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也很生气。
昨夜他锁佘春的时候,就有人提醒他。
佘家是钱塘县的大户,那佘仁更是白鹿书院的祭酒,宋县令刚刚上任,最需要这些乡绅氏族的支持。
这时候锁了佘春,不是一个好选择。
李公甫不管那些,还是将佘春锁到了县衙。
她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本来宋县令好好的,结果师爷给他递了一张纸进来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县令竟然直接将佘春放了。
李公甫出言阻止,竟然成了咆孝公堂。
他被打了十板子!
“你去找郑知府帮你主持公道!知府比县令大!”许娇容气呼呼的说道。
“你歇歇吧,知府与县令都是吏部委任的,县令可不怕知府。”李公甫无奈的对妻子说道。
“去开门吧。”李公甫听到敲门声说道。
许娇容以为是许仙回来了。
打开门是张燕歌,他手中拿着虎骨酒,脸上多少有些歉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了许娇容。
眼前的女子身上既有江南女子的温柔,骨子里还藏着泼辣。
“您便是张先生吧。”许娇容一眼就认出了张燕歌。
这都要归功于李公甫的夸赞。
以前她总觉得李公甫说的太玄乎了,世上哪有那样的人啊。结果见到之后,她才信了。
原来世上真的有这般模样的人啊。
“李捕头在家吗?”张燕歌开口问道。
“在、在。”许娇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张燕歌迎了进来。
张燕歌被带到了后堂,一进屋就瞧见爬在床上的李公甫。
“抱歉啊。”张燕歌抱歉的说道。
“张先生,这叫什么话!”李公甫想要起身。
十板子打得挺狠。
宋县令其实早就想给李公甫一个难堪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李公甫在捕快里威信极高,而且还油盐不进。自己上任后,一直也没有给自己孝敬。
他还点拨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若不是他现在需要一个老人,稳定局面。
他真想趁着这次将李公甫给换了。
“这是虎骨酒,里面我还放了不少药材。”张燕歌将虎骨酒给许娇容。“外敷便可。”
那虎妖一身的精华都在骨头上。
这虎骨酒的价值很高。
李公甫自然知道这虎骨的价值,想要开口道谢。
“我其实猜到会有这个结果。”张燕歌有些抱歉的说道,“本来我以为这位宋县令比上郑桥,但也不会太次。
但看来是我错了…”
“您这是什么话,我是钱塘的捕头!抓捕凶犯本就是我的责任。”李公甫满不在乎的笑道。
“放心吧,我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的。”张燕歌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宋县令正在饮酒,作陪的除了佘仁,还有苏州官场上的四号人物。
一府中知府之下是同知,然后便是通判,通判之下便是刑厅!
刑厅是掌管刑事的官吏,因为是一府的四号人物,也被叫做四爷!
“刘四爷亲自来一趟,真是没有必要。”宋县令客气的说道。
这位刘刑厅这一趟便送来了一千两银子。
“我家儿子与佘祭酒的女儿刚刚订下婚约,却不想佘姑娘被妖邪蒙蔽,差点弄出个笑话,多亏刘县令了。”刘四爷端起酒杯。
“客气!客气!”
三人喝着酒,突然他们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
再一睁眼然后便到了钱塘县的城皇庙。
不过坐在城皇庙中的不是城皇爷,而是一位身材道袍的男子。
他怀中抱着一只黑猫,随意的坐在城皇才能做的地方。
“跪下!”他冷声说道。
佘春父女直接跪下!
那道士开口就像是言出法随,主要还是佘家父女心怀鬼胎。宋县令满头冷汗淋漓,他坚持了一会最后也跪下。
“汝是何人!”这刘四爷身上还有些正气。
“我找你们来,要一个公道!”张燕歌撸着黑猫说道。“佘春!将你与你爹做的事情说说吧。”
佘春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刘四爷听完后怒不可遏,“佘仁!你不是说是有人要害你吗?”
佘仁此时只顾着求饶。
刘四爷对张燕歌抱拳道,“多谢先生让我免受蒙蔽。”
张燕歌打量了他一番,刘四爷浑然不惧。
“你便在一旁做个见证吧。”张燕歌的眼神能让有些心怀鬼人的人不敢直视。
这刘四爷不怕是因为他做官很正,当然张燕歌真要杀人身上的气机直接碾过去,什么好官狗官都要死。
“你呢?”张燕歌对着宋县令问道。
“下官也是被蒙蔽了!”
“嗯?”张燕歌冷哼一声。
“佘春答应给我五千两,这刘四爷也给了我一千两致谢。”宋县令呼喊道。
“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燕歌撸着猫说道。
“那我来?”欧阳夏坏笑道。
“城皇救命啊!”宋县令大叫道。
“我可救不了你,记着是他要打你的。”欧阳夏手中出现了一条鞭子。“多少下?”
“你打了李公甫多少下?”张燕歌问道。
“十板子!”
“那便一百下吧。”张燕歌随口说道。
“一百下就抽的魂飞魄散了。”欧阳夏甩了一下鞭子,那声音在四人耳边宛如雷霆。
刘四爷都被震的脸色发白。
他们三个更是蜷缩着瑟瑟发抖。
“那先来二十下,这家伙若是再敢做个贪官,那我再将他的魂魄拘来,狠狠的抽打!”张燕歌挑眉说道。
“好勒!”
宋县令挨了一下就开始哭爹喊娘。
若是二十下抽完,这宋县令的一魂应该就没了。
“饶命啊!给下官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宋县令大叫道。
欧阳看向了张燕歌,但手上的鞭子没停。
“那给他一个机会吧。”张燕歌开口说道。“宋县令,下次再将你拘来!就不是抽鞭子了。”
张燕歌话音一落,他们三人又回到了酒桌上。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都以为是梦,宋县令背上出现了三条血淋淋的鞭痕。
“啊!
”宋县令疼的大叫,“来人!将佘家父女锁来,本官要重审此桉!”
“那本官就先走了,宋县令做个好官不难的。”刘四爷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