌袭来,直取风凌咽喉。
风凌不知那女子为何突然攻击自己,只觉得来势颇为凌厉,但也不算强劲,忙将紫金玄冰刃别在身上,伸掌运气,只觉一股凛冽的气力在风凌全身爆出,单掌向前平推而出,正是惊雷掌第一式‘天手震雷’。
“姑娘,你,你,我不是淫贼”
风凌虽一掌化去利爪的攻击,但仍能感到那泛着隐隐蓝光的利爪寒气,想必定非凡物。但眼前的女子功力似乎并不是很高,以风凌现在的实力,胜她绰绰有余。不过风凌一来是修炼风雷诀后第一次与人交手,二来突然出现的一位女子,样貌美丽,想到既然她能进来,说不定也能知道出去的路。心中左思右想,手上的惊雷掌本就不够熟练,又处处自制,只得不停自辩。无奈乃女子视乎全然不顾,并且俏脸时不时猛然偏向一边,手上攻势却也不减,风凌一边退让,心里也一阵迷惑,不一会儿双方已然斗过近百招。
那女子似乎也斗得累了,但心中恼怒,娇嗔一声,手中利爪一收,身子向上一跃,利爪向前猛扑,如苍鹰扑兔向风凌袭来。风凌无奈眼见女子如鹰袭来,若是自己用惊雷掌中开山手一招,定然能将接下这一招,但雷诀功法暴戾之气厚重,招式过于猛烈,这招怕是会伤了女子,不过见那攻势甚急,若要躲避却是不易,心中计较一番,忽然风凌身形一动,身上劲气猛地迸发,在那利爪即将爪向自己时,身子一旋,如闪电般移到一旁。
“你是魔教的人?”女子突然问道。
“姑娘,你误会了,我既不是淫贼,也不是魔教中人”风凌自小生活在小凤村与峡谷中,对什么魔教不魔教到不是挺在意,不过‘淫贼’二字却是知道的。
“那你怎么魔教的雷动,不,是雷幻身”女子问道。
“姑娘,我真不是魔教中人,也不会什么雷动,刚才的招式是我师父教给我的‘幻影’”风凌嗫嚅半天,还是轻声吐出几个字“我,我真不是淫贼”
女子见风凌模样,却扑哧一声娇笑出来,转过身子,假嗔道:
“你不是淫贼,为何穿成那般模样,你为何不穿……”说道最后,女子俏脸已是绯红,但后面的几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
“氨风凌听到女子所言这才反应过来,这或许是十年来第一次为自己的穿着着急起来,风凌猛地想起自己没有亵裤,冬天可以用兽皮做成简易的亵裤,但夏日练武打猎,穿上兽皮亵裤着实受不了,所以整个夏日风凌都是未穿亵裤的。想及此处,那刚才自己打斗之中,岂不是……
越想越是焦急,风凌此时倒像极了一位羞赧的小姑娘般,脸颊窜红起来,忙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稍微宽大的兽皮解下,胡乱邦向自己腰上,边解边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夏日那兽皮太热……”
女子听见风凌的慌乱的话语,秀眼瞥见风凌手足无措般解自己的上衣,慌乱之中连自己的小刀也掉在地上,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当下又恼又羞,解下自己的行囊,整张俏脸红到脖颈,摸索半晌,方才拿出一件外衣,扔了过去,但仍偏头不敢看风凌。
“你,你拿这个披上”
风凌慌乱之中,见一件衣物飘来,也不及细想,伸手一接,立马围在腰间,缠了几圈。却见这衣裳丝滑雪白,与自己平日兽皮不同,心中一惊,马上向女子望去,怔怔站在原地。
那女子站在原地,见那风凌直直望着自己,腰上缠着自己的白色衣裙,心中又羞又恼又想笑。此时见那风凌一动不动,两手紧紧抓住衣裙,脸上又是红霞飞过,忍不住一跺秀脚。道:
“淫贼,你还不回家换了衣裳,站在那里干嘛”
“哦”风凌似乎回神一般,立刻领悟过来,飞一般地向自己的小屋(石洞)跑去。
女子见那鼠窜的背影,心中升起戏谑的欢喜,“哪里来的小贼?”
“咦”女子转过身,伸手招呼那地上的蓝色尾巴的小动物,那小动物嗖的一声,钻进了女子的衣袖。刚迈出几步,却发现河岸上风凌掉落的金色小刀
“这小贼的匕首倒是不错,咦,人呢?”女子捡起小刀,向峡谷远处望去,只见那黑毛猴的身影飞一般的向前奔跑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收拾衣裳,向那人影追去。
3、
那风凌直飞一般的奔回了自己的小屋,纵身一跃,飞进石洞之中,将那石床上的兽皮亵裤取下,慌乱穿在身上,又将腰上白色纱裙解下,再披上自己的兽皮坎肩,这才如释重负般,跌坐在石床之上。
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风凌起身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道
“糟了,紫金玄冰刃1
当下立刻翻身起来,一下跳下几米高的悬崖,砰的落在地上。却见那女子手拿着一把金色小刀向自己跑来。
“喂,小贼,你干嘛跑那么快,害的我追都追不上“尚未等风凌开口,那女子已经训斥起来。
风凌见到眼前的女子,又不禁想起刚才一幕,心中怩忸不堪,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的紫金玄冰刃”风凌呆了半天,用手指着女子手中的小刀,嗫嗫嚅嚅的说。
“哦,这把小刀叫紫金玄冰刃。”女子看看小刀,眉头忽地一紧,道:
“小贼,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便将它还给你”
“嗯“风凌此时便是不收威胁怕也不会拒绝。
“你叫什么名字?“
“风凌“
“你为何居住在这深谷中?“
“我并不是居住在这里,而是十年前被人所伤,掉落谷中的“风凌简单讲自己所经历之事讲给了女子听。
“那你师父是谁?你为何会魔教,哦,不,是圣教的武功?“女子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不定,似有惧意。
“我师父早已经过世,我只是修炼她留下来的武功,并不会圣教的武功“风凌老老实实地答道。
女子听风凌回答,似乎不似说谎,但心中仍有不甘,却又不知道再问些什么,正自沉思,却听风凌突然问道:
“姑娘,你是从峡谷外边来的吗?“
女子回过神来,见风凌眼神焦急期盼着,道
“当然,我才不是与你这淫贼一般生活在这谷中十年“
“那,那,你知道怎么出去么?“风凌有些激动,身子不住向前挪了几步,伸手便要捉住女子的雪藕般的手臂。
女子见风凌突然伸手过来,立刻后退几步,伸出手掌作势欲格打,风凌这才知道自己失态,忙停下来,道:
“你,你能带我出去么?“十年来,这个心中隐隐的希望被深深的买入心底,此刻又再一次被点燃,竟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
“当然“女子似乎被风凌的样子吓了一跳,身子不住后退几步,见风凌停了下来,定了定身子,故意清清嗓子,道:
“也不看看我司马君怡是谁?我修习司马家土遁术,又有蓝灵穿山兽和陆吾爪相助,天下就没有我进不去的墓,啊不,是峡谷“司马君怡一时语快,差点将自己家族底细给抖出来了。
“那司马姑娘,你能不能带我出去?你若是将我带出去,我一定会非常感谢你的,求求你了,司马姑娘“风凌诚恳地道。
“额,好吧!本姑娘行走江湖,最喜欢助人为乐,平时路见不平,总要拔刀相助“女子一本正经的道。
“不过“
“不过什么“风凌心中又是一惊。
“我既然帮了你,出去之后,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你可答应么?“司马君怡回想起刚才风凌的身手,且又会与魔教十分相近的武功,想到要是这小贼能帮自己,就算找不到那宝物,有这位小贼的帮助,说不定能帮到姐姐在魔教面前周旋一番。
“好好,我答应你“风凌急忙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急什么,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先歇歇,明早再走吧0司马君怡前一个月背着姐姐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到魔教中人所言的地方四下发掘,均没有发现那传说中的有闪电纹路的碧绿的扳指,想到离家已久,也该回去了,但心中仍有不甘。向一旁满脸期待的风凌,问了许多这谷中有没有什么古墓。
风凌听到女子的描述,心中不免一憷,赶紧摇头。
那女子问了风凌半天,也一无所获,天已经黑了下来,当下神色黯然,坐到火堆的一旁,双手抱膝,痴痴的想着什么,神情忧郁。风凌一边烤肉,一边瞧见司马君怡的模样,心中不忍,轻声道:
“司马姑娘,你寻那些古墓有什么用?若是奇珍异宝,肯定颇为难寻,一时寻不到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风凌以为眼前这位美丽女子是盗墓的。
“哼!你知道什么,我难道贪恋什么宝物,那东西就是真金白银送给我我也不要“司马君怡有些气恼。
“那你为何这般……“
“那些什么东西都是魔教的人让我们找的,若是找不到那什么东西,我和姐姐还有整个司马家的人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知道么!当年我爹就是因为……“
说着,神色更是黯然,慢慢抬起头来,一张秀脸忧愁的望着夜空。
风凌心中疑惑,又问了几句,女子这时也不避闪,只觉得眼前的这位世外野人简直是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自己单身女子一人,本只有十七岁,为了家里的事情,表面上是赌气,实则自己是心里担心,出来飘荡一月余,竟然一无所获,反倒遇到了一个淫贼,野人加白痴,心中恼他又恼自己,见风凌不住询问,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风凌一番。
原来这女子叫司马君怡,是砀山县司马家的人,她们司马家族是某个已经消亡的门派后人,世代修习土系功法,并且司马家族是当今世上唯一会土遁密术的家族。大约十年前,司马君怡的父亲司马仲突然暴毙在外,姐姐只身一人回到家族,突然宣布家族要与魔教雷神殿合作,雷神殿将上古神兽陆吾之爪给了司马仲,还有其他一些武功功法秘籍。
“嗯,那魔教说起来也不算坏”风凌说道。司马君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哼!我一开始就知道魔教之人不怀好意,那些魔教中人无一不是作恶多端、奸诈诡谲,哪会白白给我们好处。”
“那你们为何还要与魔教合作,据我所知砀山县位于扬州北部,上接东海三峰,南临天若寺的范围,你们完全可以与这两大名门正派合作,岂不甚好。”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但是你有所不知,我们司马家世代修习的功法土遁术皆是用来盗取古墓,这等行为向来为正派所不齿,那些正派没来找我们麻烦已经是万谢了,哪敢再去找他们呢1司马君怡说的神色更加黯然。
“那魔教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敢在天若寺与东海三峰的范围内逼人合作,并且还要威胁你们家人的性命,那天若寺与东海三峰不是都是很恨魔教的么?“。
“说你是野人,你还不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早在几十年前,消失了将近五百年的魔教又有复苏的迹象,但最初都是在西方蜀山门的地区和极北的苦寒之地有魔教活动的身影。“司马君怡顿顿,接着说道:
“但就在十年之前,原来魔教雷神殿、赤血堂、天霜宗和万毒门分别在蜀山与极北的苦寒之地兴起,特别是雷神殿的势力在十年之间已经蔓延至南方天若寺范围,但雷神殿并未如五百年前那般公开作恶,只是在各个城市秘密建立了分舵,没有与城市之中的天若寺的人发生冲突,倒是与东海三峰特别是青霄峰的人有几次冲突。”
“那些雷神殿的人既然已将势力渗透到了天若寺,又为何要找你们家合作呢?”
“我最开始也是疑惑,但后来我才发现,雷神殿之所以要与我们司马家合作,是因为他们再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风凌问道。
“我也不知道“司马君怡讪讪的道,又偷偷看了风凌的脸色,发现没有厌恶的表情,当下心里稍宽。想到这野人还真不错,天下之人对盗取他人坟墓之事多不齿甚至仇视,这人虽流氓些,但心性还是不错,“其实这盗死人之墓与盗活人财物有什么区别”。
“给,你找不到那些东西,雷神殿的人会杀了你家人么?”风凌问道。
司马君怡接过烤肉,咬了一口,道:
“不知道,我有一次听见姐姐告诉家中长老:若是找不到……我们整个家族都会有性命之危,但是我们找了将近十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眼看姐姐整天都在为这件事操心,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耽误了,我每次问姐姐究竟找什么她总不肯告诉我,好在前不久我从一位长老口中得知,那宝贝在一处古墓中,只要拿着他们给的一块玉环进去,能有所感应便找对了。于是前不久我便自己跑了出来,想要自己找找,可是……”说着,司马君怡的眸中已忍不住泛泪了。
“那你需要我帮你什么?“风凌见女子哭的厉害,忙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虽然雷神殿曾经给出几个可能的地方,但这些地方都广袤千里,我也只是碰碰运气,这才到了这里。”说道此处又想起与风凌打斗时的情形,俏脸又泛起一阵红晕,好在火光映照下,也看不太出来。
司马君怡接着说道:“你身上武功与我姐姐说起过的雷神殿雷幻身颇为相似,想必你那过世的师父说不定与雷神殿有着渊源,所以想要你到时候替我们向雷神殿的人说说情。”她顿顿,看了看风凌。
风凌听闻此言,念到司马君怡为了家人,十几岁年纪便孤身一人到这深山荒岭之中寻找,又想起自己孤苦身世,心中大动。‘那我便帮她一个忙’风凌心中计较一番,见一双炙热的眼光看着自己,脸上讪讪,忙向司马君怡抱拳道:
“司马姑娘请放心,我风凌定当竭尽所能“
“嗯,那多谢你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洞中歇息,我们明日出去吧0
风凌自然不会让司马君怡一位女子独宿河边,一番请求之后,司马君怡终于答应自己去石洞中歇息,风凌在河岸边休息,一宿无话。
4、
话说第二日,司马君怡杏眼微饧,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日上三竿,想到定是昨晚聊至深夜所致。当下起身整理了衣裳,便要去河边洗脸,谁知刚一下床,便有一只大手从身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司马君怡一惊,正要大叫,却听一男子声音在耳边:“别叫,是我,风凌”
司马君怡回头一看正是风凌,这才心里一松,小声嗔道:”你干什么“
“嘘,峡谷有人“风凌将司马君怡按至洞口边道:”我在峡谷生活十年,对谷中的声音极为熟悉,今日早上醒来之时,听见峡谷另一端似有人声,便跟上去细细查看,没想到他们却是向我们这儿来的。嘘,他们来了“
司马君怡顺着风凌所指,发现洞口之下的河岸边走来三人,其中两人身着暗红色的长衣,均是身长八尺的大汉子,其中一人豹额环眼,面宽唇厚,生的甚是壮硕,另一人身材稍小,却也是比普通人高大的多。而在他们中间,却是一位中年汉子,只见他身上穿的五彩凤凰绣的大衣,内里套着数件藕荷色细锦的小衣,脚下一双湿了的小靴,细眉小眼,高挺鼻梁,薄唇微须,看上去面目和善,眼神低迷,时刻与左右的两人交谈着。
“大长老”司马君怡小声惊叫道,那男子是司马家的大长老司马柯,也是爹爹司马仲唯一的兄弟,没有他的支持,姐姐司马君蝶根本无法坐稳家主之位。风凌立刻用手捂住司马君怡的嘴,用右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司马君怡脸色微红,点点头,风凌放开手,道:
“且听听再说”
当下三人已经走到石洞正下方,好在十年间风凌一人居住,也没有将洞口几株草木清除,这时在三人数米高的悬崖上的洞口比十年前更难发现。只见那三人似乎也走得累了,便在河边石头上坐下休息。
司马柯对旁边的男子道:“分舵大人,我们一年的搜寻,这里是最后的没有搜寻的地方,要是还找不到……”
另一男子道:“司马先生请放心,我们堂主来时已经说过,既然是请先生帮忙,只要先生尽心便行,若是找不到,也不会怪罪先生。”
另一男子冷哼一声:“司马先生也莫要把自己看的忒重了,我们堂主要找的东西若是活物,自然不用劳烦先生,只是十年前我们堂主早已经找寻一番,后来料想那要找的东西如今却在死人身上,嘿嘿,听说司马先生世代与死人打交道,故才麻烦先生”
那男子口气轻蔑之极,司马柯微笑道:“如此,不管找得到与否,司马柯定当竭尽全力”说着,便站起身来,看了看河水道:“那么还是照舵主指示,先从河水开始吧”,另外两男子点头嗯了一声。
只见司马柯立身面向河水,从怀中拿出了一样类似于圆盘的物事,左手托盘,右手展掌于上,只听他念了几句,那手中金盘突然猛烈转动起来,圆盘上右手也渐渐颤抖起来。
站在司马柯身旁的两男子顿时着急起来,道:“司马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柯见轮回盘颤动不止,自己用上土系秘术定魂咒也不能止,心中一惊,‘这河中果然有蹊跷,却是埋了谁呢,竟然连自己的轮回盘和定魂咒也制不祝这死者生前定是位极其强大之人,虽死百年,但河中这墓穴的灵力居然暴戾如斯,那堂主竟要找寻这般的人的尸骨么?若是自己掘了这等大墓,这位高人的后人或是有渊源门派定然会不会善罢甘休,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心中又浮现了百年前巨土派全派上下几乎被灭门的惨象,好在当时刚擢升为长老的司马家族的先祖在外探寻另一古墓踪迹,这才幸免于难,此后司马家立下族训,凡强者之墓不可盗龋司马柯心中已过万千,而脸上殊无丝毫变化,立定收气道:
“哎,没想到废了一年的精力,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负了堂主所托“司马柯满脸失望神色,转头向两位男子讪讪道:
“这几日劳烦二位舵主屈尊陪同在下在这野谷中驱驰,今日已经到了峡谷尽头之处,刚才老夫已探测水下却无幽冥之气,这里山势陡峭,河谷狭窄,前方又是水潭,待老夫再运功一探前方的山坡罢“说着,身形一动已经跃到前方的山坡。另外两男子也紧紧跟上。
“走,跟上去看看“风凌拉着司马君怡的手一跃而下。女子初时略一挣扎,只是纤手为男子紧紧握住,心中也担心司马柯的安危,便悄悄跟在身后。
那司马柯明知河水地下有无名的强者墓穴,却忌讳家族族训未告诉来人,反倒带着两人去了山坡之上,不知何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